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同眾多接親的女賓,站在後頭。


    好些人都在竊竊私語,暗暗議論,“這阮家二小姐真是恃寵而驕,竟還刁難世子爺?”


    “說不定是提前說好的,好叫世子爺有展現才情的機會!”


    “你們沒聽見?外頭現在還在反複吟誦世子爺剛做的那首詩呢!”


    “世子爺的才名,必跟著那首詩一起傳開了。”


    “特別是那句‘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真是太好了!堪稱流傳千古的名句呀!”


    阮寧暗笑,可不就是人家辛棄疾的千古名句麽?


    她正要看看這群女孩子,又要玩兒什麽花樣。


    也想看看秦昊禁不禁得住阮心怡這麽作妖。


    忽而有阮家的嬤嬤道:“哪位是新郎官兒的嬸嬸?”


    女賓們都看向阮寧。


    阮寧道,“我就是。”


    裝什麽不認識?


    嬤嬤福身說,“請新郎官兒的嬸嬸到花廳一趟,家裏的長輩們也好坐下一起商議三日迴門的事宜。”


    阮寧想了想,好像是有這規矩。


    隻不過,她記得是男性長輩坐一起商議。


    怎麽這兒的規矩是女長輩也要去?


    阮寧琢磨,這大喜的日子,若鬧出什麽難堪來,阮家人臉上也不好看。


    阮斌應該不至於這麽蠢。


    她跟著下人往花廳去了。


    花廳裏人很多,男賓女賓都有。


    擺了兩桌席麵,男賓一桌,女賓一桌。


    這席麵是擺給商議之人的,大家其實也不怎麽吃,主要就是個氣氛。


    華夏人商量什麽事兒都愛在飯桌上,這習俗真是自古就有。


    阮寧剛要在女賓桌的空位上坐下。


    一個四方臉,雙下巴,珠圓玉潤的中年女人就拍桌子道,“哪家的小媳婦這麽不懂事兒?


    “這是長輩們坐著商量事兒的地方,有你坐的位置?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你也配?”


    女人聲音尖利,帶著濃濃嘲諷。


    她一臉鄙夷,抬手就把阮寧推了起來。


    若非阮寧反應快,立刻起身站穩。


    非被她連人帶椅子,推個人仰馬翻不可。


    女桌上的人,神色各異地看著阮寧。


    阮寧看了一圈兒,這桌上……還真沒她認識的人。


    她來京都的時日尚短,因為燕王“病重”的緣故,她也沒出門參加過什麽宴席。


    京都貴族們,大多也都不認得她。


    “我是……”


    “我管你是誰?別在這兒礙事!大人說話,沒你小孩兒插嘴的份兒!出去!”四方臉女人打斷她,嚷嚷道。


    女人斥責地聲音立時吸引了更多的視線看向這邊。


    阮寧在旁人的視線裏,就好像做了錯事的小孩兒,正在被長輩叱罵。


    那女人先聲奪人,阮寧每每要說話,就被她打斷。


    “來人,把這不懂禮數的小媳婦趕出去!


    “誰家的熱鬧都敢看!誰家的席麵都敢闖!


    “也不看看自己身份,插著個雞毛裝鳳凰!”


    女人罵得唾沫星子四濺,指著阮寧的鼻子,一通瘋狂輸出。


    阮寧抿了抿嘴,跟她對吵吧,太跌份兒。


    插嘴解釋吧,那女人罵起來,連喘息的空檔都不留。


    當然也怕她的口水濺自己嘴裏……


    未免跟下人撕扯,落得狼狽,阮寧正要主動離開。


    男賓那席麵上,忽然有人起身,朝她恭敬行禮,“見過燕王妃!”


    “您今日是以世子爺嬸嬸的身份,前來接親的吧?”


    說話那人,阮寧並不認得。


    他笑眯眯地解釋道,“某是梁王家臣,今日能請到燕王妃來接親,真是世子爺之幸,梁王府之幸。”


    花廳裏霎時一靜。


    女賓桌上的視線,在那方臉女人和阮寧身上來迴掃視。


    方臉女人猛然吸氣,目瞪口呆,臉色煞白。


    不知是誰推了她一把,她才慌忙起身,“我,我不知道……剛才失禮,還請、還請燕王妃多多見諒。”


    阮寧笑了笑,“哦,你不知道?那……你又是誰家的媳婦?”


    方臉女人猛地一抖,“我……我是心怡的舅母,張、張曹氏。”


    阮寧想了想,“張懷玉的母親?”


    方臉女人臉色更白,“是……”


    “我記住你了。”阮寧笑了笑,“你們議吧。”


    她沒懲治張曹氏,揮一揮衣袖,淡然離開。


    張曹氏卻是渾身冰冷,被她臨走那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嚇得魂不附體。


    懸在頭上,不知何時落下的刀,才最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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