贏胥:“……”


    贏驕幾步追上寧姝,攔著她的去路道:“你是誰家女兒,本公主要去你家提親!”


    寧姝看著麵前驕縱明豔的大美人,心道原來她是贏國公主,怪不得敢那樣跟贏胥說話。


    “我是夏國王宮當差的宮女,不能嫁人。”


    “為何?”贏驕不解。


    “因為王宮裏所有女人都屬於夏皇,包括我。”


    贏驕:“無妨,若我開口要你,夏皇是不會拒絕的。”


    寧姝覺得這位公主過於單純,眼裏浮現點點笑意,“明日夏皇設宴為贏過使臣接風,公主會隨太子一同前來嗎?”


    “那是自然。”


    “那好,到時自會再見,不必急於這一時。”


    寧姝說完繞過贏驕走進小巷,很快就小時不見,贏驕迴去之後腦中不斷浮現寧姝的麵容,親自繪了畫像。


    第二日夏國王宮夜宴,贏驕比夏國官員來的還早,滿懷期待的想再見寧姝。


    卻沒想到她是陪同夏皇來的,夏皇的手攬在她的纖腰上,兩人時不時耳語幾句,如膠似漆。


    寧姝半靠在姬妄身上,經過贏驕時見她一眼,在她看過來時又淡淡收迴,唇邊是為不可查的笑容。


    姬妄其實不把秦國放在眼裏,在她看來秦國人除了四肢發達,其他方麵都很弱,一帶你用兵的計謀都沒有。


    如果他們還想不開想要挑起戰爭的話,那就不隻是割讓無座城池那麽簡單了。


    從進殿開始,姬妄的眼神就有意無意的看著贏驕,寧姝看出她的心思,不動聲色的喂她喝酒,酒過三巡,半醉半醒間,姬妄起身走向贏驕。


    “早就聽聞秦國長公主花容月貌,今日一件果然名不虛傳,不知公主可否賞臉跟孤喝一杯?”


    贏驕站起來,扯了個不怎麽明顯的笑意,“王上敬酒,贏驕哪有不喝之理?”


    姬妄目光幽深的看著她,直到她一杯酒下肚,才慢條斯理的說:“公主有所不知,在我夏國喝酒不是這樣幹喝的。”


    贏驕眼神沉了幾分,壓抑著自己的脾氣道:“請王上賜教。”


    姬妄轉頭朝寧姝招招手,道:“愛妃,來教教長公主,這酒應該怎麽喝。”


    寧姝從為首的位子站起來,邁著碎步上前,腰肢左搖右擺,身姿搖曳,裙擺在地上散成了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心上。


    贏驕看著她,捏著杯子的手收緊,喉頭滾動一下,心開始不規律的跳動。


    難怪她能得姬妄的寵愛,如此尤物誰不像捧在手上?


    寧姝走近,就著姬妄的手喝了一口酒,然後對著她的唇吻上去,把酒悉數渡到她嘴裏。


    姬妄舔著唇,掐了一把寧姝腰間的軟肉,聽到她的嬌唿之後才放開,謔笑道:“教教長公主。”


    寧姝端起桌上的酒壺,把她手裏的空杯子倒滿,然後低頭喝了一口,擁著她的脖子貼到了她的唇上,跟先前一樣把酒渡到她口中,從嘴角流出的一兩滴也被舌頭卷走。


    任務完成之後寧姝靠在姬妄的懷裏,眼神裏裝著好奇和玩味,紅唇潤澤,上麵散發著酒的芬芳。


    贏驕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姬妄道:“公主學會了嗎?”她直勾勾盯著贏驕,絲毫不掩飾裏麵的欲望。


    贏驕不知該怎麽迴答,餘光瞥了一眼贏胥,贏胥剛要打圓場,寧姝就嬌滴滴笑了一聲。


    “王上不要嚇著公主了,人家遠道而來是客,哪能剛見麵就這樣,總得給人家一點適應的時間吧?”


    姬妄勾唇邪笑,咬著寧姝耳朵道:“愛妃說的有理,那今晚愛妃覺得讓孤盡興。”


    寧姝含羞帶怯的看她一眼,弱弱應聲:“王上想玩什麽都可以,妾一定讓王上滿意。”


    “還是你惹人疼。”姬妄說完,擁著寧姝位子上走,寧姝看贏驕一眼,然後扭著水蛇腰往前走,每走一步都能聽到清脆的鈴鐺聲,十分悅耳。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這樣的雙麵姝姝很香,你們覺得呢?


