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曆皇宮。


    喬姝瑤仗著自己是綏寧帝身邊的老人,母族又是丞相府,一向目中無人,在宮中得罪了不少人。


    這次,她被貶為德妃,讓宮中妃嬪心中極為暢快。


    喬姝瑤陰沉著臉在禦花園逛著,自她被貶後,宮中總有些見風使舵的人下絆子,攪得她心情不虞。


    想起前兩日給丞相府遞信,卻並未收到迴信,想來是父親惱怒了祺兒最近的所作所為。


    她又想起自己的兒子至今都還未被解禁,哪怕自己想去探望,都被羽林衛攔下。想找陛下,也被攔下。


    喬姝瑤捏緊手中的帕子,美目怨毒。她早已知道那日發生的一切,心中對贏溯已經起了懷疑之心和殺心。


    他那卑賤的生母在世時,就常和自己作對,死了也不讓本宮安生。而且她留下的這個禍害,竟然讓本宮和祺兒失去恩寵。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殺了他!


    喬姝瑤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這時,有一位身著華服的妃嬪從對麵而來,跟在她身邊的宮女小聲提醒道,“娘娘,純妃娘娘來了。”


    “喲,這不是貴妃……噢,不對,如今已是德妃姐姐了。”純妃身著鮮妍明麗的宮裝,眉眼間盡是暢快的笑意。


    喬姝瑤迴過神,聽出她話裏的幸災樂禍,美目微凝,“純妃妹妹。”


    “聽說三皇子惹惱了陛下,還在被禁足。德妃姐姐還真有雅興,居然來逛這禦花園。”


    自淳儀皇後薨世後,喬姝瑤憑借著顯赫身世和誕下的幾位皇嗣,一躍至四妃之首,代行中宮之權。她為了鞏固自己皇子的位置,不僅獨占皇恩,甚至毒害宮中嬪妃,讓她們不能誕下皇嗣。


    純妃入宮七年,本懷有一子,卻在一個雨夜滑胎,至此,再難有孕。


    她心裏當然也清楚喬姝瑤做的那些醃臢事,但是她沒有她那般顯赫家世,隻能忍下一切,利用陛下的愧疚心升至一宮主位。


    但她心裏從未停下仇恨,這次喬姝瑤失寵,她的兒子更是惹惱了陛下,想來日後定與那個位置無緣,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奚落她的機會。


    “純妃妹妹,本宮勸你慎言。”喬姝瑤咬著銀牙,眼神怨毒地看著麵前笑靨如花的純妃,低聲警告,“本宮雖然失勢,但本宮依舊是四妃之一。純妃妹妹還是要懂規矩。”


    “嗬嗬。”純妃聞言,掩嘴輕笑,黑眸中全是冷冽,“德妃姐姐,別怪妹妹沒有提醒你。有些位置,德行有虧的人這一輩子都勾不上。”


    喬姝瑤聽出了她在暗諷自己和祺兒德行有虧,想伸手打她,卻被純妃一把攥住,力氣大得令她掙不脫。


    “你!”


    “德妃姐姐,注意舉止。”


    純妃家世雖不如喬姝瑤那般顯赫,但她出身武將之家,性情可不似喬姝瑤這般嬌滴滴。


    她一把甩開喬姝瑤的手,冷眼看著她被宮人扶住,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嫌棄意味明顯,“德妃姐姐慢慢逛吧,妹妹不做陪了,告辭。”


    喬姝瑤美目中含著滔天的怒火,拂開宮女的手,怒氣衝衝地迴了宮。


    今日的屈辱,我記下了!


