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殊被蘇沁的小模樣逗得直笑。


    她伸手去捏蘇沁的小臉:“沁沁還真是我的小福星,感覺我好幾次遇到麻煩,都是沁沁拔刀相助呢。”


    蘇沁被宋清殊一誇,更是高興極了。


    她在宋清殊對麵站好,對她做出牽裙鞠躬的動作,道:“很高興為漂亮姐姐效勞!”


    盛熙川和蘇白看兩人的模樣,都被逗笑了。


    “你不好奇為什麽我們兩個會在嗎?”蘇白問宋清殊。


    宋清殊在心裏簡單捋了一下:“我猜,是熙川把這串手鏈送給了沁沁,所以讓沁沁來臨時替我解圍的對不對?”


    “小清殊,你太聰明了!”蘇白道,“當時熙川托我找設計師做了一串一模一樣的手鏈出來,我還笑熙川戀愛腦來著,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幫了大忙。”


    宋清殊又想起自己以為丟了手鏈時,盛熙川的反應。


    當時隻道是尋常,沒想到他竟然在背後做了這麽多事。


    這是不是也說明,他比她更早動心?


    宋清殊心口亂跳,轉頭偷偷看一眼盛熙川,發現他也在看她。


    她又微微低下頭去,紅了雙頰。


    蘇白兄妹又坐了一會兒。


    “有了今天這件事,莫北丞和沈小鳶也算是走到頭了。”蘇白說。


    “我不愛管別人的閑事。”盛熙川說。


    莫北丞和沈小鳶如何,他一點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這些人都不要過來打擾宋清殊,幹擾他的生活。


    不然,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出手太重。


    宋清殊一直對舒顏來過的事三緘其口。


    一直到蘇白兄妹走後,她才問盛熙川:“你不好奇那串手鏈為什麽在沈小鳶手裏嗎?”


    “我等你告訴我。”盛熙川說,伸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


    沈小鳶鬧的時候,有一瞬間,他的確被情緒左右,差點信了她的鬼話。


    但也隻是一瞬間。之後,他又迅速調整了過來。


    他知道宋清殊不是那麽沒品的人,不能因為吃醋就亂了方寸。


    宋清殊坐在盛熙川腿上,這才一五一十把舒顏那天來的事說了。


    她翻了自己和樓玨的聊天記錄給盛熙川看。


    盛熙川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眸子裏的神色很灰暗,看得宋清殊心口犯疼。


    “怎麽剛才沒說?”他終於緩緩開口。


    “本來要說的,看你直接給我撐腰了。我想,既然危機解除,就不要讓這麽多人知道是她做的了。”


    畢竟舒顏是盛熙川親媽,她出手害自己的兒子兒媳,盛熙川臉上也無光。


    但當時的情況下,如果盛熙川不找來蘇白兄妹,她為了自保,也隻能說出來。


    盛熙川自然知道宋清殊是為他著想,他心口犯疼,伸手摟緊了她,沒有再說什麽。


    第二天,他又去拍了一塊帕帕拉恰送給她,一看就是上等貨。


    宋清殊沒說什麽,直接收了。


    盛熙川沒說對舒顏的解決方案,她也沒有問。


    還要怎麽解決?舒顏都已經是快死的人了。


    宋清殊覺得,就算盛熙川黑不提白不提,直接讓這件事過去,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舒顏這個人,做的事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她骨子裏有對所有盛家人的恨意,特別是這個她親生的,帶著舒家一半血液的兒子。


    這件事發生後,當天下午,莫北丞和沈小鳶就去辦了離婚手續。


    沈小鳶的仇恨值已經積攢到了最大,她已經什麽都顧不上了。


    她愛莫北丞,也因為這個愛,心態失衡,一次次冒險。


    如果隻是莫北丞理解的聯姻,她怎麽至於的!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沈小鳶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宋清殊和莫北丞付出代價!甚至陸家,宋家和莫家,還有盛家,都是欠她的!


    雖然在臨江別墅裏供出了霓娜姐妹,但沈小鳶沒有任何實質證據這件事是霓娜姐妹的主意。


    本來嘛,她們幾個人各有各的壞主意,倒也不算誰唆使誰。


    好在她說的時候,霓娜姐妹不在場。


    離完婚,沈小鳶消停了一兩天,又趕忙去找了霓娜姐妹。


    她跟她們說了一下這件事,又撒謊說,宋清殊第一時間指出一定是她們兩人教唆的,告訴她們盛熙川最近一定會找她們的麻煩,讓她們小心提防。


    霓娜姐妹自然是隨著沈小鳶又罵了宋清殊一頓。


    不過她們這次倒是有恃無恐:一來不管別人說什麽,她們做的並沒有什麽證據。二來要查也是查舒顏,舒顏病得都快爬不起來了,還能怎麽樣呢?


    盛熙川找過去的時候,舒顏親自來給他開門。


    她手裏拿著一個電動理發器,頂著剃了一半的頭發,一看他,便笑了:“你都知道了,對不對?”


    盛熙川喉間一哽。


    出了中秋的事後,他也是很久沒見舒顏了。


    今天一見,沒想到她已經憔悴成這個樣子。


    他美麗又囂張的母親&#;,瘦的隻剩皮包骨,緊繃的皮肉都垮了下來。


    因為生病,不能做醫美,魚尾紋和法令紋都出來了。


    頭上被剃得隻剩一半的頭發,竟然也有不少白的。


    她原來的長相比同齡人年輕十幾歲,如今來看,竟然已經持平了。


    原本精氣神十足,高高在上的人,竟然又平添了幾分柔弱,有淒涼之感。


    見盛熙川失神,舒顏把手裏的電動理發器遞給他:“來,幫個忙。”


    盛熙川沒來得及反應,理發器已經到了他手裏。


    “怎麽突然剃頭?”他不由自主地問。


    “現在用的藥已經開始掉頭發了,”舒顏低頭,用手摸著頭頂的幾處給盛熙川看,“你看,這裏已經禿了。”


    她在盛熙川麵前坐下來,又拿起桌上的小鏡子。


    “開始吧。”她說。


    盛熙川的唇抿成一條直線,說不出心裏什麽滋味。


    理發器發出“滋滋”的聲響,舒顏的頭發一片片落在地板上。


    他如何不知道這可能是苦肉計呢?


    可她快死了是事實。


    生命裏還真是有太多怎麽做都是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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