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孫榮然先去接了金啟輝和放射科的魏醫生一起到了省中醫院,這之前孫榮然已經先和金啟輝約定了周五的晚飯,並讓他也約上了魏醫生。


    三個人先到陶燦峰的科室裏碰了下頭。


    “燦峰,我和啟輝先過去知味觀那裏點菜,你幫我再去請下蘇俊琦醫生和童培建主任好嗎?”


    陶燦峰看了下手表,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說道:“好吧,榮然,你和啟輝他們先過去點菜,我這就去叫蘇醫生他們,估計你得點十來個人的菜,我想他們兩人也肯定會叫上他們的助手一起來吃飯的。”


    “沒事的,燦峰,多幾個人無非就是多幾個位置罷了,我會安排好的。”


    孫榮然和金啟輝魏醫生三人便趕緊去知味觀點菜定位置了。


    等到孫榮然他們把菜點好的時候,陶燦峰領著蘇俊琦和童培建以及他們的助手也到了知味觀。


    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以後,陶燦峰把金啟輝,魏醫生兩人與蘇俊琦和童培建他們相互介紹了一下,一陣寒暄後,彼此也就熟悉了。


    菜很快就上來了,孫榮然盡管自己不喝酒,但還是拿著茶杯站起來向醫生們敬酒道:“童主任,蘇醫生,魏醫生還有其他的幾位醫生,今天請你們吃飯是為了表示我對大家的謝意,我父親的病全有賴於你們了!”


    蘇俊琦趕緊對孫榮然說道:“孫榮然,你太客氣了,這頓飯其實我們真不應該來吃的,一個是我們做醫生的不該吃拿病人的,更主要的是你父親的病我們也沒給醫治好的,很慚愧的!”


    “蘇醫生,我知道我父親的病很嚴重,但眼前我也實在是無路可走了,隻能寄希望於你們醫生!還有童主任,我父親的事真的隻能拜托你們了!”


    一旁的童培建主任見孫榮然有點心急,便笑著對他說道:“小孫,你父親已經確定是那個病了,就目前來說治愈兩個字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從國內外的情況來看,要徹底治愈這個病還是沒有的,但是也有帶癌生存年份長的,所以得了這個病,我們醫生追求的目標有時不是要把這個病治好了,而是怎樣讓病人延長生命了,病人能多延長生命一天就是我們醫生最大的成功了。”


    “是的,榮然,你父親的病真的也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們醫生呢肯定也會全力醫治的,現在隻能這樣了,要是能治好,我這個醫生肯定也是名揚全國了。”蘇醫生點著頭說道,“目前帶癌生存的病人有幾個月,也有一年多,也有三年多,甚至五年多,十年多的,若說徹底治愈,我們還真不能這麽說的,我們隻能減輕病人痛苦,延長病人壽命,這就是現在的癌症治療了。”


    金啟輝也對孫榮然勸說道:“榮然,現在第一步就是按照蘇醫生的想法先查到原發病灶位,確認到底是什麽癌,因為癌是一個籠統的說法,其實有很多的癌,身體器官各部位幾乎都會有發病,肝髒,肺髒,胃部,腸部等等,就是一個肺癌還有好多種的,所以先查清楚到底是哪一種癌,然後再來確定治療用藥。”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孫榮然也想知道父親到底得了什麽癌,周一的取骨化驗是必須的,他便對童培建說道:“童主任,那周一的手術隻能拜托你給做得好點了。”


    童培建點點頭說道:“這個肯定會的,隻是這個也不是我們平常的骨科手術,所以時間也不會很長,風險也不會很大,你不用擔心的,但願原發病灶不在骨頭上。”


    “骨轉移的話也麻煩的,童主任,現在真的隻能減少病人痛苦的基礎上再如何延長他的壽命是我們醫生僅能努力的了,如果是骨轉移造成的癌痛已經是最後的一步了,現在首要的事就是隻能想法減輕他的這種疼痛了。”魏醫生在一旁對童培建主任恭恭敬敬地說道。


    “嗯,魏醫生的話是對的,我們隻能先采取這個措施,別的也沒辦法,一切靠孫榮然父親的造化了。”蘇俊琦接過魏醫生的話道,“魏醫生,我聽孫榮然說你在想辦法給他父親弄那個鍶89的藥?”


