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娘想著心事,迴到神婆廟才想起東西沒買,神婆今天外出給人做法事去了,要很晚才迴,她之前的師姐們陸陸續續都離開了神婆廟,現在廟裏就她年紀最大,是大家的大師姐,她招來兩個小師妹,叫她們去給她把油蠟和絲線買迴來,然後關在自己房間裏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連晚課都錯過了,幸虧神婆一天都不在廟裏,不然又要挨罵了。


    到了晚上,月上柳梢,她躺在床上睡覺,打定主意不去理睬陳挽風,她想起白天的事越想越傷心,心裏認定陳挽風在外麵幾年一定有過女人,不禁流下淚來,哭著哭著她擦幹眼淚爬起來把衣裙穿好,決定溜出去見陳挽風,要將他臭罵一頓,然後斷絕來往。


    虞娘在神婆廟待了七年,是目前資曆最深的女徒,不僅掌管廟中大多數的瑣事,而且還有自己單獨的房間,這為她偷偷溜出去創造了條件,因為院子後麵小門的鑰匙就在她的身上。


    半夜,她來到以前和陳挽風常常私會的山坡上,陳挽風早已在山坡上等了她多時了,不等陳挽風開口,她就將他破口大罵了一頓,陳挽風完全插不上嘴,等到她罵完了轉身走的時候,他才有機會拉住她的胳膊,強留下她問道:“你憑什麽說我有別的女人?”


    虞娘怒道:“如果沒有做過壞事,你怎麽會那麽多手段!”


    畢竟陳挽風離開了這麽久,虞娘有這種擔心也很正常,而且邊境上駐守的士兵每個月都有一天的假,有些士兵按耐不住寂寞會聚眾到邊境小鎮上去嫖-女人,這樣的現象長官也會睜隻眼閉隻眼,畢竟軍營的日子太苦悶了,男人都很理解男人。


    知道虞娘是在胡思亂想,陳挽風不怒反而捧腹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讓虞娘的憤怒變得似乎很可笑,虞娘不滿的走過去用腳踢他,問他是不是瘋了。


    虞娘踢得不重,陳挽風順勢扯住她的小腿將她絆倒,然後撲過去跟她滾成一團,鬧了半天之後兩人滾在草堆之中,陳挽風壓在虞娘的身上,小聲對她說了一句話:“別瞎想了,我唯一的‘女人’在這裏。”


    虞娘以為陳挽風說的是自己,不想陳挽風舉起右手搖了搖,虞娘不解其意,陳挽風就低頭在她耳邊如此如此,虞娘呆呆的聽了半天,等她終於明白過來的時候看上去更加惱怒了,用拳頭捶打他,用腳踢他,用牙齒咬他。


    看來陳挽風在兵營裏的確學到了很多“本事”,而且在都是大老爺們的地方待時間久了連羞恥都忘記了。


    不知怎麽,咬著咬著兩個人的嘴又咬到一起去了,這一次陳挽風不想那麽冒失嚇壞了虞娘,忍著自己點到為止,兩個人喘著粗氣分開,陳挽風抱著虞娘而虞娘枕在他的臂彎裏,兩個人看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準確的說,是虞娘看著星星而陳挽風看著她淩亂的衣襟和隨著唿吸起伏的胸口。


    有時候氣血方剛就是一件這麽操蛋的事,陳挽風舔舔嘴唇,不情不願的道:“貞兒你快將衣裳理理好。”


    虞娘這才感到到黑暗中他的目光像狼一樣盯著自己的胸口,她連忙合攏了衣襟,雙手捂住胸口,望著他道:“天色這麽暗你能看到什麽?”


    現在是夜晚,虞娘外麵穿的是黑裙,裏麵穿的是白色的裏衣,就算衣襟亂一點,也應該看不到什麽才對。


    沒想到陳挽風卻盯著她厚顏無恥的說:“不用看,我光用想的就行了……”說完他自己又嘿嘿的笑了起來,他唿出的熱氣噴在虞娘臉上,她臉上立即臊熱起來,用力推著他的肩膀,又罵了他一通。


    虞娘還有半年才滿十八歲,也就是說還有半年才能嫁給他,這比在軍營還要難熬啊。陳挽風望著天上一輪清明的月亮,暗暗沮喪著。


    當陳挽風和虞娘在記憶裏郎情妾意的時候,尷尬的是地宮裏還有三個大活人在圍觀他們,雖然謝燕九和魏惜金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這時而的喘息和嬌嗔感是什麽迴事?陳挽風為什麽臉還紅了?臉紅就罷了,怎麽腿根處還頂出來了?


