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怡的弟弟在國子監讀書,不常在家。


    阮寧出嫁時,他都沒迴來。


    這次他親姐姐阮心怡出嫁,他倒是早早就迴來了。


    他清了清嗓子,對秦昊道,“請新郎官兒吟詩一首,以表你此刻的心情。”


    話音落地周圍立刻響起眾人拍巴掌喝彩之聲。


    眾目睽睽,都聚焦於秦昊。


    秦昊臉色漲紅,他並非繡花枕頭,吟詩還是能吟出來的。


    但這麽多人看著,他若隨便做首打油詩,難免受人嘲笑。


    倘若阮心怡能提前告訴他,他也好提前寫好了,此時自信滿滿的吟誦。


    文辭華麗精彩,豈不有更一鳴驚人之效?


    秦昊心裏亂糟糟的。


    一時是對阮心怡的埋怨,一時是想,不能當眾丟人,詩詞得豔驚四座才好。


    怨怪和虛榮心作祟,他腦子裏竟一片空白。


    想得越多越抓瞎,他這會兒連打油詩也想不起來了。


    “新郎官兒,吟詩呀!說說您此刻的心情!”


    “早聽說梁王世子乃河間才子!快叫咱們京都人也領略一下河間才子的才華!”


    眾人也在等待中,漸漸焦躁起來。


    甚至隱隱有喝倒彩的聲音。


    秦昊手心裏冒汗,心慌意亂。


    “世子,給!”


    一道輕微的聲音,有人猛地往他手裏塞了什麽。


    秦昊迴眸一看,竟是阮寧身邊的大丫鬟。


    丫鬟朝他眨眨眼,示意他看手心。


    秦昊深吸一口氣,他這會兒快煩死了……若是當眾丟人,他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阮寧不幫忙也就算了,竟還給他添亂!


    咦?


    這竟是……


    秦昊心頭一喜,清了清嗓子,高聲吟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場麵霎時一靜。


    秦昊麵上得意,見眾人已經被詩詞驚豔。


    他故意頓了頓,才又吟下闕。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他吟誦時抑揚頓挫,最後一句吟得格外緩慢,拖長了聲音,遙望著阮心怡閨閣的方向……


    他臉上演繹著無限期待與悵惘。


    熱鬧的阮府門前,好一陣子的寂靜。


    懂的人,陶醉於詩詞之中,驚豔於世子爺的文采。


    不懂的人,一副“不明覺厲”的表情,完全被現場的氣氛感染了。


    “好詞!好詞啊!”阮文柏先迴過神來。


    他眉飛色舞,當即興奮地拍起巴掌來。


    “如此即興作詩,新郎官兒還能做出如此驚豔的詩詞,實乃名副其實的才子啊!”周圍的人也讚歎喝彩。


    秦昊抬起下巴,露出得意的笑臉。


    實則,他有點兒心虛又很狐疑……


    丫鬟,明明就是阮寧的丫鬟。


    可詩詞是誰寫的?


    若是別人幫他,為何會讓阮寧的丫鬟來?


    必是阮寧幫他!


    但……阮寧怎麽可能會作詩?


    他即興作詩,也不過是打油詩之流。


    阮寧豈能寫出如此驚豔之作?


    但若說她是抄的……如此驚豔的詩作,特別是那句“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那意境,那文采,必是廣為流傳的佳句,自己怎麽就從來沒聽說過?


    秦昊還在納悶兒之際。


    阮文柏就親自上前,扶他下馬。


    “姐夫!你太厲害了!日後姐夫若有空,能指點弟弟嗎?”


    這新娘他還沒娶迴家呢,阮文柏就連姐夫都喊上了!


    再看阮文柏那崇拜、仰慕、癡迷的表情……


    秦昊那一點點納悶兒和心虛,立刻被膨脹的虛榮心塞得滿滿的。


    “新郎官兒闖過第一關,請進大門——”


    阮文柏高喊道。


    第一關?


    怎麽的?還有第二關第三關唄?


    秦昊暗暗吸了一口氣,這阮心怡是要給他個下馬威呀?


    真是……給她臉了!


    秦昊臉上在笑,心中已經積壓了許多不滿。


    迎親的隊伍來到二門處。


    一群女子又擋在了門前。


    “我們都是新娘子的姐妹們,新郎官兒若想娶到美嬌娘,就得過了我們這道關!”


    女孩子們看著高大英俊,一身吉服,愈發顯得麵如冠玉的世子爺,一個個的都紅了臉。


    她們愈發要擋著門,非得刁難他一番,才肯放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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