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李杜,不說劉白。


    周大顧腦袋裏,還有無數的詩詞可寫。


    這是一個世界帶給他的底蘊。


    他望著潔白的紙張,文人寫詩反複推敲,縣試準備了一張大紙,以讓文人推敲。


    雖然,這一行為對於蔡縣學子來說,並沒有什麽用處。


    對周大顧來說,更沒有用了。


    他提筆,腦海裏閃過無數首詩。


    這一次不能藏私,必定詩成鳴州。


    他要整個象州都知道自己的名字,讓那些壞人不敢再對他動手。


    周大顧愣神片刻,一滴墨水落在紙上。


    今日事湧上心頭,泥人還有脾氣三分,怎麽都當我周大顧是好拿捏的?


    周大顧迴神,筆落了!


    “快看,勤誠,他落筆了!”縣衙之內,郭縣令大聲喊叫。


    隻從知道,周大顧有聖人關心後,他心裏對周大顧的關注等級,又上一層。


    喬縣丞也有些緊張:“不知道,這首詩還能不能達府?”


    “達府好啊!要是這首還能達府,那周達府的名頭就定下,他的前途簡直不可估量!我們也……”


    “噓,大人不要吵到他!”


    “勤誠,我現在是用縣印看!”


    “那不要吵著,我看他寫詩的情緒,親眼見到一首達府詩出世,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妙不可得的事。”


    “要不然,我們去縣學觀看,上一次看《早春》初稿,已經讓我瓶頸鬆動,這次說不定會給我更強的感覺!”


    喬縣丞點頭:“同去!”


    京都文廟。


    老者半聖還在盯著周大顧:“小子,你還能給我什麽樣的驚喜?”


    縣學隔間內。


    周大顧聚氣凝神,身上才氣湧現。


    筆落紙麵。


    筆走龍蛇之間。


    才氣隨間湧現。


    縣試考場,喧鬧聲起。


    “這……這是怎麽迴事?”


    “快看,這種熟悉的感覺,難道又有達府詩出現!”


    “唉,隔壁的兄台,你為什麽要說又?”


    “這你就不清楚了,前些日子,早春詩會,我曾有幸隨家父參加,我就親眼見過周達府書寫達府詩詞!”


    “對!肯定是這樣,周達府正在我們身邊,難道這一次又要達府詩!”


    張學政隨才氣金光來到縣學考場:“不要交頭接耳,小心本官判你們作弊!”


    張學政滿心不順,他喬縣丞還敢讓左右捕快關他,就憑那些粗鄙的武夫?


    他可是堂堂的學政。


    張學政麵前隔間,小書生走出來。


    張學政緊張地看著他:“你……你想要什麽?”


    小書生不屑恥笑:“交卷,不行嗎?大人!”


    “可你分明未答完!”


    “我答完就能考秀才了?大人拿好我的卷子!”


    他的自信,讓張學政懷疑自己。


    小書生東西都沒收拾,卷子交給張學政,他迅速走出隔間。


    “吾要去看周達府寫詩!”


    旁邊兩個隔間的學子,探出腦袋,對視一笑。


    還能這樣?


    能啊!


    那咱們?


    走!


    蔡縣學子跟別的地方學子不一樣,別的地方學子考縣試是為了中秀才,


    咱蔡縣學子,考縣試。


    隻是為了讓自己的私塾時光不留遺憾,雖然明白自己還考不上秀才公,但萬一呢!


    誰能確定。


    閱卷官看貫了錦繡文章,不想吃點原文的大腸!


    “大人,我交卷!”


    “我也交卷!”


    ……


    許多感覺無望的學子,紛紛離開考試隔間。


    周大顧站在縣試門口第一個隔間。


    他們就站在縣試之外。


    張學政生氣大怒:“交卷者,給我滾出去!否則,我以作弊論!”


    一個一米九左右,目測兩百斤的學子,迴頭瞪張學政一眼。


    轉身,對著縣學大門跪下:“聖人好!”


    他身後學子有樣學樣,紛紛對著聖人排位下跪。


    張學政見狀,怒不可遏,卻也不敢攔。


    在大贏,學子拜聖人,任何人都是沒有道理去攔的。


    很多死刑犯,在行刑之前,要求見父母,若不是罪大惡極,都可以用孝道為借口拖延一天。


    蔡縣學子不清楚,他們聖人牌位前這一跪,直接斷了張學政的儒道路。


    當然,此刻他們不關心什麽狗屁學政,他們隻想看看周達府寫出什麽詩。


    畢竟這異像,實在太嚇人了!


    周大顧隔間上,長滿青草。


    微風吹過,小草搖晃,給人以置身深林的感覺。


    “唉?全是青草不應該是感覺在草原嗎?為何,我感覺在深林中?”縣學門口,聖人牌位旁邊,喬縣丞疑惑開口。


    異像,以實際行動迴應。


    青草之間,周大顧身體兩側的隔板,在一瞬間崩裂。


    隔板四散,青草落地。


    郭縣令嚴肅以視:“誰建造的隔板,為何經不起異像!”


    “不對!不是經不起異像,是這鬆木隔板也是異像的一部分!”喬縣丞發現了盲點,連忙大吼。


    “快看,青草間,那是什麽?”有學子大喊。


    喬縣丞才氣匯聚雙目之間,認真看去。


    青草間,一根一根鬆木板小詞,紮根地麵,小刺不斷變大。


    有一些小刺在變大的過程中,突然崩裂。


    樹木不可移動,想要成活,並不是簡單的事。


    無數的鬆木小刺,落在地上,隻有十幾根小刺慢慢長大。


    “是鬆樹,鬆樹,我家門口就有兩根鬆樹,我認得。”一個學子指著異像大叫。


    十幾根小刺排列在一起,慢慢沒過青草。


    不止,縣試的學子被異像吸引。


    就連,京都文廟的半聖,透過虛空看見蔡縣文廟發生的事,也有些震驚:“詩成異像,又是一手達府……不對,地上的鬆樹是真的,這首詩已經影響現實,難道是一首鳴州詩?”


    他控製虛空中的景象,慢慢靠近周大顧的背影。


    透過周大顧的麵龐,他看見桌案上的詩詞。


    “自小刺頭深草裏,而今漸覺出蓬蒿。”


    好詩!好詩!


    “雖寫鬆樹,卻也借鬆樹寫了自己!”


    “周達府?果然有詩才,不過他今天要換稱號了!”


    蔡縣縣學。


    郭縣令也已經發現不對勁,他後退一步:“勤誠!”


    “大人!”


    “扶好牆!”


    “為什麽?”


    “因為,你即將見識到,在我們治理下的蔡縣,有學子要寫出一首鳴州詩!”


    喬縣丞咽了一口吐沫,目不轉睛地看向周大顧。


    他收起手中筆。


    最後一句詩寫完,縣學內才氣再次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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