    魏醫生點點頭說道:“嗯,我上次和他說起過,他一直要我想辦法給搞一針過來,這個藥就是能夠減輕病人一點痛苦,還有因為具有放射性,對癌細胞也有滅殺作用,所以我推薦他可以考慮這個的。”


    “好的啊,就是孫榮然必須也考慮下經濟的事,這些事情可都得孫榮然這個病人家屬自己拿主意的,我們醫生可以提出建議和方案給予參考的。”蘇俊琦微笑著說道。


    “嗯,到時候我把藥拿過來注射,可是要您同意的呢,因為這針打進去要有時效性的,我一拿到就得趕緊過來給打進去的,蘇醫生,應該沒問題吧?”魏醫生向蘇俊琦問道。


    蘇俊琦點點頭:“哦,這事沒問題,病人家屬也同意的,而且這個事也的確隻有你們放射科的醫生來做的,沒事,到時你來了就行。”


    醫生這邊的事似乎也隻能給托付到這裏了,孫榮然現在也隻能去和孫繼芳一樣的把希望拜托到那風水先生這些人物身上了,或許也可能會有神奇的事發生了。


    老百姓們一有病,尤其是在無力迴天或是意外的大事出來後,都會去算命瞎子或風水先生或活菩薩那裏走這種問神占卦的路子,因為他們總覺得這後麵都有著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著這個世界,孫繼剛的病也是一種突然之間的事,孫繼芳想到自己隻能在這方麵替自己的弟弟消災除難了。孫榮然盡管平時不相信這些的,但現在他寧可信其有了,希望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來挽救自己父親的生命了。


    孫繼芳離開孫榮然家就去約風水先生了,當晚就有一位住在雞鳴山南麓名叫陳水潮的風水先生給約好了,說是星期六上午他可以過來給孫榮然家看一下風水的。


    星期六一早陳水潮就騎著重慶雅馬哈來到了孫榮然家裏,其實看風水隻是他的副業了,他現在也經營著一家噴塑廠,和孫繼剛也是認識的,孫繼剛也幫過他很多忙,平時塑粉不夠的時候,也常常趕到孫繼剛這邊借幾箱塑粉先救急的,孫繼剛從來沒有拒絕過他,別人是同行嫉妒,但孫繼剛覺得應該大家共同做大市場的。所以對於孫繼剛得了這個病,陳水潮也是感覺很可惜的。


    “小孫,你阿爹可是很好的一個人啊,卻沒想到會得這種病了,真是天妒好人啊。”陳水潮歎息著。


    “水潮叔,我們現在也是走投無路沒辦法才想請你看看家裏的風水情況會是怎樣了?隻要我阿爹的病能治好,我什麽都可以改一下。”孫榮然有點近乎哀求。


    “我會認真看的,但有時候若是大氣場在那裏了,風水也無法改變的,隻能是平平自己的心了。小孫,我看了再說吧。”


    孫榮然陪著陳水潮在房子的前前後後看了一下,又在廂屋裏的大門正中的門檻中間放了一下羅盤調試了好一會兒。


    “小孫,你家的房子是南偏西一分的座相,這房子是什麽時候造好的?”


    “九四年造的房子。”


    “嗯,今年是第七個年頭,按理來講,房子地基的運還是在的,一般人是五年換一運,房子十年換一運,這房子還隻是第七年,運勢應該還在的,房子造好以後周圍環境有沒變動過?比如前麵的路,電線杆什麽的?”