    第57章 姬妄會眾叛親離


    “愛妃身上環佩叮當,甚是悅耳動聽。”


    姬妄拈了一顆葡萄給寧姝,寧姝朱唇輕啟,用整齊潔白的牙齒叼住,連帶著姬妄的手指一起嘬了一口。


    “王上慣會戲弄妾。”寧姝咬碎葡萄,語氣帶著嬌羞和嗔怨,聲音落在姬妄耳中,就化成了最動聽的催情符。


    “宴飲還未過半,愛妃可願隨孤迴宮?”


    “自然是王上做主,妾都聽王上的。”


    兩人相攜離開,雖然於理不合但沒人敢說什麽,王上做事隨心所欲,大臣們不敢置喙。


    聽到動靜,贏驕抬眼看去,寧姝正好望著她,見她看過來勾唇一笑,意味深長。


    眾人起身相送,姬妄停在贏胥麵前,語氣戲謔:“秦國長公主,當值五座城池。”


    她的話沒有指明意思,好像隻是隨口一說,贏胥卻倏然變了臉色,在姬妄大笑離去時眼神陰沉如冰。


    姬妄走了自然有大臣們作陪,贏胥重新坐下,在夏國官員前來敬酒時臉上又是和煦的笑容,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贏驕盯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捏碎了手裏的杯子,鮮血從指間溢出,她像是感覺不到疼般,眼神晦暗幽深,像深不見底的海水。


    姬妄早已饑渴難耐,還未進宮就按著寧姝親起來,寧姝承受著她粗暴的親吻,身上隱隱有不怎麽清脆的鈴聲傳來。


    “王上,先進殿,我們進去再……”


    姬妄一把抓住寧姝的脖子,眼神變得危險,“現在知道害羞了?先前幫那秦國公主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樣?當著所有大臣的麵親都親過了,現在隻不過區區幾個太監宮女,怎的就不行?”


    寧姝心說那踏馬能一樣嗎?親吻和做這種事她還是分得清的,再說她她興致來了就不知疲倦,要是順著她的意思來,隻怕今晚都要在這迴廊上度過了。


    “愛妃,既然你想幫她,那就得幫到底啊。”姬妄說完,開始尋找鈴聲出處,隨侍的宮女太監全部背過身去,姬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沉審道:“都給孤轉過來,美人如此尤物,孤一個人欣賞可惜了。”


    寧姝沒想到姬妄會變態到這個地步,即使她的心已經在這幾個月的蹂躪下變得比長白山的雪還冷,依舊會覺得臊得慌,連手該往哪裏放都不知道。


    鈴鐺聲音逐漸清脆,姬妄用一根手指提著緬鈴,似笑非笑道:“愛妃果然不同於常人,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


    “王上!”寧姝打斷她的話,眼淚像水一樣湧出來,“王上當真以為我是在幫那秦國公主嗎?我與她素不相識,為何要幫一個陌生人?”


    眼尾帶著薄紅,長睫被淚水打濕,小巧高挺的鼻子小幅度抽動,寧姝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大寫的「委屈」。


    尤其是從姬妄那個角度看,怎麽看都覺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弱小可憐又無助。


    “那是為了什麽?”姬妄心中的暴戾被寧姝的眼淚洗掉了些許,掐著她脖子的手也減輕了力道。


    寧姝抽噎一聲,仰望著姬妄,眼中深情似乎要溢出來,“自然是因為王上,妾本以為經過這些日子,王上已經有點喜歡妾了,可王上看到美麗的女子還是想要據為己有。


    妾知道王上的心思,本不該阻止王上,可妾還是不免覺得難過,擔心王上會不會有了新人就不顧舊人,妾會不會被你當成無用的東西丟掉。


    其他姐妹得不到王上的寵愛還能活下去,因為她們還有身份地位,榮耀的母家,可若是妾得不到王上的寵愛,那妾絕不會苟且偷生。因為妾是因王上的愛而生的,沒了王上的愛,妾會幹涸枯萎,然後腐爛在泥裏。”


    大顆大顆眼淚湧出來,打濕了發鬢,寧姝說完之後咬著唇將臉轉向別處,不再看姬妄,保留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姬妄隻當寧姝跟其他妃子一樣,在乎的是君王的聖寵,並不是她的愛。


    卻不曾想寧姝會這樣說,她想要她的愛,因為她對別的女人表現出興趣所以吃醋了,是這樣嗎?