    陳小哥,你知不知道自己激凸了?


    謝燕九夠兄弟,第一時間擋在陳挽風麵前以免汙染了扇子姑娘的眼睛,可看不到卻聽得到,扇子姑娘聽著他們的對話,實在不好意思在魏惜金和謝燕九麵前翻譯,故而在沉默中,氣氛更加尷尬了。


    幸好的是,精神交流的速度很快,尷尬的場景隻維持了片刻就過去了,扇子姑娘又聽到虞娘用很嚴重的口氣在說另外一個詞,那個詞就是——奪舍老嫗!


    作者有話要說:誰還敢說我不會言情!我要雪恥!(╰_╯)


    這是第一更,猜猜今天誰還會第二更?所以姑娘們,嗷嗷的撒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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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陷入愛河中的女人往往容光煥發,虞娘渾身散發的魅力,連黑色的裙子以及麵紗還有頭巾都快遮擋不住了,她數著將要離開的日子,夢想著和心上人將會過上怎樣幸福的日子。


    然而有一天早上醒來,她漱洗之後對著銅鏡梳頭,卻意外的發現她的額頭處出現了三枚紅色的印記,印記呈現出自下往上的針葉形狀,她感到非常奇怪。這件事在女徒中傳開了之後,奉靈神婆聞訊趕來,用古怪的目光打量她之後,拉著她的手當中宣布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虞娘被選為了神婆的傳承人,她將終身侍奉神靈,成為下一任的神婆。


    這個消息對於虞娘如五雷轟頂,師妹們圍攏在她的身邊恭賀她,因為一旦成為神婆,隨之而來的好處是數不盡的,她們圍攏在虞娘的身邊為她唱誦祈福的經文,奉靈神婆則拿出信物——一隻銀蛾發釵插在她的發髻裏,望著她露出了森然的笑意。


    傳承儀式定半個月之後,也就是本月十五滿月的那一天,而在此之前她獲得資格出入隻有神婆才能出入的神殿,這代表她的地位提升了。


    得到消息的陳挽風怕她真的昏了頭答應做什麽神婆,立即托李氏去神婆廟見她,並告訴她自己在山坡等她。


    李氏知道兒子一往情深,隻好就去了,等她見到虞娘的時候,虞娘正坐在以往隻有神婆才能坐的蓮花座上,頭戴黑巾麵罩白紗,一雙露在外麵的眼睛紅紅的,好似哭過。而奉靈神婆則站在她的身邊,看著聞訊趕來道賀的信徒們排隊上前親吻她的裙擺,祈求能夠得到她的庇佑。


    李氏找不到機會可以和虞娘單獨說話,暗暗歎氣,迴去之後勸告兒子放棄,試圖說服他用自己在軍中攢的月例另聘個賢惠女人做妻子。可是陳挽風癡心一片又怎麽會那麽容易放棄,他在山坡上等了虞娘數日,從白天等到天黑,他的心情越來越焦躁不安,心中已經計劃,如果虞娘再不出現,他便要趁著夜色闖入神婆廟去搶人了。


    終於在他快要崩潰的時候,虞娘竟然趕來了!


    原來那日李氏來神婆廟看她,雖然彼此沒有說話,但虞娘和陳挽風心有靈犀,也知道他一定想要見自己,可自從成為那個人選之後,師妹們奉命日夜看護她,她要找到離開的機會並不容易。


    而今天早上則發生了一件讓她感到十分驚恐的事,今天縣裏一位大戶老爺家,有個產婦胎位不正,生產極險,那家人便將神婆請去做法事了。神婆不在,她也不願再坐蓮花座上被人親吻裙擺,於是躲進了神殿,因為心不在焉所以打翻了神龕上的油燈,結果卻意外的發現了奉靈神婆藏東西的暗格。


    她好奇的打開暗格,看到裏麵有一個小瓶子和一張古舊的羊皮書,她心想神婆將這兩樣東西藏得這麽隱秘,肯定十分重要,於是將小瓶子拿起來看,隻見封口的地方貼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不死水”。


    神婆稀奇古怪的東西很多,虞娘放下小瓶子又拿起羊皮書打開看,隨手翻來翻去,沒想竟然看到了關於“奪舍老嫗”的內容!