    ……


    雍州,孟宅。


    昏暗的房間裏,孟文生神色凝重地替床榻上的贏衡針灸。他蒼老槁枯的手指間捏著一根銀針,小心翼翼地插入足三裏穴道,捏著針尖輕輕扭動。


    床榻上的贏衡上半身不著衣物,身上紮滿了針。


    紮完最後一針的孟文生揉著酸疼的腰起身,擦著額上的汗,“殿下體內的毒素還是很麻煩,哎。”


    “祖父,連您都沒有辦法嗎?”孟雲舒看著贏衡臉色蒼白,擔憂地問道。


    孟文生緩緩搖頭,語氣稍顯凝重,“殿下在娘胎裏就染上了毒素,身子骨弱,很多猛藥都不能用。本來經過幾年調養,身子虧損補上了一些。但這次時疫來得迅猛,補不勝虧啊。”


    “青禾,你先按著這個藥方去煎藥。”他走到一旁,寫下一張藥方遞給孟雲舒,瞧著她擔憂的神色,寬慰地抬手撫摸她的腦袋,“還沒到絕望的時候。殿下都還沒有放棄求生本能,我們身為大夫怎可先放棄。”


    “嗯。”


    孟雲舒聽到祖父這般說,心稍安,稍稍斂去臉上的頹唐之色,接過藥方,轉身離開,去煎藥。


    孟文生雖是那般寬慰孟雲舒,但眸色還是稍顯凝重,畢竟太子殿下的身體已經瀕臨極限,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如果找不到溫和的辦法,想來隻能下猛藥了。


    他深歎口氣,看著窗外霧蒙蒙的天空,隻能祈禱一切順利吧。


    ……


    深夜,墨黑的天空沒有一點光亮。一個身著黑衣的暗衛騎著馬悄然靠近雍州,而馬上還被捆著一個人。


    暗衛瞧見雍州牌匾,勒馬,停在雍州城外,眼神冷漠地將馬上捆著的人丟下來。


    “嘶,你能不能溫柔一點。”那人摔在地上,痛得齜牙咧嘴。


    麵對這人的抱怨,暗衛依舊是冷漠臉,“進去。”


    那人從地上爬起來,抬頭看了一眼掛著雍州牌匾的城牆,微微挑眉,“你們費那麽大的勁把我從嶧山抓出來,就是為了讓我解決雍州的時疫?”


    “雍州,太子染上時疫,救他,不然殺了你。”


    聽著暗衛帶著威脅的話語,那人用舌尖頂了頂腮幫,被他這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氣笑了。“嗬,小夥子,你很拽啊。”


    “我堂堂鬼醫,憑什麽要聽你的。”


    鬼醫,是江湖中最為神秘的人物之一。據聞,他是14歲出山,極為擅長用毒,曾用毒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了自己的仇家,那些人的死狀極為恐怖。但同時,他的醫術也極高,有傳言說,他能起死人而肉白骨。也正因此,他被江湖稱作鬼醫。


    江湖中見過鬼醫的人並不多,鬼醫每次出山皆會麵覆獠牙的麵具,因此很多人認為他容貌定是極為醜陋。


    墨空中遮擋月光的烏雲漸漸散去,灑下,隱隱約約露出未戴麵具的鬼醫真容。


    他身著一襲紅白相間的錦袍,衣襟和衣擺上皆是用紅線勾勒的彼岸花,一頭流雲般的白發散在腦後,右耳上還墜著一個彼岸花型的耳鐺。視線上移,他長相並不如傳聞中那般醜陋。相反,他的容貌可謂是極為妖冶。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淡紅色的狐狸眼,眼波一轉,不經意間落在那暗衛身上,竟顯得有幾分深情。


    暗衛才不去理會他的牢騷,冷冷看了他一眼後,調轉馬頭,走了。


    吃了一嘴灰的鬼醫對著他背影翻白眼,微微掙脫捆住他雙手的繩子,揉著泛疼的手腕,嘟囔著,“還真是沒有禮貌。”


    微微迴眸,看著眼前的雍州城,又想起方才暗衛說的話,他用手中的桃樹枝輕擊自己下頜,淡紅色眼眸中閃過一抹興味。


    “有意思,那便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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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人物鬼醫登場,白發美人叔叔,有感情線的,年齡3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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