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親了一個時辰,迴到府裏都已經快十點了估摸。


    大堂裏,秦池佑隔著燈火,和她遙相一望,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千言萬語都融在了這無聲的對視中。


    孟月晚伸手將池佑攬入懷中,低聲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池佑靠在她肩頭,輕聲道:“隻要你平安歸來,一切都值得。”


    貴妃榻上,孟月晚講述著在外奔波的趣事,池佑則含笑傾聽,偶爾插上幾句溫柔的調侃。


    月色如水,映照出兩人相依的身影。


    夜深人靜時,孟月晚輕輕握住池佑的手,低聲道:“這次迴來,我不再輕易離開你們了。”


    他微微一笑,眼中滿是柔情:“無論你去哪裏,我……我們都會等你。”


    孟月晚心中一暖,伸手將他攬入懷中,低頭在他額間落下一吻。


    池佑微微閉眼,臉頰泛起紅暈,輕聲道:“夜深了,該休息了。”


    胡鬧一夜,天泛起魚肚白才將將歇下,孟月晚有愛亦有需求,池佑也隻會縱著她索求無度。


    男子體力終究不如女子。


    翌日黃昏,秦池佑醒來時,她已不在身邊。沒時間胡思亂想,那個心尖上的人已經端著托盤坐在床邊。


    他記起來,中午好像也是這樣被她攬在懷裏喂了些食物。


    孟月晚笑道:“醒了?備了最愛喝的粥,起來喝點。”


    秦池佑走上前,從背後輕輕環住她的腰,低聲道:“真好。”


    一醒來,就能看到你真好啊,晚晚!


    孟月晚放下托盤,轉身迴抱著他,摩挲著他的背:“有你在我身邊,我永遠都能知足。”


    親自伺候他洗漱,抱著他喂了幾口,又被他勾著到了床塌間。秦池佑滿身的瘋勁兒訴說的對她的思念,連百日國喪還有幾日滿期他也顧不得,隻想和她一直癡纏下去。


    一連胡鬧了三四日,秦池佑才強迫自己從沉淪中清醒過來,她,不是他一個人的。


    飯桌上,池佑坐在孟月晚左側,其餘夫郎一一落座。


    這是孟月晚迴府,第一次一家人正兒八經的一起吃飯。


    秦池佑舉止優雅,為她夾了一塊清蒸魚,柔聲道:“妻主近日辛苦,多吃些魚,補補身子。”


    女主笑著點頭:“還是主君貼心。”


    宋無涯見狀,不甘示弱,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女主碗中,嬌聲道:“小晚兒,這肉是我親手燉的,嚐嚐可合口味?”


    孟月晚嚐了一口,讚道:“味道不錯,辛苦你了。”


    宋無涯悄咪咪地瞥了池佑一眼,見他神色淡然,仿佛毫不在意。


    心中隻剩苦笑,以小晚兒對主君的看中,加上主君的手段……要不是秦池佑本身就是個極其重禮之人,性子端方,恐怕他們這些侍君就是個敷衍律法的擺設。


    坐在下首的孟宴之也不由端起酒杯,柔聲道:“孟孟,這是我特意釀的桃花釀,你也嚐嚐。”


    孟月晚接過酒杯,輕抿一口,笑道:“味道清甜,不錯,可是供給了醉香樓?”


    “正是。”


    柳相煜見狀,滿桌子沒一個他會的,無奈一口悶了手裏的酒,不由得眼睛一亮:“難怪那日你嘴裏是桃花的甜味兒!”


    孟月晚險些嗆死:“吃……吃飯……”


    她察覺到飯桌上的暗流,心中既無奈又好笑。輕咳一聲,道:“好了,大家都辛苦了。今日的飯菜很合我胃口,多謝你們。”


    說著,她為每位夫郎都夾了一筷子菜,柔聲道:“你們也多吃些,別隻顧著照顧我。”


    大家紛紛露出笑容,飯桌上的氣氛也緩和了許多。


    月璟自然不在席間。


    這幾日孟月晚陪著池佑和心兒,一府人都在府中設的工作室裏忙活,下人除了采買都不得輕易出府。


    無他,秦王府遞過來的消息,馬上要出百日祭,京中恐有變故,一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要知道,七王的封地可是最為富庶之地,又有好幾座礦產,百日祭過後,豈不是放虎歸山。


    新帝快刀斬亂麻,首當其衝的七王一黨,沒幾家剩餘,斬首台的血跡就沒有幹過,周圍更是血腥味彌漫十多天。


    所以七王反了。


    她不反,新帝也由不得她活著去封地。


    要說在先帝剛崩之時,還有幾分勝算。奈何那時太女故布疑陣,七王等著二王先反她撿漏子,二王亦是如此想。


    兩王後知後覺發覺被耍了,才聯合起來。


    七王敗了,朝中再次大換血。


    二王亦是損失慘重。


    直到孟月晚一行人迴到了北疆,二王也沒能走馬上任,她被新帝派去打仗去了,因為西郡反了。


    不到一年,二王戰死,王女繼承家業,但眾人似乎才發現,二王府的幾位王女病死的,騎馬死的,打架死的,幾乎都沒了,隻剩一個幼子。


    新帝仁德,顧念二王平亂之功,保留王位,允許幼子長大以後招贅,以承遺風。


    這算盤珠子都崩人家臉上了。


    遠在北疆的孟月晚被新帝這一手玩心慌了,人家這是壞事做盡,名聲全要。


    三年一晃而過。


    皇帝的權利越發穩定,行事也越發沒章法,虛偽狠毒且睚眥必報。


    一眾手足,除了依附她的幾位還活著,其餘的連家眷都殺了個幹淨。


    依附著的幾位王爺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乾元殿內,金碧輝煌的龍椅上,年輕的皇帝端坐其上,眉宇間透著一絲疲憊。


    登基三年,國事繁忙,她雖奮力耕耘,卻始終未有子嗣。


    朝堂上下,議論紛紛,今日更是有數位重臣聯名上奏,請求立後。


    “陛下,”禮部尚書李蝶上前一步,手持奏章,聲音沉穩而有力,“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日無後。君後乃國父,關乎社稷安穩,皇室傳承。陛下登基已三年,後宮空虛,子嗣未立,臣等懇請陛下早日立後,以安天下之心。”


    皇帝微微抬眼,目光掃過殿內眾臣,見眾人皆低頭肅立,神情恭敬,卻掩不住眼中的急切。


    她心中明白,立後之事已迫在眉睫,然而他心中卻有一道難以逾越的坎。


    “李卿所言極是,”皇帝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威嚴,“然立後之事,關乎國本,不可輕率。朕需慎重考慮。”


    “陛下,”兵部尚書王豔上前一步,語氣堅定,“立後之事,不僅關乎皇室傳承,更關乎朝局穩定。如今邊疆未平,內政繁雜,若無君後主持後宮,恐人心浮動。臣等懇請陛下早日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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