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晚抱著人不撒手,池佑好笑道:“趕緊穿衣服,這時節早上夜裏還是涼。”


    她聽話的穿上衣服,秦池佑幫著從旁打理,裏一層外一層的,雖麻煩,卻也穿得很快。


    孟月晚運內力將頭發烘幹,坐在椅子上,乖乖讓池佑幫她挽發。


    被這股冷香圍繞著,她將人撈進懷裏貼貼:“發帶哪裏好瞧的,分開這麽久,頭一迴呢,你都不想我。”


    秦池佑親親她的嘴角:“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切切思之,深深念之。”


    孟月晚嘟囔:“這都多少個秋了……”


    秦池佑眸色深深,將人未說完的絮叨盡數封印在唇舌之內。


    這個吻繾綣溫柔至極,彼此的氣息交融,孟月晚這時才覺得圓滿。


    “主君,可以用飯了。”


    音合的聲音讓不知今夕何夕的兩人迴過神來,對視一眼,秦池佑有些羞意。


    “先吃飯,乖,池佑不急。”


    秦池佑理了理兩人的衣衫,絲毫不被這打趣影響:“嗯,不急,先用飯。”


    廳裏四人,柳相煜抱著佩劍在門口張望,宋無涯和孟宴之坐著淨手,月璟端著一杯熱茶。


    門口那玄袍女子刹一出現,眾人皆凝目望過去。


    “喲,還曉得迴來!”


    “小晚兒是不是更好看了?”


    “孟孟長高了!”


    “家主……黑了……”


    孟月晚應答不過來,笑眯眯的:“快快快,吃飯吃飯,可把我餓壞了。”


    “四月初六是什麽日子你有沒有數?”


    “啥?”


    看著孟月晚一臉茫然的模樣不似作假,柳相煜那張精致的臉霎時間就陰雲密布。


    也不管正在大快朵頤的她,足尖一點就飛了出去。


    眾人看著頭頂上的破窟窿,目瞪口呆。


    秦池佑氣笑了,好好好,這麽玩是吧,瞪了罪魁禍首一眼:“愣著作甚,還不去追?”


    孟月晚才扒了兩口飯啊,真是活祖宗,她又不是忘了,就是正在努力幹飯時被問得懵了一瞬啊。


    剩下的幾人看著秦池佑,都有些懼意,一時間沒有人敢吱聲。


    宋無涯更是在心裏暗罵了八百遍,那人就是個寵壞了的家夥,這不管不顧的性子,真是要好好收斂一點。


    都和他叮囑過無數次,這個家裏,不能得罪的人是主君。


    宋無涯:“咳咳,那個……”


    秦池佑一個眼神掃過去,宋無涯隻能低頭猛扒飯,得,兄弟,自求多福吧。


    孟月晚如今的功夫早就不是當初可比,提氣一躍幾丈,體內氣息渾厚,循環往複,源源不絕。


    柳相煜自然察覺到後頭的人,那股氣好像被針紮了個眼,更不爽了。


    孟月晚實在是餓啊,幾步追上去,定住那人,攬著就飄下來立在了醉香樓的門口。


    剛追了幾條街,要說吃的還是最中意這一家。


    “你……”


    “噓,先吃飯,吃飽了再說,我餓得發昏。”


    柳相煜自然知道她的食量,也知道她的身體比較特殊,隱隱有些後悔剛剛的衝動,乖乖讓她攬著。


    “小二,要一個包間。”


    “孟小姐啊,實在不巧,包間都定完了。近來學子都在都城候考,人著實多了不少。您看……”


    孟月晚在各個酒樓茶樓青樓都是名頭響當當的,她出手大方,隻幾句好聽的就能哄得好,沒有店家不喜歡這樣的客人。


    “無妨,就在大堂裏置辦一桌,四菜一湯,要快的,葷菜!”


    “得嘞!您稍等,馬上就來!”


    柳相煜出來得急,又沒有覆麵紗,那張精致得過分的臉,在這大堂裏就格外紮眼了。


    樓上的幾位女子皆看在眼裏,一人意味不明道:“這孟家小女倒有福氣!”


    另一人冷哼:“福氣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消受!”


    “哎哎呀,七妹此言差矣,人家那正君何等風姿,上頭那個惦記那麽多年,還不是叫這小女撿了漏子,依我看,這人倒是真有幾分氣運。”


    這兩人正是二王與七王,先帝崩殂,孝期不得飲酒作樂,兩人自然是低調得不能再低調,畢竟三王之爭,如今是太女登上了那個位置。


    太女登基後,朝中流言四起,傳聞先帝之死與太女有關。


    盡管當時處死之人不下百數,依舊有風聲傳出來。二王和七王抓住這一機會,暗中結盟,準備揭露太女的罪行。


    如今新帝延遲登基,親守皇陵等一係列舉措,讓她名聲在外,兩位王爺已經失去先機。


    二王和七王更是在大喪之後,立馬就要獨自一人去封地上任,家眷皆在皇城守孝,很是被動。


    其他的王爺都是未有封地的,不足為懼!


    新帝剛剛登基,表麵上仁德寬厚,實則心機深沉。先帝之死與她有隱秘關聯,她必須掩蓋真相,同時應對二王和七王的威脅。


    這孟月晚和秦池佑,倒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二姐,你的封地,可正是那孟家流放之地的北疆……”


    七王眼中興味,兩人似乎想到了一處,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隨即七王目露兇光,低喃:“我倒是等不到那時候了,二姐,你得把她弄下來!”


    這邊如何籌謀,且不多說,包間裏的孟月晚吃飽喝足,對著委屈得快要炸了的小氣包,還是耐著性子把道理揉碎了講。


    柳相煜狐疑道:“你真不是不要我了。”


    “當然不是啊,定禮都過了的。實在是春耕已經晚了,我若是再磨蹭,真會誤了大事。”


    “那今晚你就和我圓房!”


    孟月晚才不要,她想池佑了,倒不是說做什麽,是一肚子的話要和池佑說道說道,估計一晚上都講不完。


    麵上卻是義正言辭:“那怎麽行!本來國喪就委屈了你,這等大事,必須要選個好日子來。滿百日便可迴北疆了,屆時我們再好好布置布置。”


    這也是她心裏話,柳相煜天真爛漫,就這樣糊裏糊塗的委身於她,她都替暗門憋屈。


    正想著,柳相煜已經跨坐在她身上,臉頰紅透了,耳朵都要燃燒起來,梗著脖子:“那你先親我,你都還沒親過我……”


    孟月晚無奈,溫柔的吻讓柳相煜一身武藝化作了虛無,整個人都癱軟在她身上,眼神迷離,似夢似醉:“吻著是很舒服呢……是桃花的味道……”


    孟月晚砸吧砸吧嘴,看著桌上的那壺桃花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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