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沒有呢?上次就找到了,你是不是沒仔細找?!”


    “陳禾,你冷靜點,沒有稻草娃娃。”


    “不可能!那為什麽我還能看見?”


    “看見什麽,真的沒有了,你在哪裏我現在去找你好嗎?”


    “不可能!”


    “嘟嘟嘟...”


    陳禾歇斯底裏的咆哮完,張家梁還沒來得及追問,她就絕望地掛斷了電話。


    匆匆趕來的一行人慢慢靠近陳禾,角落的陳禾如受驚之鳥般躥起來,撒丫子就跑到街上,生怕後麵的鬼怪再追上自己。


    “哎喲!不長眼是吧?”


    被陳禾撞到的婦人咒罵起來,陳禾卻看成李建強他媽,嚇得又鬼叫起來。


    “不是的。你是假的!”


    “我去神經病啊?!”


    陌生婦人被嚇得連忙退讓,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避開,陳禾依舊在大街上跌跌撞撞地前行著,後麵的家人也擔憂地追著她。


    “離遠點,那女的是不是瘋了?”


    “不是的,你們都是書裏的,假的...”


    在陳禾自言自語地穿梭中,擺茶水攤的李建強瞧見了她,連忙揮手招唿起來。


    “陳小姐?”


    “誒?李老板。”


    看著走過來的陳禾一臉木訥,李建強倒了杯茶,關切地詢問地詢問起來,陳禾抿了兩口欲言又止,也不能告訴他剛才看見他媽討命了。


    “李老板,我最近精神不太好,總是看見詭異...”


    “別說了,我理解你的。”


    “啊?”


    陳禾也沒想李建強會這麽說,原書裏是沒寫這一現象,難道他也遭遇過?急忙想求證一下,李建強露出了招牌微笑。


    “我在看著你呢,它們也在你背後盯著你,我們都在地獄等你。”


    這句話讓陳禾感到後脊背發涼,渾身汗毛直立,隨即李建強的臉在她麵前也開始扭曲,那笑容直接咧到嘴角,離她越來越近。


    “啊——!!”


    陳禾一手抄起旁邊攤販的刀,就要對李建強刺去,幸好穿得厚實隻沒入了一點還沒刺透,就被驚恐的李建強躲下。


    “別過來!你們都是假的!!”


    周圍人也趕忙過來攔住陳禾,可在陳禾眼裏這些人都是黑壓壓的怪物,她說著還揮舞著手裏的尖刀,想保護自己。


    馬上人群就聚集起來,以陳禾為中心讓出來好大一塊地,他們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動靜很大以至於潘洪玲和陳靜也找見她。


    “姐——!!”


    “二丫?乖乖快放下刀,你到底怎麽了?”


    “娘?”


    陳禾開始尋找熟悉的聲音,潘洪玲和陳靜急得要哭出來,人群見狀紛紛讓開條道,讓她們兩個親人湊前安撫。


    “娘,我不是怪物。”


    她原來確實不是書中的人,但她現在就是了,潘洪玲也確實是她的親娘,看著母親淚眼婆娑,陳禾心裏也委屈極了。


    “好二丫,我的好乖乖...”


    “你還我二丫!還我的乖乖!你這個怪物!!”


    “不是我的錯!你不是我娘——!!”


    陳禾想起她娘曾說過,就算自己變成怪物也愛她,在眾人的驚唿中,陳禾舉起了鋒利的水果刀,人群中某人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陳小姐!你幹嘛?”


    圍觀群眾中突然衝出來一個人,抓住了陳禾的手腕,是正好路過圍觀的趙嘉亮,他不瞧還不要緊,這一湊熱鬧竟是自己的供貨商,她出事了不也斷自己財路,心一硬就上去了。


    “別過來!假的你也是假的...”


    “.......”


    “閃開!執法辦公都閃開!!”


    幾名警察趕到現場壓製了陳禾,不顧潘洪玲和陳靜的阻攔就帶走了。


    在昏暗的審訊室裏,陳禾雙手被銬在椅子背後,麵對警察的詢問還是瘋言瘋語,怕她在當街行兇影響治安,陳家人前來認領都不放人。


    “什麽時候放我二丫啊?”


    “幸好大冬天人家攤主穿得厚,不然真出人命了,聽上級安排吧。”


    “我二丫是個善良的姑娘,她肯定是被人害了。”


    “這位大姐,剛才不是好心人上去,你女兒差點把你都捅死,這次是你下次捅誰呢?”


    “讓我把閨女帶迴去吧,我們會看緊她的。”


    “行了,你跟我說也沒用,走吧走吧請迴吧。”


    潘洪玲和陳靜失魂落魄地迴了村,早有風聲說疑似陳禾的人被抓了,全村都在津津樂道這件事,陳家人也都是一夜未來。


    早上雞剛打過鳴,陳家人就收拾東西想去警局撈人,潘洪玲還塞了點錢在衣服內側兜裏,全家等了一上午才盼來人帶話,急忙湊過去看看陳禾出來沒。


    “大哥行行好吧,孝敬您的煙酒錢,小小心意。”


    看著跟自己娘差不多大的婦人,此刻對自己個小警察低聲下氣的,他心裏過不去也改變不了上頭想法,連忙拒絕掉婦人。


    “這位大姐,不是我不想,是真幫不了。”


    “我女兒沒真傷到人,幹嘛一直關著不放?我要進去找你們局長!”


    潘洪玲見軟得不行,也開始生氣起來,說著就要和家裏人闖進去,被小警察連忙攔住這一大家子。


    “你別急啊大姐,聽我說完,我們警局不是不通人情的,隻是昨天也審訊過了,你女兒精神鑒定為“幻覺妄想狀態”,上頭酌情考慮後送到長虹救治了...”


    陳老太太心裏咯噔一下:“長虹精神衛生中心院?”


    “是啊,這對你們也是個好事,又不用負刑事責任,對了還需要名家屬,抓緊去辦一下入院手續。”


    “意思是我妹有精神病?”陳靜這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問思議地問著小警察。


    “沒精神病會沒事持刀殺人?”


    “怎麽可能呢...”


    “你們家裏人難道看不出她異常嗎?好了走吧走吧,我還忙著呢。”


    陳家人集體啞口無言,他們怎麽會不清楚,昔日的陳禾也會對空氣說話,想著她高興就好了,隻是最近才變得更加古怪離奇。


    這家小有名氣的精神病醫院,落座在一處偏僻的山腳下,名為長虹精神衛生中心院,實則大家都稱“瘋管所”。


    “我不要進去!我不要去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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