    這本羊皮書裏記載了許多法術,為何她剛剛好注意到了這篇?因為這一篇上正好畫了與她頭上一模一樣的印記,而且標示得清清楚楚——奪舍老嫗必須選擇契合的靈魂才能奪舍成功,契合度越高成算越大,在經過施法之後,當真正的供體準備好了,身體上就會浮現三片針葉狀的印文……滿月時便能開始奪舍,成功後靈魂互換,屆時奪舍的一方就能擁有對方的身體……


    虞娘驚出一身冷汗,她摸著自己的額頭,頓時想明白了很多事,為什麽神婆會不斷的收養小姑娘?是因為她在尋找與她靈魂契合的軀體,她要在她們中尋找一個最滿意的身體!


    為什麽她這麽法力高強,卻從來不教徒弟們真正的法術?因為她根本不需要教她們,等到她得到了新身體,自然就能將法術延續下去!


    為什麽她要求女徒們不準接觸男人?因為她將之視為自己的財產!


    難怪傳承儀式要定在滿月的那一天,那一天將要施行的不是傳承,而是奪舍!


    虞娘嚇得臉色蒼白,她緊緊抓著羊皮書,大約呆愣了片刻,她便做了一個決定——一定要逃出神婆廟!


    於是她把羊皮書放還進暗格中,然後找幹布擦幹淨了弄髒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將一切還原,再三確認沒有遺忘什麽之後就出了神殿,裝作若無其事的迴到正殿的蓮花座上,接受信徒的朝拜。


    而等到落日之後,她仗著自己身份的便利,去藥房偷到了奉靈神婆用來給人治療失眠的藥粉,然後偷偷放進自己的茶壺裏。


    自從宣布她是下一任神婆之後,奉靈神婆大約是怕她逃走了,指派了女徒弟日夜服侍她,連晚上都有人給她守夜,故而到了夜裏,她將混合了藥粉的茶水倒給師妹們喝,等到確認師妹們都睡得很沉了,她再次溜進了神殿裏,卷走了一些祭祀用的銀器。


    她們吃穿用度都是奉靈神婆提供,但奉靈神婆不給月錢和首飾,她除了頭上那枚神婆贈與的銀蛾發釵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值錢的物品,所以隻能去偷一些銀器作為盤纏。她想了想,順手又打開暗格拿走了羊皮書和“不死水”。


    她打算萬一走投無路,就拿著羊皮書去官衙告奉靈神婆,當然這是走投無路之策,因為這種玄靈之術也不知道官衙會不會信。


    雖然中途有些波折,但她終於逃了出來,而且找到了在山坡上等她的陳挽風。


    等她交代完一切之後,她慌亂不堪的望著陳挽風,陳挽風與她不一樣,他的家和親人都在這裏,如果他不願隨她一起走,她也不會怪他。


    然而陳挽風又怎麽舍得丟開他,他想了想,道:“我在軍營中每月都有月例,我也花不了多少,大都攢了下來,迴家之後全都給了我娘。現在我也生無分文,如果我要離開這裏,則必須留一些錢給我娘過生活,這樣我可能不能給你好日子過,但我有手有腳還有一身的力氣,如果你願意跟著我,我去打獵、去抓魚、去做苦力,盡我所能照顧好你,你願意嗎?”


    他在軍營裏的時候,他那個酗酒成性的爹為了維持生活也不得不重新開始幹活,周打鐵是手藝人,隻要勤快點生活不會有問題,陳挽風隻怕他娘繼續吃苦,所以把自己的錢給她傍身,這樣即便丈夫又開始酗酒和賭錢,她自可以自己帶著私房錢迴娘家去。(當然→_→如果有個賭錢的丈夫,練就一身藏錢的好技能是妻子活下來的先決條件。)


    聽到陳挽風願意帶自己離開,虞娘衝上去抱住他哭得稀裏嘩啦,雖然她口裏說不要緊,但如果陳挽風不跟自己走,她一個弱女子在外麵要如何生活?


