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雖然一直待在客房內,但逆旅內出了這麽大亂子,她又豈能不知。


    好在知道自己身為夫人不易露麵,且堅信武植不會參與,這才隱忍未動。


    不料武鬆竟來拿錢,追問之下頓時情急,再也顧不得其他,急匆匆追下樓。


    聞聽公子哥要求武植拿她做賭注之時,頓時慌了,忙不迭的就要迴去。


    然卻萬萬沒料到,她還沒走兩步,便聽武植堅定的道:“可以,不過,你也得追加賭注。”


    潘金蓮駭然失色,腳下不穩險些摔倒,轉過頭來不可思議的看向武植。


    武植卻已經背過身去麵對公子哥,背負的手卻往下壓了壓,示意潘金蓮不要驚慌。


    再看武鬆和魯智深,也像是沒聽到似的,不動聲色。


    武鬆尚還隱晦的朝潘金蓮遞了個眼色。


    潘金蓮這個心機女何等機靈,瞬間便已醒悟,想起武植現下穿著防彈背心呢,再而迴想起武植大病驚變之後的行事作風,心下頓安,明白武植從一開始便打算出老千。


    都出老千了,輸了不認賬還算個事?


    至於不認賬之後會不會出事,嗯,絕對會出事。


    那麽己方會不會吃虧呢,潘金蓮看了眼鎮定自若的武鬆和魯智深,心下更安。


    開玩笑,有這兩位兄弟護著,能吃虧才怪。


    一念及此,腳下頓時穩了,不慌不忙的迴到了客房,關上門的那一刻,‘噗嗤’一笑,刹那芳華,可惜無人看到。


    樓下,公子哥貪婪的盯著潘金蓮的背影,哪還顧得上其他,頓時跳下椅子,主動開啟了賭局。


    這時,那官差首領卻是驚慌失措的趕上前來,硬著頭皮阻止道:“衙內,萬萬不可。”


    ‘啪……’


    響亮的耳光震耳欲聾,公子哥直接拔出官差腰間的鋼刀架在了其脖子上,“你在教我做事?”


    “小的不敢,不敢。”


    其人頓時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嘴。


    公子哥陰狠的笑了一聲,便即率先拿起了桌上的吐羅刀子,用力在寶石圈上一抹,遞向了武植。


    “你先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武植身上,瘋狂已經滋生到了極致。


    反觀武植,則是震驚自若的拿起了吐羅刀子,平靜的抵在了自己胸口,毫不遲疑的按下寶石。


    ‘吧嗒’


    嗯,運氣還行,刀子沒有出來。


    隨之遞向公子哥。


    其人果然是個變態,渾然沒有他人拿到刀子時的顫抖和猶豫,動作利索至極,看起來根本沒有拿自己的小命當迴事。


    見狀,武植的眉頭挑了挑,暗討棘手。


    他的本意隻是想讓公子哥知難而退,並不是當真想要公子哥死。


    如果真想要公子哥命的話,直接動手便是,何須這麽麻煩。


    現下見其根本不把自己的小命當迴事,卻是進退兩難。


    然事已至此,已經由不得他。


    ‘吧嗒’


    萬幸,仍舊沒有出刃,公子哥僥幸逃過一命。


    壓力給到武植。


    當然,這壓力僅是眾人自以為的壓力而已,於武植而言,沒有絲毫壓力可言。


    接過,按下,一氣嗬成。


    運氣爆表,仍舊沒出。


    賭局開始至現在,二十多局,三下已是極限。


    寶石總共也才七顆而已。


    公子哥顯然也認識到了這一點,如是在接過刀柄時,麵上雖依舊癲狂,手卻肉眼可見的抖了抖。


    再度抵到自己胸前時,已是遲遲不敢按動。


    見狀,武植鬆了口氣,正欲開口勸公子哥放棄,卻不料,這人真是瘋了,還是按下了寶石。


    ‘吧嗒’


    刀刃仍舊未出。


    “哈哈,哈哈……”公子哥激動亢奮的頭發絲都快直了,“小子,你的金銀,您的侍女,都是我的了,哈哈,該你了,快,快……”


    武植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反觀眾人,卻是具皆屏住了唿吸,目光灼灼的等待著人命的消逝。


    至此,他們的理智早已喪失。


    武植也無語了,暗討要玩砸嘍。


    果然,變態果然不可以常理奪之,失算了啊。


    得,事已至此,馬上就要露餡了,準備幹仗吧。


    便即接過,仍舊是毫不遲疑的按下了寶石。


    本以為這都第五輪了,總該出刀子了吧。


    不料今日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竟然還是沒出刀子。


    公子哥瞬時間僵住。


    嘩然四起,甚囂塵上。


    武植也是懵了,運氣這麽好,也很難辦啊。


    遞給公子哥嗎,其要是繼續賭局,幾乎必死。


    那武植可就真的攤上官司了,就算最終能洗清,明年的春闈肯定是趕不上了。


    實在沒辦法,武植索性把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非但沒有將刀子遞迴去,反而孤注一擲的又按動了一下寶石。


    此舉純屬無奈,穿幫總比惹上人命好。


    彼時,武鬆和魯智深也已做好了出手的準備,於他們而言,武植此舉雖然好玩,可也算的上是脫褲子放屁,純屬多此一舉。


    要是依他們倆的性子,打一頓便是,不出人命便行,何必這麽麻煩。


    然包括武植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第六輪,刀子依舊沒出。


    見狀,武植都懵逼了,不可置信的盯著手裏的刀柄。


    這都沒穿幫,沒天理啊。


    隨之眼睛驟亮,還真就不信眼前這變態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還敢繼續,便即掛上張狂的笑容,將刀柄遞向了公子哥。


    公子哥也笑了,之前還有些發抖的痕跡,現下卻是再無絲毫緊張,輕鬆愜意的接過了刀柄,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不出意料的沒有按下,反而舔了舔猩紅的嘴唇,齜牙笑道:“小子,你的運氣真是太好了,要不要再加點賭注?”


    聞言,武植心中越發篤定,這變態絕不會自殺,饒有興趣的問道:“怎麽說?”


    公子哥:“之前的賭注是二百兩黃金是吧,我加到一千兩,就賭我會不會按下這最後一下,嘿嘿,怎麽樣,你先選。”


    武植挑了挑眉毛,明知其在耍賴,不過也樂得配合,笑道:“好,我賭你會。”


    公子哥麵上戲謔的笑容更盛,不出預料的搖了搖頭,“不,我不會,所以,你輸了,你的錢,你的婢女,都是我的。”


    武植:“所以,你是要耍賴嘍。要不這樣,我們再賭一局,你把刀子給我,我來按,就賭我會不會死,如何?”


    “真的嗎,太好了,給你,我賭你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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