    被陳水潮這麽一提醒,孫榮然想起了那個為了給自己家裝上電話機對著正大門立起來的電線杆是房子造好後立的。還有前麵村裏的那口大井是連同大井前麵的大半個孟家池都因為吳世郎妹妹吳世瑩家造房子而早已被填滿做成了一條通往前麵浦沿中學的大路了。


    孫榮然便把周圍變動的一些情況都和陳水潮說了。


    “嗯,小孫,你們家造房子的時候奠基的方位應該是沒問題的,隻是後來這些周圍的環境變了,讓你們家的風水環境也改變了,當然這些我們也無法再去改變了。隻能通過自己家院子裏的一些改造來減輕這種影響了。”


    “哦,水潮叔,具體的哪些方麵要改,你告訴我吧。”


    “小孫,你看前麵的電線杆直對你家廂屋大門的,這猶如一把劍豎在那裏刺破了你家,還有你家的地基因為有了架空層,前麵的圍牆就顯得低矮了,那條路便直衝你家房子了,這來來往往的人可是十二生肖都有的,本該是要靜的位置變成了動,所以家裏肯定是不安耽的了。”


    陳水潮的這些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孫榮然便趕緊向他問道:“水潮叔,那有什麽可以避除的辦法嗎?”


    “小孫,隻能將前麵的圍牆加高點,或在前麵種上一排高籬笆樹遮擋住這電線杆和路這個辦法了!還有你們院子裏西南麵對著那條通往南麵那條大路的位置最好種上一棵香泡樹,院子裏對著那根電線杆的位置種一棵棗子樹,這樣會更好一點。”


    孫榮然覺得這些辦法還是可行的,便說道:“水潮叔,好的,這些事情我想應該還是能辦到的,我馬上就會請人來做這些事情的,另外還有什麽你看需要做的,我一並都做好了。”


    陳水潮看了下院子便繼續說道:“另外的就是你們家院子西麵的這堵牆相對於東麵的圍牆明顯太低了,可能是一般人總以為左青龍右白虎,青龍得高一點,白虎得低一點這樣在打這個圍牆的,但是你們這個白虎手的圍牆也實在是太低了,隻是比你家院子裏的水泥地坪高了一點點,幾乎是沒有打差不多的,所以這個圍牆得打高,隻要略低於東麵的圍牆就行了。”


    孫榮然知道這圍牆其實根本不是圍牆,隻是和鄰居湯榮恆家的分界線而已,因為當時自己家造新房子的時候架空層遠比鄰居湯榮恆家的地基高的多,兩家關係也一直都很好的,孫繼剛怕打高了圍牆影響了鄰居間的關係而故意不打上去的,並且還在院子裏的地坪上做了台階方便人上下和鄰居來往的,所以現在對於這個牆要加高,而且要把這上下的台階都給弄掉了,孫榮然感覺有點為難。


    “水潮叔,這個一定要打上來嗎?不弄高不行嗎?如果打高了我怕影響鄰裏關係!”


    “不行的啊,小孫,你想想看一個人穿衣服如果隻穿了一隻袖子,另一隻袖子長期不穿上,裸露著肩膀,時間長了會不會得病?你家的氣場也不易凝聚而外泄,不中正對於任何人和事都是不好的,所以這個牆必須得打高!”


    見陳水潮的語氣如此堅決,孫榮然感覺父親的病或許極有可能是這個造成了,他自然該聽從陳水潮的指點的!


    “現在你阿爹已經得了這個病,也不知道這些補救措施能不能起作用了,畢竟是事後諸葛亮了,所以風水這個東西有時真的是很難,難在哪裏?難就難在讓你們避開了一些風險劫難,讓你們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過日子了,你們就往往感覺不到風水的作用了,非得要讓你們大富大貴了,你們才會知道風水的存在了,其實我們更該注重如何避劫難保平安的!小孫,你阿爹的病已經在了,我說的這些你先給補救做了再說吧。另外也為了鎮住這些邪氣,我建議在你家這個房屋前麵牆角邊放一塊花崗石,上麵刻上泰山石敢當這幾個字。還有在正大門上方弄塊畫有麒麟的木牌,木牌邊上寫上:麒麟在此。唉,弄這些隻能試試看了,有沒有作用就不知道了。”


