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宮似景坐在椅中,有些疲憊的揉著眉心。


    一旁,聞人雅舒走了上去,說道:「悅月公主的情況很糟糕嗎?」


    昨夜,收到消息之後,宮似景就立即派兵出城,然後趕往公主府,而那時候,冷悅已經發生了外意。


    為此,宮似景也在自責自己沒有趕到。


    「自幼,母後就常與本太子說,她說,虧欠了誰的,都不可以虧欠冷月的,因為冷月是母親是母後的恩人,所以自幼,本太子就一直把冷月當妹妹一個寵愛著,可是現在,她卻發生了這樣的事,你說,本太子以後該怎麽麵對她?」


    冷悅的母親是皇後恩人?


    這個,聞人雅舒還是第一次聽宮似景說起過,難道以前宮似景寵愛著冷悅就是因為這個?


    「太子殿下,這事隻是個意外,也不是您所願的,所以您別自責了。而且冷月公主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也不會覺得這是您的錯。」


    「可是昨夜,若不是本太子迴來得太晚,若是能早些派兵營救,公主府的火勢不會蔓延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宮似景仍然覺得有自己的責任。


    昨夜,有些事情他本可以推拒的,就像是吃飯之類的那種應酬,可是好死不死,他剛好有些肚子餓了,所以就吃過飯才迴宮,若是他沒有吃飯就迴宮,或者公主府不會變成這樣,冷悅更不會變成這樣。


    聞言,聞人雅舒隻能嘆氣道:「您是太子,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沒趕迴來,那絕對不是您希望的,所以這事您就別再多想了,還是想想以後的事,畢竟事情都發生了,您總不能一直自責著,想辦法解決,那才是正重要的事。」


    「是啊!愛妃說得是,是本太子心態有些糟糕了。」宮似景收起臉上的哀涼,然後打起精神,又道:「那本太子先去行宮看看。」


    「好,忙歸忙,您得注意休息。」聞人雅舒不忘囑咐道。


    宮似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然後就往行宮去了。


    而行宮這邊,在宮似景剛到的時候,正好聽見宮長生說冷悅似乎要醒了,為此,他快步走了進去。


    「冷月要醒了嗎?她怎麽樣了?」


    宮似景未到先聲,眾人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轉頭看向床上的冷悅,而這時,宮似景也看見冷悅張開了眼睛。


    「太好了,終於醒了,你這丫頭若是再不醒,本太子就把那些太醫給砍了。」宮似景笑說道。


    床上,冷悅有片刻的迷糊,半響才想起公主府失火的事,然後驚慌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


    「嘶~」


    冷悅起身有些猛,所以一動就扯到了傷口。


    「月兒,你別亂動,你身上有傷呢!」聞人敬我趕緊扶著她說道。


    冷悅『查看』了一下自己,其實也就是用感覺去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有哪些疼痛的地方,除了後腦勺與手臂有些傷外,她的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痛著。


    「鏡子!」冷悅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聞言,眾人頓時大驚失色,各各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怪異不已。


    「那個……小姐,您剛醒,是不是餓了?雲溪去給你準備一些吃的。」雲溪找了個藉口,一來是轉移冷悅的注意,二來是不知道要怎麽跟冷悅說這事。


    畢竟冷悅可是個女人啊!


    隻要是女人,哪個不在乎自己的美貌的?


    可是現在,冷悅卻因為這場大火毀了容,冷悅怎麽可能接受?


    然而這些事,他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告訴她,所以能瞞一時是一時吧!等冷悅的身體好些了,那時候再說吧!


    「鏡子!」冷悅再一次出聲。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聞言,雲溪是沒招了,所以隻能求助的看著聞人敬我與宮長生等人。


    那幾個男人相視一眼,然後很默契的開口。


    聞人敬我:「月兒,你剛醒來,公主府的事你還不是太清楚吧!要不我跟你說說。」


    宮長生:「沒錯沒錯,他們的情況,我們比較清楚,還有,你兩位姨娘與姐姐都還在外頭候著,她們一直都很擔心你呢!」


    「冷月,杜西現在迴杜府了,也沒有受傷,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宮似景也道。


    聽著他們一個個像要迴避什麽似的轉移著話題,冷悅麵無表情,淡淡的道:「我毀容了,是嗎?」


    「呃……這個……」


    眾人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怎麽迴答她的問題,最後,還是宮似景說道:「對,太醫是這麽說的,你的臉上以後可能會留下燒痕。」


    「太子殿下!」


    聞人敬我與宮長生異口同聲,似乎都不太同意宮似景把事情說出來。


    「她早晚會知道,難道我們真能瞞著她一輩子嗎?而且她是聰明人,就算我們不告訴她,她也能猜到。」宮似景說得有些無奈。


    正因為冷悅是聰明人,所以見他們這樣,冷悅已經猜出來了,否則也不會那麽問。


    所以宮似景知道,這事,他們瞞不了,而且冷悅本身就是大夫,他們拿什麽瞞?就算不給她鏡子,那就能改變事實了嗎?


