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前就是大門,以及周圍一望無際的鐵柵欄牆壁,即使陳禾不想進去,還是被兩名白衣人員硬架著拖拉進去。


    周圍都是些穿藍白條紋襖的病人,有些人會好奇地打量他們的新成員,大部分病人都是一臉木訥地緩慢活動,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清醒過來的陳禾已經被死死束縛住,看著周圍的鐵窗鐵門,以及壓抑的環境,她心裏開始恐慌起來。


    “先生您好,你們抓錯人了吧?我好著呢....”


    “嗬嗬。”


    “你笑什麽?隨便抓人神經病啊你們?放開我報警了啊!”


    “唉。”


    那名醫護人員正好是來觀察她的,這副歇斯底裏的模樣,他作為主治醫生,看見什麽病人也見怪不怪了,熟練地就給陳禾打上一針鎮靜劑。


    “.......”


    在藥物的作用下,很快陳禾就瞳孔微擴,整個人逐漸平靜下來,過了會就產生了深深倦意,隨後徹底昏睡過去。


    “13號床位的病人注射過鎮靜劑,醒了聯係我。”主治醫生通知完護士就離開了。


    再次清醒的陳禾,認清狀況理智了不少,可被關進了如何在精神病院裏,證明自己沒病呢?這在現代都是個難題。


    這下陳禾連手機都沒了,也沒來得及結識什麽人脈,她也不知道家裏人現在怎麽樣,反正自己是渾身都被扒了幹淨,隻換上統一藍白條子服。


    聽到醫生用著專業詞匯,有理有據地跟旁邊學生解釋,那些實習生向看她可憐的目光。


    這一刹那,陳禾感覺自己的命運玩完了,自己確實產生了幻覺幻聽,說不定她這輩子就要栽倒這精神病院了,這樣還不如跳河死絕呢。


    全村人都確信這件事了,一時有人震驚、有人感慨、有人竊喜....這些看客們,總是習慣對不關己的事,有感而言各種品頭論足,以及一頓指點。


    張家梁和陳家人心急如焚地找到地找到了長虹醫院,卻被告知每個人每周隻能看望一次,一次最多一小時,連家屬也不例外。


    一名年長女護士粗獷的聲線響起:“13號床的!你家裏人看你。”


    隔著鐵柵欄,潘洪玲等人終於見到了陳禾,看著麵色憔悴的陳禾,以及牆皮斑駁的環境,潘洪玲直接哭出聲。


    “是娘不好,你爹都告訴娘了,娘還不信一直騙自己,這才耽誤了你的病情!”


    “命苦的二丫啊,咱家眼看要好起來,真希望是爹替你得這病...”


    “妹,我給你買了些零食,以後每周都來看你,快點好起來啊。”


    “陳禾不管你在裏麵待多久,小爺都等著你。”


    “二丫,等你出來,想吃幾隻雞就殺幾隻。”


    “……”


    最後是陳老太太說的話,讓陳禾有點感動,聽著家人和張家梁喋喋不休地囑托,她也打消了想立馬出去的念頭。


    陳禾想到自己若是說想出去,隻會讓他們更加擔心自己病情,就算真的立馬出去,自己也不知道這病情,什麽時候發作再傷害到誰。


    “好,我會好好接受治療的,你們也照顧好自己。”


    時間過得很快,對他們來說一小時轉瞬即逝,在醫護人員的催促下,他們才依依不舍地依依不舍地離開,留下了孤身一人的陳禾。


    “唉——”


    陳禾觀察了一些周圍的病友,發現他們也分階級,大部分是像自己一樣思維清晰的精神病,他們大多瞧不起癡呆性病人,覺得他們是真正的傻子。


    “你是怎麽進來的?”


    陳禾好奇地問著隔壁女人,那女人打量了陳禾一番,她眼裏淨是不屑,還是幽怨地解釋起來。


    “我是當代有名的女明星,唉人紅是非多,如今被人陷害才進這瘋管所的。”


    “哦哦太慘了。”


    陳禾正在心裏感慨女人遭遇不易,還真有正常人被抓進來時,一名路過的女護士忍不住吐槽起那女人。


    “你是哪個女明星啊?都說了你有妄想症才被家人送進來的,再犯病就給你加大治療了啊?”


    聞言女人心裏不舒服,還是乖乖閉上嘴,顯然她很害怕接受治療,陳禾也意識到:不能輕易相信這裏人說的話。


    每次到了飯點,食堂內更是聚集了形形色色的精神病患者。


    一名長得跟幹屍般的厭食症女人,她正獨自坐在一邊,強迫自己咬下一口饅頭,一口接一口往嘴裏塞,很快就像吃了屎一樣全嘔吐出來。


    這幕被鄰桌正進食的狂躁症男人看見,惡心的他控製不住情緒起伏,就開始瘋狂辱罵那女人,甚至氣到要過去痛扁那瘦骨嶙峋的女人。


    在警衛的訓斥和製止下男人被帶走了,女人自責地流著淚也自行離去,陳禾有些同情病友,她旁邊一名癡呆小孩,還笑嗬嗬看著這平常的景觀。


    “寶寶乖,媽媽親親~”


    還有帶小孩一起住院的嗎?陳禾好奇望去,隻見一名婦人抱著個孩子,邊吃邊跟懷裏的孩子聊著。


    “新來的?”


    這句話打斷的陳禾的思緒,一名表麵上看起來,倒還算正常的男人跟她搭話了。


    “嗯。”


    “你別怕我,我都在這兩年多了,你什麽病啊?”


    “幻覺妄想症。”


    “你都幻想些什麽啊?”


    “.......”


    “哦是我不太禮貌了,我叫徐盛,哈哈不過在這裏也不配有名字,他們叫我6號。你看的那個婦女,進來很久啦,聽說快20年了。”


    陳禾有點驚恐:“20年還沒出去?”


    “對啊,誰叫她病好不了呢,出去哪有那麽簡單,有人到死都在這裏也很正常。”


    “那女的什麽病?治不好嗎?”


    “我也聽別人說,自從她孩子沒了,就變成精神病送進來了,有嚴重抑鬱症很難治好。”


    “那她抱的是?”


    “別人給她了個布偶娃娃,她竟當成自己小孩,結果是不抑鬱了,可整天都要抱著個已經爛掉的布偶娃娃。”


    “那她精神病不更嚴重了嗎?”


    “其他人還有求生欲,總算給她個寄托,總比抑鬱症晚期不吃不喝直接擺著要求死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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