    寧姝知道姬妄在思考,她自始至終沒再看她,像是在跟她賭氣,做戲必須做全套,這樣才有可信度。


    雖然她也在賭。


    “叼著這個,顧抱你進去。”姬妄把緬鈴放到寧姝嘴邊,眼神含笑看著她。


    寧姝像是還在賭氣般,一口咬住濕漉漉的緬鈴,在觸到姬妄的眼神時下意識躲閃,那種慌亂和手足無措的樣子,跟剛剛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沒兩樣。


    姬妄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用抱小孩的方式將她抱起,意有所指道:“你才十七歲。”是女子如花般的年紀,喜歡一個人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寧姝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隻是抱緊了她的脖子,因為她害怕自己掉下去。


    清脆的鈴鐺聲從殿外一直響到殿裏,隨著殿門關上顯得沒那麽清晰,卻一直不曾停過,門外的宮女紅著臉聽了一夜。


    宴會結束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坐在迴驛站的馬車上,贏胥為贏驕包紮手上的傷口,眉頭緊皺,神色冰冷。


    “長姐放心,孤絕對不會拿你換城池。”


    姐弟倆從小一起長大,情比金堅,贏胥小時候身體弱經常受別的王子欺負,是贏驕一直在保護他,他爭太子之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贏驕。


    “此事你我說了不算。”贏驕說完,臉上表情柔和下來,“沒關係,就當是姐姐在你繼位之前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有我在夏宮為你周旋,就不會有人再覬覦你的太子之位。”


    “絕對不行,夏皇暴戾兇殘,以你的性子就在這裏隻會受盡委屈。若我事事都要長姐為我謀劃,那我當這個太子有什麽用!”想保護的人一個都保護不了,誰做太子有他這麽窩囊。


    贏驕狠狠瞪他一眼:“住口!別忘了母後臨終前的叮囑,太子之位非你莫屬,隻有你才能繼承大統,其他人想都不要想,他們沒這個資格,明白了嗎?”


    贏胥點頭,拳頭緊握,“胥明白了,知道該怎麽做了。”


    夏皇自詡最強,卻不知道枕邊人想置他於死地。先前趙專為了表示誠意,已經把他和姚姒的身份悉數告知,離國公主在夏皇的後宮裏,還是天下皆知的寵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今晚她也算是幫了他們,應該是在表示自己的誠意。既然姚姒有意跟他合作,那他便抓住這個機會,叫那狂妄自大的夏皇自食其果。


    贏驕不知道昨日的事,隻以為弟弟在為了她的事煩惱,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父王眼裏隻有苟且偷安,兒子女兒在她眼裏不過是棋子,用一個女兒換五座城池,在他眼裏應該是很劃算的買賣。


    想著想著,贏驕又不可避免的想起寧姝,昨日見她還是一副小白兔模樣,今日就成了夏皇身邊的寵妃,舉手投足間散發出詭異的妖媚,不似兔子,倒像是……話本子裏能吸人精氣的狐狸精。


    雖然身份有別,但她今晚幫了她,這個恩情她會記下,若有機會定會還給她。


    寧姝承了一晚雨露,整個人都快散架,所幸姬妄良心發現,沒有用特別粗暴的手段對待她,不至於傷痕累累。


    睡醒眼前一片黑暗,不知今夕是何年,寧姝坐起來,喚了一聲花枝,花枝立刻進來掌燈,恭敬道:“美人有個吩咐?”


    “現在什麽時辰了?”


    “迴美人,戌時初。”


    寧姝算了一下,自己竟然睡了將近十二個小時,怪不得腦子懵懵的。


    “王上呢?”


    “王上同美人一起休息到晌午,被丞相大人叫走了,尚未迴來。”


    被丞相叫走了?那感情好,去挨一頓罵,姬妄就會對他越發不滿,然後產生逆反心理,更加不想去上朝處理政事。等群臣不滿之時,便是策反他們最好的時機。


    穿好衣服下床,那隻白白胖胖的鴿子已經在等她可,看到她之後撲騰了兩下翅膀。


    取下信紙朝鴿子揮揮手,鴿子便飛出了宮殿,朝著無邊夜色飛去。


    依舊隻有寥寥幾句話,但已經足夠寧姝掌握朝中的動向。


    姚晟已經掌握的禦史大夫貪汙和收受賄賂的證據,準備利用這些罪證一步步讓他進入早就設好的陷阱,等他發現時已經為時晚矣。秦太子胥私下跟奉常和郎中令見了麵,相談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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