    不,他們不能,他們什麽都改變不了。


    「該死的!」聞人敬我撇開了頭,暗地咬牙自責,雙拳緊緊的握起。


    宮長生怒目橫眉,也不能平靜的怒紅了眼:「混蛋,我一定要殺了那個縱火的傢夥。」


    冷悅緩緩的移動身子,坐在床邊:「你們若發表完意見的話,請把鏡子給我。」


    「小姐……」


    「我不是那麽脆弱的人,以前我不也是個醜陋的女人嗎?那時候,我都能接受,為什麽現在不能?所以都別擔心了,你們想像的事情不會發生。」冷悅說道。


    雖然毀容這種事誰都不願意,也不喜歡,可是如果真的毀容了,她也能接受,因為比起生命,毀容又算得了什麽,隻有活著才是道理。


    若是死了。說什麽都是假的,而且要想讓自己恢復容貌,她多的是辦法,所以又怎麽可能因為可能毀容了就大受打擊呢!


    「月兒,你,你真的能接受?」聞人敬我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冷月,這種時候你千萬別逞強,若是傷心難過了,都得讓我們知道,我們會陪著你的。」宮長生也勸說,似乎也很是擔心她會不會隻是口頭上說說,其實心裏早就崩潰了吧!


    宮似景與雲溪雖然沒有說些什麽,可是同樣擔憂的看著她。也在擔心著什麽。


    冷悅撫著有些頭痛的額頭,無奈的道:「我真能接受,而且也有很多可以恢復的辦法,所以你們放一百二十萬個心,我真的真的沒有逞強,你們也別再一副擔心我接受不了事實可能會去死的表情,我真的沒有那麽脆弱。」


    「你有恢復的辦法?」


    這下,眾人都傻眼了,敢情他們鬧了半天,是白擔心了?


    可是冷悅到底是說真的,還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才會那麽說?


    眾人不知道冷悅是不是真的有恢復的辦法,但既然冷悅都那麽說了,他們也隻能依著她的意思。


    雲溪拿來一麵銅鏡。


    冷悅拆下繃帶。看著銅鏡裏的自己,然後似有似無的挑了挑眉:「也不是太嚴重嘛!比我想像中的好多了。」


    這話,她說的可不假,本以為他們那樣擔心,肯定是毀容太厲害了,所以他們才會如此擔憂,怕她無法接受,可是這麽一看,似乎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臉上燒傷的麵積不大,而且基本都傷得很輕,就是眼角那裏有一小塊,傷口好了之後也許會留下疤痕。


    但問題並不大,因為等傷口好後。留下的傷疤最多也就是一厘米多點,寬也隻是兩三毫米那樣,這樣一塊小小的傷痕,就算不去疤,她也不在意。


    所以說來說去,都是這些人太緊張了。


    這麽一想,冷悅噗哧一聲笑了,因為他們剛剛的態度真的太搞笑了,看他們一個個如臨大敵似的,她還真的以為自己真的完全毀容了,結果就是比豆粒大了那麽一點點,他們也太緊張了吧!


    然而冷悅這一笑不要緊,要緊的是她這一笑可把聞人敬我等人嚇著了。


    「喂,我就說吧!她肯定接受不了事實,你看,她都瘋了。」


    「可不是,笑得這般肆意,都傷成這樣了,哪有人會笑,肯定是崩潰了。」


    「都說了不要告訴我家小姐吧!現在好了,這可怎麽收場。」


    「以後我們得輪流看著她,別讓她做傻事。」


    幾個人圍在一起,小聲的議論著,可是當他們說著的時候,他們卻不知道,冷悅已經輕手輕腳的湊了過來。把他們的話都聽去了。


    「噗~」


    聽著他們的話,冷悅噗哧一聲,又笑了。


    發現冷悅竟然就站在他們身邊,宮長生等人一驚,然後趕緊收起臉上的心神。


    「冷月,我們這是……」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也別在這裏商量怎麽盯著我了,不用你們盯著,我也絕對不會做傻事,我會笑,那是因為我覺得你們太好笑了,我還以為我臉真的毀了呢!結果就那麽一點點。」


    這還一點點?


    聞人敬我與宮長生等人相視一眼,似乎在說,她不會真的瘋了吧?


    這臉上傷成這樣,她真的隻說是一點點?


