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山臉色驟變,怒目圓睜,猛地一拍龍椅扶手,吼道:“這是怎麽迴事?天牢守衛森嚴,一個叛賊如何能逃脫?”


    那親從官嚇得渾身一顫,頭埋得更低,迴道:“陛下,據獄卒稟報,昨夜牢房莫名失火,混亂之際,吳立業趁亂逃脫。目前,負責看守的獄卒已被控製,皇城司上下正在全力追捕。”


    蕭允正聞言,心中一緊,上前一步說道:“陛下,吳立業身受其父吳建銘牽連而被剝奪功名,失去科考資格,隨後流放崖州,卻中途和唿衍烈勾結,致有崖州之亂,妄圖以一州之力對抗整個朝廷,麵臨失敗之際又假意殺了唿衍烈作為投名狀,被陳初匯報朝廷並押解到京城,現如今突然自天牢逃脫,隻怕這是個隱忍兇惡之徒,對朝廷恨意不小,若與孫明遠之流合到一處,重新煽動叛亂,危害極大。當務之急,需增派人手,務必在其再度發展壯大前將其緝拿歸案!”


    趙德山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怒火,沉聲道:“蕭愛卿所言極是。王舍人,即刻傳朕旨意,命京城內外駐軍全麵出動,封鎖城門,挨家挨戶搜查,務必將吳立業捉拿迴來!再命刑部尚書親自徹查天牢失火及吳立業逃脫一事,若有官員瀆職,嚴懲不貸!”


    王舍人領命,匆匆退下。


    趙心玉連忙說道:“皇叔要忙大事,侄女就不在這裏礙事了!”


    趙德山也真是被突如其來的吳立業逃脫震驚到了,聽了趙心玉的話,也隻能苦笑著擺擺手,說道:“心玉,你去吧,這陣子別亂跑,注意安全!”


    竇小龍見狀,抱拳說道:“陛下,朝廷有此危難,本當貢獻微薄之力,但草民此次奉崖州代通判陳大人之命護送證據來京,還未複命,而且太尉之流既除,陳大人必然全力平定趾趾之亂,草民也不能不盡力,在趾趾和在京城,都可為朝廷出力,請陛下恩準草民返迴崖州,助陳大人早日平定趾趾之亂!”


    趙德山看著竇小龍,眼中滿是讚賞,但竇小龍說的也是正理,竇小龍對京城不熟,對崖州反而可能熟悉一些,應該能助陳初一臂之力,便答應道:“好,竇小龍,朕便準返迴崖州,朕再賜你最快的青海驄,可盡快迴到崖州,助陳初平定趾趾之亂!”


    竇小龍領命後,匆匆退下朝堂,即刻收拾行囊,踏上返迴崖州的路途。


    自然,同行的還有葛達順、櫻井雪姬二人。


    青海驄的鐵蹄踏碎官道晨霜,竇小龍勒住韁繩時,崖州城牆正在薄霧中顯形。


    城頭了望的士卒看到當先那匹顯然與眾不同的禦賜駿馬,隨即看到竇小龍熟悉的身影,吊橋吱呀呀落得比往日快上三分。


    \"陳大人正在校場點兵!\" 城門守將魏池功抱拳相迎。


    葛達順甩著酸麻的腿爬下馬背,嘟囔道:\"這禦馬跑起來是快,就是鞍子硌屁股。\"


    隨即,葛達順拍了拍魏池功,說道:“老魏,可以啊,成了城門守將了,什麽時候的事?”


    魏池功苦笑道:“可能陳大人決定廢物利用,把我們幾個原來對崖州失守有一定責任的老家夥都集中了起來,來當城門守將,說是要讓我們煥發第二春。”


    葛達順一扭頭,果然又看到了費應物。


    葛達順笑道:“我說廢物,你躲什麽躲?”


    費應物滿臉通紅,說道:“你這張臭嘴,我什麽時候躲了?不就是從崖州判官成了城門守將嗎?有什麽可丟人的?人家老魏,還不是從知軍親衛成了城門守將?還有,連跟陳大人最親近的牛小閑、袁大力、李慕白三人,不也是新近成了城門守將?”


    櫻井雪姬聽著他們的話,默默把藤箱換到左手——連趕七日路,右手指節還纏著繃帶。


    但其實竇小龍、葛達順、櫻井雪姬三人此刻都是心中疑惑,陳大人把這麽多人調來城門守將,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校場的戰鼓聲穿透晨霧傳來,竇小龍正要細問,卻見陳初的親兵策馬奔來:\"三位,陳大人有令,請諸位卸了行李直接去軍械庫!\"


    軍械庫裏堆滿新鑄的腰牌,陳初正拿著名冊勾畫。


    見三人進來,他拋來三塊銅牌:\"從今日起,城門十二時辰輪崗,憑此牌進出。\"


    銅牌邊緣刻著細密波紋,對著光能瞧見暗藏的\"趾\"字。


    \"大人這是布網呢?\"竇小龍摩挲著腰牌突然醒悟,\"城門守將全換成知根知底的老兄弟,是要篩沙子?\"


    陳初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冷厲:“不錯,崖州局勢複雜,此前的叛亂雖已基本平定,但難保沒有漏網之魚。尤其是在與趾趾即將大戰之際,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成為隱患。這腰牌便是我們的濾網,進出城門者,皆在掌控之中。”


    竇小龍將腰牌係在腰間,葛達順、櫻井雪姬也連忙把腰牌收好,又各自思索著陳初將許多人調來守城的深意。


    陳初見葛達順還在思索,便笑著展開城防圖,指尖點在四座甕城:\"魏池功擅辨馬跡,費應物熟記三千守軍麵貌,牛小閑鼻子比狗靈,不充分利用,不是暴殄天物嗎?\"


    此時,崖州城內一間不起眼的小院中,林福正坐立難安。


    他身形瘦削,眼神中滿是焦慮,在狹小的屋內來迴踱步。桌上一盞孤燈,豆大的火苗搖曳不定,映照著他憔悴的麵容。


    如今的局勢傻子都看得出來。


    自從崖州原知軍裴新桐死後,陳初成為崖州代通判,卻一直沒有往崖州派新的知軍,陳初已經成了崖州事實上的知軍——軍政一把抓。


    而陳初的下一步動作,無疑是平定趾趾,這是毋庸置疑的。


    作為趾趾隱藏在崖州的內應,麵對如今越來越嚴峻的形勢,林福實在不知道將來會如何,現在又該做什麽。


    “嗖”地一聲,一支響箭從窗棱間射進屋內,穩穩地刺入柱子三分!


    林福知道這應該是“家裏”來人送信了,警惕地從窗子往外四次看了看,見附近沒人注意,便從柱子上拔下箭矢,果見箭杆上綁著一小卷羊皮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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