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老藥,永歲保青春。


    長生不老藥,永生永世、不傷不滅。


    難道世間真有如此奇藥?


    秦子是何人?乃是墨家第六代钜子,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在牧羊女的威脅下,不可能有所欺瞞。


    可問題來了,既然你有這樣的不死藥,又如何被困住此處,受著萬鏈穿身的刑法?更有上代牧羊女十年一次武力壓迫,壓在古墓五十多年,無法外出。


    有太多的謎團讓人迷惑,但沒有人敢吭聲,裏麵的兩個人,來頭太大,武力太強。就一句通俗的話來說,螞蟻與大象般的實力,捏死他們,就跟捏死螞蟻般容易。


    秦子側耳傾聽下,笑著言道:“瘋女人,我們有客人來了,而且還是些小朋友,讓我把他們揪出來。”


    機關手運起鎖鏈,一根拳頭粗的鐵鎖打向了眾人觀看的鐵窗。阿房女急忙推開眾人,運力抵住鐵窗。


    “砰”的一聲巨響下,阿房女被震的後退五步,吐出一口鮮血,手捂胸口,劇烈地喘息著。


    實力太強,連她這個大成中期高手,都抵擋不住。內力受創,雙手顫抖不止。這樣的一擊,倘若讓五兄弟抵擋,絕對會死去幾個。


    “放肆!”


    牧羊女一聲吆喝,細小的竹枝抽打在秦子的機器身軀上,秦子鎖鏈迎擊。竹枝在鎖鏈之間自由地遊動,猶如水中的魚兒,穿過一條條鎖鏈,抽打在他的身上。


    雖然有著機器般的身軀,但是竹枝上傳來的內力,直接傳入頭部,悶哼一聲,秦子被打的後退不止。


    牧羊女大聲喝道:“從左邊的走廊下來,右邊的走廊乃死路。”


    又對秦子怒道:“八子雖殺了你墨家門徒,但其中有一半,都是你親手所殺。你不怨自己心狠手辣,卻怪旁人,難道你殺的人,比別人還少嗎?”


    秦子也怒道:“我能怎麽辦?當日放下巨龍石和千斤鼎,我們都出不去。不死藥隻有一顆,在生死麵前,我不爭,其他門徒也會爭,我也是被逼的。”


    “殺了人,你還有理了,那些都是你墨家中人,你這個钜子是怎麽當的?連自家人都打殺,虧你學了這身好本領。如果放你出去,還不荼毒眾生。”


    “這是我墨家中事,與旁人何幹?”


    “強詞奪理、冥頑不靈……”


    兩大強者,又戰在一處,鎖鏈和竹枝不時地碰撞,發出陣陣火花。


    嬴政、胡姬、離歌、五兄弟,帶著受傷的阿房女,沿著左邊的走廊前行。兩大高手的對決,不是他們能看的,哪怕是旁邊,稍微的餘波,就不是他們能承認,阿房女就是明證。


    走廊走到底,一扇打開的鐵門,露出內部的情景。


    這裏是一處鐵籠,到處都是機器、鎖鏈的環境。那些秦子全身都是機器,如果不是頭部明顯有人的腦袋痕跡,沒有人敢相信他曾經是人。


    而與他打鬥的,就是身穿白衣的上代牧羊女,長久的年歲,並沒有在她臉上體現,好似一位中年婦女,在嗬斥抽打鐵疙瘩般。


    鎖鏈無規則地陣陣擺動,牧羊女穿梭其中,沒有一根鎖鏈能打到她,隻因為她的速度太快。手上的一根竹枝,彎曲時靈動無限,直刺時帶動的內力,總能刺偏鎖鏈的軌跡。


    形勢很明顯,牧羊女太過靈活,而被捆縛住的秦子,移動不便,處處受製,被壓製也很正常。


    在他們不遠處,還站著一位道家服飾著裝的少年,那人看著嬴政等人進來,急忙招手言道:“諸位能來到這裏,很不容易,都來到我這個石台處。其他位置千萬不要進入,這裏的每一處,都是兩位前輩的戰場,餘波就能要了我們的小命。”


    眾人深有戚戚感,那兩位卷起的威勢,連無聲高手都無法旁邊。那兩人打鬥的有招有式、有板有眼,卻給人有種巨龍與鳳凰的爭鬥,哪怕看久了,也會受傷。


    走上徐福所站的台階,還沒等開口,徐福給嬴政敬了一禮,言道:“能見公子一麵,是徐福的大運,我冷月此代牧羊女在沒有曆練完,以公子為首。公子是我們的領路人,也是我冷月的掌舵人,凡冷月以下的道、釋、法、兵、農、陰陽……都以公子為首,來到了這裏,公子自然平安無事。”


    嬴政問道:“你是哪一家的冷月人?”