    哪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臉上出現傷痕的?更別說一點點這種話了,隻要是女人,就算長個小小的毒瘡(青春痘)都會覺得難看,更別說是毀容這種大事了。


    然而為了避免『刺激』到冷悅,他們選擇配合冷悅的意思,但心中,他們莫不是說,一定要看好她,免得冷悅會做出什麽殘害自己的事。


    所以至那天之後,雲溪一定會跟著冷悅的身邊,就連冷悅房中的剪刀都被她藏起來了。


    這樣戒備森嚴的雲溪,冷悅暗嘆在心,但她也不隻一次說過,自己真的沒有在乎,何奈,她的話眾人就算點著頭也沒有人相信。


    為此,冷悅也隻好不解釋了。


    ……


    「查到了嗎?」


    東宮,太子府裏,宮似景淡淡的問道。


    殿堂之下,一個男人拱著手,微低著頭,畢恭畢敬的道:「迴太子殿下,查到了,根據打更人描述的情況。他當時正在要打更,然後正好看見一群人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公主府外,他見事情不對,就趕緊躲了起來,後來,他就看見公主府起大火了,而最後,那些人離去的方向,依打更人的所說,應該是兵部尚書的府邸,所以這次的事,很有可能是李尚書所為,當然。李尚書應該沒有這個膽量,所以他的背後,應該還有一條更大的魚兒沒有露麵。」


    「查,給本太子查清楚,本太子要知道幕後的主謀到底是誰。」


    「是!」


    ……


    這廂,聽聞宮似景話的話,冷悅低著眉:「兵部,李尚書嗎?看來兵部一直對我們公主府的人關注有加呢!」


    「這話怎麽說?」宮似景有些不太明白冷悅的話。


    冷悅又道:「還記得我那個父親是怎麽被罷免官職的嗎?」


    冷悅的話,宮似景隨即也想起這事:「那位未曾謀麵的海爺,他曾讓你父親運輸兵器,可是你父親沒有同意,然後你父親就被陷害了,說他私藏了虞美人,雖然最後也證實了海爺的確在運兵,可是你父親也被擼了官職,而出麵彈劾的人就是兵部尚書與刑部尚書。」


    「我們早就懷疑兵部尚書與刑部尚書,可是苦於沒有證據,而且這兩位尚書手中都握有兵權,若惱了,對吾朝也沒有半點好處,所以就算要放血,也得在萬全之策下,否則這兩個人動不得。」


    「太子殿下分析得沒錯,所以我懷疑,這次的事,或者金珂。海爺,還有那個海爺也有關係,又或者,他們的主子本就是同一個人,而現在,這個主謀已經等不及要除去我了。」冷悅淡淡的聲音,雖說是懷疑,但似乎也是很肯定。


    那個人一直在針對著自己,這是顯而易見的。


    而她懷疑,金珂,又或者說是封女煙,她能兩次從他們的視線中神秘消失,或者就是刑部或者是兵部在搞鬼。特別是第一次消失的時候,那時候,封女煙就是在刑部的大牢裏消失的,若是沒有刑部的配合,哪能那麽輕易就從刑部離開,所以她懷疑,海爺,封女煙,還有兵部,刑部,這些人擁戴的是同一個人。


    而這個人,現在著急著讓她這個第二皇消失,想必是有什麽計劃。


    「本太子想的跟你想的差不多。隻是現在能與本太子競爭帝位的皇子並不多,你覺得他們會是誰的人?」宮似景問道。


    聞言,冷悅並沒有迴答,而是笑道:「你何不直說我會不會懷疑你,畢竟現在能跟你競爭的人真的沒有幾個,就是有,也不足為懼,所以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你,又或者是皇後娘娘。」


    「難道你不懷疑嗎?」


    冷悅說開了話,宮似景也不藏著,所以直接問出自己的疑惑。


    其實這事,別說是冷悅,就連他自己都在懷疑。特別是自己的母後,有時候,他都看不懂皇後的心思。


    隻是這事發生之後,皇後的態度卻讓他打消了些許的懷疑,因為皇後很生氣,聽說冷悅出事當天,皇後把宮殿裏的東西都摔碎了,可見她的怒火是有多大。


    「我若說不懷疑,那我就作了,隻是對於皇後娘娘,多少我還是有點了解,她雖然為了某些事或者可以不擇手段,但對於我而言,她應該還沒有這般絕情。」


    起碼殺她的話,皇後應該不會這麽做,當然,這也隻是她個人的想法,皇後到底是怎麽想的,冷悅也不知道,畢竟有些時候,為了權力,殺人放火又算得了什麽。


    而皇後曾經對她說過,皇後說自己有個大仇人,所以皇後若做絕了,還真有可能會放火殺了自己。


    宮似景無奈嘆氣,微微勾起了唇:「可不是,聽說你受了傷,母後可是把自己的宮殿都砸了個稀巴爛。」


    「總之這事本太子會讓人盯緊一點,隻要兵部尚書有動靜,我們就能捉到幕後的人。」宮似景又說道。


    冷悅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些什麽,隻是對於宮似景的人,她卻不抱太大的希望,畢竟懷疑兵部尚書與刑部尚書也不是一兩天了,可是都這麽久了,也沒有查出什麽消息。