    孫榮然趕緊問道:“水潮叔,既然你說,有用沒用我們都要弄的,隻是這兩樣東西我不知道該去哪裏弄過來了。”


    “嗯,你不用擔心的,這些東西我會幫你去弄好送過來的,你阿爹也是我的好友了,我沒什麽好盡力幫忙的,這些事情我還是能替你去做一下的。”


    孫榮然聽陳水潮這麽一說,便也不擔心了,便對陳水潮說道:“水潮叔,那這些東西要多少錢,加上你的辛苦費總共要多少錢,我現在都付給你吧。”


    “小孫,我和你阿爹算不得數也是朋友的,我的辛苦費怎麽可以提起的,隻是那兩樣東西我也得央人去做了,再者這錢若不是你們出也是一種罪過了,所以兩樣東西的錢到時候我送過來你給我就行了!”


    孫榮然自然不願意揩他的油,便說道:“這怎麽可以呢?水潮叔,你算不得數也得多少收幾個錢,否則變成了我爹欠你的人情了,你就給個數吧。”


    “好吧,等到時候東西弄好了,我送過來的時候,再和你結賬好了。”


    孫榮然隻能作罷,反正這個事陳水潮還是要過來的,到時候再給他也不是不可以的。


    既然陳水潮提出了要加高圍牆的事,孫榮然便趕緊去找楊祖茂了,他現在也常帶著幾個外地民工給人家造造小房子,打打圍牆的。


    楊祖茂聽了孫榮然的來意後,便對他說道:“榮然,你放心,我其它活都暫時放一放也會先來把你家的活給幹好了,畢竟你阿爹病情那麽厲害,或許這圍牆加高真能起作用了,磚塊和石灰,水泥黃沙這些我都會去弄好的,到時跟你算一下賬就好了,省得你還要再為這件事去費心費力了。我明天就帶人過來給你家砌圍牆,隻是你今天也得先和鄰居湯榮恆去打個招唿的,否則一下子打圍牆讓他們也會有想法的,大家都是鄰居一定都要好的。”


    孫榮然點點頭道:“嗯,祖茂叔,我這就去和他們說一聲這個事,另外就是院子裏前麵靠南這一側的圍牆邊要種一排籬笆樹,我想種上珊瑚樹,還要在西南角對著大路的位置種一棵香泡樹,對著電線杆的位置種一棵棗子樹,珊瑚樹倒能夠弄到的,就是香泡樹和棗子樹怕要想辦法去哪裏弄到了。”


    “這兩棵樹倒的確要打聽過,你先去把打圍牆的事弄好,等打聽到了這兩棵樹有著落,我們再來種樹好了。”楊祖茂說道,“你先去和湯榮恆他們說一下打圍牆的事情,這事有點要緊的,因為明天我就要拉材料過來的。”


    孫榮然便趕緊去鄰居湯榮恆那裏把要加高圍牆的事和他說了下,湯榮恆卻一點都沒意見,很是支持孫榮然把圍牆加高:“榮然,這堵牆本身就是打在你們自己的地上的,當年你家造房子的時候,我還讓你阿爹把牆地基往你們那邊挪了一公尺的,因為我們當時也想再擴建下自己的房子,你阿爹一點都不計較的,主動將地基往你們那邊挪了一公尺,而且他始終還覺得把地基做了架空層而高過了我家一樓的窗戶而不好意思的,特意把圍牆這樣隨便打了一下,讓我們兩家能相互走動方便的,現在你來說這個事,我們沒意見的,你們是該加高了,因為我家西麵也是打了圍牆的,你家的圍牆在我家東麵是顯得低了,按理青龍手該高一點的,你們打高了,我們也有好處的。”


    事情進展還是很順利的,打圍牆的事就很快布置好了,孫榮然也去醫院把這個事和孫繼剛和褚鴻英兩人說了下。孫繼剛聽說是陳水潮給看的風水,便倒也沒說什麽,既然是風水上要求改的,他也不能反對這個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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