    徐福微笑道:“我乃道家之人,受前代首領教導,學到奇門遁甲、先天符卦、醫學典籍。我本就是為公子的成長而誕生,以後當為醫者,護佑我冷月的發展。”


    這時的徐福,還不會煉丹術,既然嬴政提前與他相遇,自然會引導他。他可不想讓徐福煉什麽長生不老藥,每個人都有生老病死,長生藥不出來也就罷了,出了就會天下大變,更會左右自己的思想。


    嬴政道:“以後跟隨在我身邊,隻顧醫術,不問其他。”


    徐福搖頭道:“那可不行,你麵前看見的白衣婦女,即為冷月上代首領。她讓我研究秦子在吃了不老藥以後的狀況,以後自然會往煉丹術方麵發展,倘若我冷月研究出這一種藥,將永不會被人覆滅的危險。”


    “大錯特錯!”嬴政急忙言道:“不隻那位秦子是什麽狀態,有沒有服用不老藥先不去管他。如果世間真的不老藥,這種不死的藥物,被我冷月掌握,不但是福,還是大禍。”


    “人都有生老病死,沒有任何人能長生不死,我們隻是凡人,不是神仙。倘若一個人永遠不死,會讓人恐懼,更會讓人爭奪不死藥,產生的紛爭和仇殺,將永無止休。”


    “我們冷月很窮,無法進行這樣長時間的消耗。不死藥,不出現也就罷了,萬一出現,冷月也將快速地沉淪。”


    “冷月現在靠的是什麽?靠的是高手多,平和地對待每個人,如果不死藥出現,大成高手也就不再去努力提升自己的武力,下麵的人也不會對武學渴望,這將改變冷月的宗旨,絕對要不得!”


    “哈哈,公子說的在理!”遠處打鬥的牧羊女,邊打鬥邊言道:“秦子兄弟,你可曾聽見他們的對話,我家新一代的掌舵人,表現的怎麽樣?”


    隨手劈開柳枝條,秦子又隨手抓起鎖鏈掃去,留有空檔也不攻擊,隻是言道:“是個很有潛力的年輕人,一切的紛爭來源,都是因為不死藥。為了這顆藥丸,我墨家受到巨創,如果我還在世,墨家豈會三分?更不會被困住此處。”


    “每十年你都來此處消耗,其實你本可不來,這是天外隕石打造的鎖鏈,豈是我能輕易折斷的。為了困住我,羋八子這個可惡的女人,這樣材質的隕石不拿去打造兵器,全部打造成困人的手段,實在浪費。”


    前代牧羊女微笑言道:“墨家的機關術,一直不被我們掌握,我們哪能知道你們的手段。如同你這樣的不死人,真的讓八子惶恐,你與我們有大仇,日後我們都不在了,你的仇恨,絕對會發泄在秦國皇族身上。未雨綢繆,哪怕花再大的代價,都不能讓你出去。”


    秦子恨道:“說我心機深,你們規劃的心機還淺嗎?年年如此,我墨家本可取代冷月,卻被你們以不死藥為誘餌,誑騙來修陵墓。結果讓我墨家精英,全部葬送在此處,可能背後,還有那位鬼穀子的影子。”


    前代牧羊女歎道:“隻因你太強了,當年的你,即為大成後期高手。進入陵墓,觀看陰陽術法以後,又感悟深了機關之道,離大成巔峰,隻有半步腳的距離。”


    “八子私下對我言語,倘若不加以限製,冷月很可能覆滅。畢竟牧羊女隻有兩位,在世的首領隻有一位,而且我們都已經老了,活不了多少年。”


    “而你比我們年輕許多,以你貪婪的性格,我們不得不做這個陷阱。退一步說,如果你墨家不起貪念,又如何會困死在這裏?畢竟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聽說有不死藥,你墨家的精銳就傾巢而出,這又怪的了誰?”


    秦子道:“我算是明白了,難怪修建陵墓之時,與陰陽家一起設計的那麽多機關,基本上可以阻擋那些盜墓賊。可你們還不放心,又命我等澆築了千斤鼎和巨龍石,這樣的兩塊巨石,完全阻擋了前後兩條出路。”


    “羋八子更不惜紆尊降貴,以自身之血做為引導,作為開啟石門的唯一方法。更是刻出兩萬羋字兵俑,非嬴氏族人進入,必死無疑。隻怪當時我們被不死藥吸引,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一方麵。”


    “兩萬男女兵俑很強,連大成後期高手都無法通過,你就算是大成巔峰,恐怕也不能輕易來此處吧。”


    前代牧羊女微笑點頭,言道:“確實是這樣,連本尊也做不到、不受傷就能通過。凡是都給人留一線生機,八子也不想塵封在曆史歲月的先祖被人遺忘,自然為嬴氏一族、和我冷月組織開辟出新的路線。”


    “當然,想做到這一步,也不容易。因為墨家人太多了,雙拳難敵眾手,就算派軍隊鎮壓,難免會有漏網之魚。本尊不想多造殺孽,可八子不同與我,當她開辟完新路線以後,才告之我一切。”


    “本尊能怎麽辦?木已成舟,八子就把握住了這個心理,而你又成為這樣的不死人,由不得本尊不照辦。在聰慧計謀上,沒有人能比的上八子,而我受她臨死前的囑咐,想不按照她的計謀進行,都辦不到!”


    柳枝又打向了秦子,鎖鏈橫飛在廣場周圍,在那條拳頭般大的鎖鏈之間,柳枝也是謹慎移動。隻做消耗,不會硬拚,比身法的靈活,十個秦子都比不了會越女劍法的牧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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