    所以這次冷悅打算插手。


    這天,冷悅支開了雲溪,自己悄然的離開行宮,然後來到霓虹樓,並且吩咐琴兮,讓她與淡藍兩人宮內宮外配合行動,輪番監視,徹底調查兵部尚書。


    聊完公事之後,琴兮盯著戴著麵具的冷悅,說道:「聽說你毀容了?難道是真的?」


    冷悅摘下麵具,淡淡的說道:「你這聽說可真是有趣了,你堂堂琴兮姑娘,你可是我手下的第一人,情報的手段更是高明,你所聽說的,難道不是有憑有據的?」


    「嗬嗬~」


    琴兮幹笑兩聲:「四小姐就是聰明,那好吧!琴兮就直說了,你毀容了,大家都在擔心你自殘,擔心你心裏崩潰,你不會真的那麽脆弱吧?」


    冷悅瞥了她一眼,斜靠在扶椅的邊上,好整以暇的目光,似笑非笑,又似乎有些深意:「我說琴兮姑娘,我若是崩潰了,你說,我還有心思去管誰要殺我嗎?」


    都崩潰了,都想死了,誰還會去在乎是誰讓自己毀容?


    恐怕巴不得早點去死。可是她出現在霓虹樓,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聞言,琴兮聳了聳肩,笑道:「好吧!這話是琴兮多嘴過問了,不過四小姐,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身為女人,琴兮非常明白那種感受,如果毀容的人是她,琴兮覺得,自己恐怕接受不了,可是冷悅,從她臉上,她看不出半點憂鬱。似乎跟以前也沒什麽差別,就是臉上多了繃帶纏著傷口而已。


    「在乎啊!」冷悅理所當然的道。


    「既然在意,那你為何還這麽闊朗?」琴兮又感到不明了。


    冷悅嗬嗬一笑,接下自己的話:「所以等傷口好了,我會想辦法把疤痕去掉,或者不去也可以,可以刺青,不過這些我還沒有想好,反而等傷口好了再說,不著急。」


    刺青?


    那是什麽?


    琴兮聽不懂冷悅的意思,不過既然冷悅這麽說了,看來是真的有辦法去掉疤痕,也就是說……


    「那幾個男人是白擔心你了。」琴兮說道。


    冷悅撇了撇嘴。無奈的道:「是他們想太多了,我都說了不會想不開,也有辦法去掉傷痕,可是他們似乎不相信,隻是覺得我在勉強,我也是沒辦法,你是不知道,雲溪現在天天跟前跟後的,就連上如廁也在外頭候著。」


    「那琴兮覺得,您應該立即迴去。」琴兮有感而發,那幾個人那麽緊張冷悅,若是發現冷悅自己跑出來了,這還不急死。


    似乎也知道琴兮的意思,冷悅又是一聲嘆氣,然後把麵具戴迴去:「知道了,這就迴去。」


    冷悅迅速從霓虹樓離開,當她迴到行宮的時候,果然就如琴兮所想,也是如自己所想,行宮裏已經亂成一團,不管是公主府裏過來的人,還是行宮裏的奴才,都在行宮裏尋找著自己,就連宮長生,聞人敬我,還有宮似景都被驚憂了。似乎都擔心她在哪個角落裏了結了自己似的。


    「公主殿下!」


    「小姐,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都擔心死了?」


    「月兒,你去哪了?」


    「冷悅……」


    「停!」冷悅低聲一喝:「我出去逛街了,然後迴來了,所以你們都別擔心,我絕對沒有自殘。」


    「你,真沒事?」聞人敬我表示懷疑,然後圍著冷悅轉了一圈,可是真沒發現冷悅身上有什麽新的傷口。


    宮長生也盯著她好半響,說道:「出去怎麽也不跟雲溪說一聲,這樣隻會讓我們擔心。」


    「行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都在擔心我,可是現在你們也看見了,我不僅出門了,我也平安迴來了,這也說明我絕對不會傷害自己,因為如果我要傷害自己的話,我出了門之後就可以死了,哪裏還會活著迴來,而且你們可別忘了,我身上有金針,玉針,我真要了結自己,還用得著你們的剪刀匕首嗎?所以你們也別把剪刀匕首藏起來了,我要想死,你們就算藏起來也改變不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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