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心裏有數,且不說宋清殊和盛熙川都是人精,哪怕再蠢,也不可能專門讓人過來看醜事。


    之所以讓他們來,一定是看戲的。


    一個個神色各異。


    陸夫人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當時沈小鳶和莫北丞的事,她是第一個支持的,現在鬧得裏外不是人,跟沈家已經不來往了。


    沈先生沒來,但沈太太在,她眼神躲閃,緊張地直搓衣角。


    盛家來的是盛夫人,她除了看熱鬧沒什麽作用。


    蘇白帶來了蘇沁,13歲的蘇沁一雙大眼睛骨碌碌轉著,在一旁看好戲。宋清殊也不知道她聽不聽得懂大人們話裏的內容,反而自己因為這個小妹妹的存在,略微有點尷尬。


    莫北丞比其他人到的晚一點,一進門臉色難看極了。


    “怎麽迴事?”他問的是宋清殊,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沈小鳶。


    宋清殊便把事情又跟他說了一遍。


    “這串手鏈的確是我送給小寶的。”莫北丞說,又問沈小鳶,“你說你在哪裏找到的?”


    沈小鳶心裏不踏實。


    麵上卻依然強硬:“臥室的床縫裏,有什麽問題嗎?”


    莫北丞冷笑:“沈小鳶,我們自從結婚之後就開始分房間,你是從哪個床縫裏看到的?”


    沈小鳶眼神猶豫了一瞬。


    她和莫北丞剛結婚就不睡在一起的事,算是家醜,沒想到就這樣被他輕而易舉地說出來。


    “就在你臥室裏,怎麽了?”她兀自強撐,“要不是咱倆分房睡,你們哪有這個機會!”


    “我前天剛出差迴來,那你說說你是什麽時候找到的?”莫北丞臉色發青,恨不得手刃了沈小鳶。


    沈小鳶:“大前天下午傭人打掃房間找到的,不可以嗎?”


    莫北丞冷笑:“你這狗肚子裏存不了二兩香油的脾氣,昨天發現的,會憋到現在來鬧?”


    眾人詫異,也不知莫北丞經曆過什麽,如今,他對沈小鳶的態度,已經跟結婚前截然不同了。


    莫北丞心裏沒鬼,人又是被宋清殊叫來的,知道這事宋清殊心裏有譜,因此格外坦蕩。


    盛熙川在一旁坐下,尤其漫不經心:“那要好好對對賬,我6-9號這三天在外出差,出門前可看我太太戴過這串手鏈。”


    莫北丞:“我這個月從1號開始在外麵,8號才迴來。”


    兩人看向沈小鳶。


    沈小鳶:“……”


    “你說看見過就看見過嗎?說不定還是為了遮醜,信口胡謅的!”沈小鳶總覺得其中有詐,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被霓娜姐妹騙進來甕中捉鱉了。


    但事已至此,除了硬著頭皮強撐,沒有別的退路。


    沈小鳶嗓子發尖,心裏很虛:“狡辯沒有意義,現在,隻要宋清殊把自己的手鏈拿出來,證明這串不是她的就行了!”


    宋清殊掏出手機。


    她突然慶幸自己三天前剛跟樓玨聊過這件事,如今這是一個很好的證據。


    誰知,她還沒開口。


    蘇沁道:“我知道清殊姐姐的化妝間在哪兒,我去看吧。”


    不等眾人反應,她提步上樓。


    宋清殊忍不住叫她:“沁沁!”


    盛熙川握住她的手:“讓她去。”


    宋清殊用眼神示意:“化妝間沒有。”


    盛熙川手上微微用力,讓她別擔心。


    他們的神情,沈小鳶看在眼裏,突然又踏實了一點。


    看了是她多慮了,宋清殊這麽緊張,怎麽會沒事!


    今天她居然還敢叫人圍觀,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她又有點想笑。


    莫北丞的神色也有點鬆動,他從地上撿起來那串手鏈,看了看:“這串手鏈的確是獨一無二的,是中世紀孤品,我送給小寶的。


    但我和小寶什麽都沒發生,不知道沈小鳶從哪裏偷來的,栽贓我們!”


    沈小鳶神情癲狂,對著莫北丞怒吼:“你說誰偷?”


    比起莫北丞對她的“喜歡”,沈小鳶對莫北丞的喜歡更多,所以在發現莫北丞心裏有宋清殊後,她才會發瘋。


    她受不了宋清殊輕那樣占據莫北丞心裏的位置。


    宋清殊對她來說,是一根倒刺,如何這根倒刺到了不得不拔除的時候。


    “你自己用了什麽手段,你自己知道。”莫北丞咬牙切齒。


    兩人劍拔弩張,盛熙川卻隻是淺笑了一下。


    笑容不達眼底。


    “莫先生還是太自信,總以為自己的東西是獨一無二的。”


    盛熙川話音剛落,蘇沁已經“咚咚咚”跑下樓。


    她手裏舉著個東西喊:“你們說的是這個嗎?”


    眾人定睛一看,那東西不是粉鑽手鏈是什麽?


    兩串放在一起對比,一模一樣,除了沈小鳶拿來的這串用來鑲嵌粉鑽的鉑金更閃亮奪目一點,鑽石看著淨度更高一些。


    但這點差別,不放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來。


    眾人看向沈小鳶。


    她臉色灰白,險些跌坐在地上。


    “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沈小鳶說。


    “也許這是你的東西,你記錯了呢,是不是?”沈夫人眼睛轉了轉,趕緊過來打圓場,又說,“還不快給盛小爺和少夫人道歉,你大清早過來打擾人家,實在是不應該。”


    “道歉就完了?”盛熙川翹起二郎腿,神色倨傲,“我不接受道歉。沈小姐如果不說說怎麽迴事,我不介意讓你跟你那個惹是生非的哥哥一個下場。打斷一條腿,或者去海裏遊三天,你自己選。”


    沈小鳶已經跌坐在了的地上。


    她哭得淚流滿麵。


    她實在不是一個好隊友,還沒等恐嚇,就全招了。


    “是霓娜和帕麗,這個手鏈是她們給我的,辦法也是她們教我的!我中了她們的計!”


    她現在覺得,霓娜和盛熙川等人合謀害她,給她來了個甕中捉鱉。


    “沈小鳶,今天下午跟我去趟民政局,辦離婚手續。”莫北丞臉色陰沉,轉身先迴去了。


    沈夫人扶起沈小鳶,有點不敢抬頭。


    “你說這……”她幹笑著,也說不出什麽來。


    “請迴吧,這件事沈家給我個解決方案出來,不然別怪我手狠。”盛熙川說。


    莫先生和莫夫人都在,這次絲毫不幫沈小鳶說話了。


    “沈小鳶真是的,好好的日子不過,天天盯著宋清殊不放,簡直神經病。”


    “北丞想離婚就離吧,不離,咱們莫家早晚被沈家毀了。”


    他們在迴去的路上說。


    陸夫人寬慰地拍了拍宋清殊的肩,也走了。


    後來盛夫人也走了。


    隻剩下蘇白兄妹。


    “清殊姐姐,快誇我!”蘇沁揚著下巴跟宋清殊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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