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總是短暫。這天,事務所的門鈴突然響起,推門而入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她戴著大大的墨鏡,棒球帽壓得極低,裹著件不合時宜的長款風衣,整個人透著股遮掩不住的慌張。


    “您...您是處理過101路公交車事件的林偵探嗎?”她聲音發顫,取下墨鏡後,眼底布滿血絲,“我好像...遇到了和當年相似的事情。”女孩自稱蘇棠,是本市美院的學生,最近在為畢業創作采風時,誤入了一座荒村。那裏的村民行為古怪,家家戶戶門口都掛著紅繈褓,每當夜幕降臨,村子裏就會傳出101路公交車的報站聲。更可怕的是,她的室友在陪她第二次進村後,再也沒有迴來。


    我心頭一緊,那些看似塵封的記憶瞬間翻湧。在蘇棠展示的手機照片裏,我清楚地看到村口石碑上刻著的“嬰安村”三個字,石碑背麵還隱約有類似當年鎮邪符咒的紋路。


    次日,我和蘇棠驅車前往嬰安村。越靠近目的地,導航信號越弱,最終在距離村子還有五公裏時徹底失靈。四周的景象也愈發詭異,道路兩旁的樹木扭曲生長,枝椏上掛滿褪色的紅布條,在風中飄蕩如同垂死者的手臂。


    進入村子,所有房屋門窗緊閉,不見半個人影。蘇棠帶著我來到她室友失蹤前住過的屋子,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腐臭味撲麵而來。屋內陳設簡陋,堂屋中央擺著供桌,上麵放著的赫然是一個刻滿符文的青銅羅盤——與之前開發商地下室的祭壇羅盤如出一轍。


    正當我們仔細查看時,屋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我示意蘇棠躲起來,自己則藏在門後。透過門縫,我看見幾個蒙著黑巾的村民抬著一口紅漆小棺材,嘴裏念念有詞,朝著村子後山走去。


    我們悄悄跟在村民身後,發現他們來到一處隱秘的山坳。那裏竟搭建著一座巨大的祭壇,祭壇上擺滿了嬰兒頭骨,中央的血池裏漂浮著密密麻麻的紅色繈褓。戴黑巾的村民們將小棺材放入血池,池中的血水瞬間沸騰,升起陣陣黑霧。


    黑霧中,我聽到了101路公交車熟悉的報站聲,緊接著,一張張熟悉又扭曲的麵孔在霧中浮現——正是當年在公交車上消失的乘客。更令人震驚的是,血池邊緣站著一個身穿灰袍的身影,他手中握著的,竟是白衣女子的玉佩!


    “原來玉佩一直在你們手裏!”我怒喝一聲,從藏身之處衝出。灰袍人緩緩轉身,摘下兜帽,露出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那是一張經過易容,卻仍能看出輪廓的麵容,正是當年逃脫的戴眼鏡男人!


    戴眼鏡男人冷笑:“林偵探,你來得正好。當年你壞了我們‘九嬰歸位’的大計,如今,嬰安村就是新的起點。”他舉起玉佩,祭壇四周符文亮起,“白衣女子不過是我們培育的容器,而這塊玉佩,才是打開最終力量的鑰匙。那些消失的乘客,不過是為真正的‘九嬰’獻祭的前菜!”


    原來,他們信奉古老的邪術,企圖通過收集陰氣、獻祭亡魂,喚醒傳說中能毀滅一切的“九嬰”。101路公交車事件、開發商的陰謀,都是為了如今的終極儀式做鋪墊。而嬰安村,正是匯聚十三處地脈陰氣的最後一處關鍵節點。


    說話間,血池中的黑霧化作實體,九個巨大的嬰孩虛影破土而出,它們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整個山坳開始劇烈搖晃。


    千鈞一發之際,蘇棠突然衝上前,她從懷中掏出一支畫筆,在地上飛速畫出符咒。原來,她作為美院學生,曾研究過古代鎮邪圖騰,關鍵時刻竟派上了用場。我握緊桃木劍,衝向戴眼鏡男人,試圖奪迴玉佩。


    激烈的打鬥中,玉佩不慎脫手,掉入血池。血池瞬間爆炸,強大的衝擊波將所有人掀翻在地。我掙紮著爬起來,看到戴眼鏡男人被嬰孩虛影纏住,發出淒厲的慘叫,而九個嬰孩虛影正在吸收他的生命力。


    我知道,此刻必須有人帶著玉佩遠離祭壇,才能阻止“九嬰”完全蘇醒。我衝向血池,撿起玉佩,在蘇棠符咒力量的掩護下,朝著相反方向狂奔。嬰孩虛影察覺到威脅,嘶吼著追來。


    我拚盡全力跑到山頂,身後的嬰孩虛影越追越近。看著手中散發著詭異光芒的玉佩,我明白唯一的辦法就是與它同歸於盡。我將玉佩高舉過頭頂,念出曾經白衣女子使用過的咒語,玉佩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中,我仿佛又看到了白衣女子的身影,她溫柔地對我笑了笑,隨後光芒化作無數光箭,射向嬰孩虛影。“九嬰”發出不甘的怒吼,漸漸消散在晨光中。戴眼鏡男人的組織也隨著這場爆炸土崩瓦解。


    當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上時,我癱倒在地,劫後餘生的感覺湧上心頭。蘇棠找到我時,眼中滿是敬佩與感激。從此,101路公交車的傳說徹底成為過去,而我也更加堅定了守護這座城市的決心,因為我知道,暗處的黑暗勢力永遠不會消失,而我,永遠是它們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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