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氣一躍三尺整。


    出縣試有才氣。


    達府詩過一尺才氣。


    這……三尺才氣……


    都是讀書人,這點基礎知識還是有的。


    坐在縣試出口的刀筆吏離周大顧最近。


    他清清楚楚地看見,那紙上的才氣躍動,一瞬間來到三尺,好像砸到自己臉上。


    他眼眶濕潤:“我蔡縣,什麽時候有過鳴州詩啊!”


    “吾見證了曆史!”


    “吾……死而不虧已!”刀筆吏是最小的吏,卻也是讀書人。


    那三尺才氣在紙上懸浮,周大顧身上熱汗重重。


    他也想不到,沒有聖人幫助,寫出一首鳴州詩詞,對現在的自己,竟然是一件這麽吃力的詩。


    若不是,在最後關頭,有一道不知來處的才氣湧入他的身體,幫助他落筆。


    恐怕,憑借他身體內的才氣,根本就不足以寫完這首鳴州詩詞。


    他癱坐在椅子上,長歎一口氣。


    誰知道這一口氣,竟然吹動麵前才氣。


    “哎哎哎!”縣學裏,響起無數人的尖叫聲。


    這可是他們蔡縣的鳴州詩啊!


    不能變啊!


    沒了才氣,那紙張瞬間變得千金重。


    縣學考試的桌子,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哪經得起千斤重量。


    “砰,桌板破碎!”


    原本還在紙上上懸浮的才氣,被這一震,完全離開詩詞原稿。


    才氣落在青草間。


    十數顆已經長到人腰處的鬆樹,突然得到才氣的補充,再一次瘋狂增長。


    僅僅是一瞬間,鬆樹高過人群,高過縣衙牆壁,高過內堂頂端,遮住天空。


    郭縣令仰頭隨著鬆樹增長抬頭。


    “哢嚓!”他扶著自己的脖子,小聲歎息:“好高啊!”


    一片鬆葉應聲而落,落葉飄蕩。


    落在郭縣令手中,他細細看手中落葉。


    他突然抬頭,對準鬆樹林縫隙中的陽光。


    “時人不識淩雲木,直待淩雲始道高。”


    他聲音雖小,可經過鬆樹林中的風一吹,準確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


    喬縣丞欽佩歎息,之前他把周達府當成晚輩。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需要稍稍抬起脖子,才能看清楚周達府。


    “周大顧,真天才也!時人不識淩雲木!”


    “之前誰知道周大顧之才,可如今誰不稱他一聲高!”


    學子們望著鬆樹幹交頭接耳。


    “是啊!那個時人多壞啊!還難為周達府,若不是我奮不顧身,寧願不考試也要陪周達府,唉!現在他的才華就被那時人淹沒了!”


    “對,時人壞,兄台你也不是好人,明明是我最後奮不顧身影響的大家,大家才一起走的!”


    “唉!我說句公道話,這件事我們做的不對,朝廷最後說不定還要追責,我年齡大了,這件事讓我來擔,是我帶頭的!”


    “滾你的!我先喊的周達府!”


    “我為周達府看的行李!”


    “我小姨子跟周達府一個年齡!”


    “你跟我玩這個是不是……”


    “聒噪!”喬縣丞麵容嚴肅:“事情真相本官看得一清二楚,各位都出力了,這次的事,本官承諾不會再找你們的不對!”


    “不過,你們要記住,是我叫周大顧迴來,他才迴來考試的!”


    “唉!我這個人就是心善,也沒想到他能寫出來一首鳴州詩,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郭縣令疑惑:“勤誠,不是我給你的命令!”


    “大人,不要說胡話!”


    “喬勤誠!你要抹我功勞!”


    “你……”


    一學子大叫:“快看,鬆樹發光了!”


    鬆樹上,天地異像還沒有完全結束。


    有金色才氣光芒,從鬆樹上落下!。


    周大顧旁邊的旁邊隔間,是他的老熟人,侯公子。


    侯公子還是有些才氣,雖然不多,但是不能說完全沒有。


    周大顧形成的天地異像他看見了。


    不過他就在旁邊,想著能直接看見,不如寫完自己的詩再說。


    可當,天地異像成型,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詩,寫的很沒有必要。


    詩又隻剩最後一句。


    他抬頭望著鬆樹正出神,誰知道鬆樹上一道才氣金光落下。


    那一瞬間,他腦門裏突然出現一句詩。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有文采。


    他將筆頭在硯台上沾沾,想落筆,卻發現硯台已幹。


    侯公子用筆杆打腦袋:“我……我真該死,我為啥就弄這一點墨啊!我……真該死啊!”


    他對麵書生抬頭,甩手一件黑物丟來:“侯公子,先用我的!”


    硯台飛來,先飛的是墨汁。


    墨汁飛侯公子一臉,他絲毫沒有感覺,用筆沾幹硯台上的剩餘墨汁,在紙上上連忙落筆。


    對麵書生臉色瞬間如墨黑:“完蛋了,本想討好,這丟他一身!”


    他還欠侯公子錢呢!


    這下不能翻倍吧!


    侯公子最後一筆寫成,他看著紙張上的詩詞,重重丟出手中價值百兩的毛筆。


    詩詞之上,才氣生長。


    在鳴州詩下,他這點才氣,根本就無法吸引別人的注意。


    可,這已經足夠讓他神情激動。


    “我也寫出出縣詩了?”


    詩成有才氣,就是出縣!


    侯公子趴在書案上,盯著自己的詩詞原稿,之間原稿上麵,一層汗毛高的才氣風中搖晃。


    侯公子落下男人的淚水:“我真是個人才,我也有才氣了!”


    在蔡縣這個競爭激烈的考場上,有才氣的詩詞,就證明,有成秀才的機會!


    他斜著眼睛看見對麵的書生:“好兄弟,你欠我的錢不用還了!”


    對麵書生一臉震驚,鬆樹相隔,他看不見侯公子詩詞的才氣。


    他隻疑惑:“侯公子,難道喜歡這個?喜歡被人丟他?”


    他打了個寒顫,簡直不敢想!


    鬆樹才氣飄落盡,成為真正的鬆樹。


    那最後的才氣,在風中飛舞。


    遠離縣學大門的隔間,一個老書生在紙上寫完最後一句詩:“哈哈哈!”


    “哈哈哈!我老範果然是天才,詩成出縣!我當是範神童啊!”


    他看著詩詞原稿上的錦繡文章,才氣九寸。


    範子衿仰天長笑。


    他抬頭疑惑:“這裏何時有鬆樹十顆?”


    “唉?那是什麽?”


    半空中才氣飄散落在他雙眼之間,他伸出手還沒有拿住才氣。


    才氣突然落下,落在他的詩詞上。


    九寸才氣瞬間增長,才氣過一尺!


    當為達府。


    異像生成,花海包圍範子衿。


    他捂著胸口:“歐!”


    他抽了!


    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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