    “隻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討飯我也願意。”虞娘哭道。


    “別哭啦,我軍營裏有個兄弟在桐城,我救過他的命,我倆交情十分的好,他家是那邊跑貨的,分別的時候他要我過去跟他一起幹營生,我隻是心裏掛念著你才沒去,眼下我們先想辦法去桐城,到時候一切都會好的。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半路我再托人送個口信去家裏,好叫我娘安心,等過兩年我們安定下來再接老人家過去。”


    陳挽風迅速的規劃好兩人的將來,畢竟他是男人,總不能養家糊口都做不到,他吻在虞娘沾著淚水的麵頰上,與她十指相扣,兩人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


    命運就像是在戲耍著這一對年輕的愛侶,每當他們認為希望在即的時候,無情的現實總會將他們的希望拍得支離破碎,兩天之後,奉靈神婆在渭河邊上找到了他們。


    正當他們奇怪為何奉靈神婆能知道他們的逃走路線時,隻見這個陰森森的老嫗念動咒語,虞娘頭發上那隻發釵中的銀蛾竟然活了過來,從虞娘的頭發上飛到了她的手中!


    原來她送給虞娘的發釵是施了法術的,她早就做了防備!


    這老嫗本領極大,她穿著黑袍手持法杖,一招手就能將年輕力壯的陳挽風擋在一堵無形的牆外,然後再一甩袖就能將他高高拋起摔落在地。


    在法術之下人的力量顯得那麽微小,陳挽風在軍中並非混日子之流,他參加過幾場小規模的戰爭,由於帶著戰友們成功的突襲了敵人,他在軍中被提拔為百夫長,可縱然如此,他這個血肉之軀麵對可怕的神婆也沒有招架之力。


    陳挽風的五髒都被震碎了,他躺在地上艱難的叫虞娘快走,而虞娘如何能離開她,她心痛如絞的望著心上人,意識到神婆是真的起了殺心,而她的力量那麽強大,令人望而生畏,於是她放棄抵抗,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乞求神婆放過陳挽風,隻要她答應她就迴去任憑她處置。


    神婆根本不將虞娘看在眼裏,為了懲罰她的背叛,她要當著她的麵殺死她的情人,於是她高舉法杖往陳挽風的心窩刺過去。


    虞娘見狀像瘋了一樣向撲過去,而神婆沒有想到平時這個看似乖巧的女徒竟然敢做這樣的事——她用一把軍用匕首刺-入了她的身體。


    匕首是陳挽風給她防身的,她帶著恨意在神婆身上連連刺了三、四下,當她迴過神的時候,神婆倒在地上,鮮血已經染紅了她的雙手。


    虞娘隻是個普通女子,從未想過自己會殺人,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她也不敢這麽做,她驚慌失措的丟掉匕首爬到心上人身邊,雖然她成功的阻止了神婆往陳挽風心口的那一刺,可是陳挽風嘴裏冒著血泡,已是出氣起多,進的氣少了。


    他的五髒都被震碎了,死亡隻是遲早的事情。


    “是我的錯,我不該來找你。”虞娘望著瀕死的愛人絕望的哭泣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如果我沒有要你帶我走……如果我沒有愛上你……如果那一年我沒有鑽進你家的後院,一切都不會發生……你娘說得對,我是個禍頭子,但你放心,欠你的我下輩子一定還給你,我絕不會讓你一人孤身上路。”


    虞娘抽泣著,她已經做了決定,如果陳挽風死了,她必定要與他同赴黃泉路,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輩子,隻願為他獻出自己的一切,加倍償還今生欠他的情債。


    虞娘有了求死之心,瀕死的陳挽風卻不願他這麽做,他隻願同生,不願共死,他希望她還能活著,因為她那麽年輕那麽美麗,就像是剛剛升起的朝陽,再也沒有烏雲來阻止她過上幸福的生活。


    如果真的有悔恨,他隻恨自己不能再與她為伴,如果真的還能希望,他隻願她連同他的那份幸福一齊堅強的活下去。


    陳挽風口不能言,隻能用眼神傳達自己心聲,虞娘悔恨不已的看著她,他的眼神那麽溫柔明亮,與多年前站在後院問她是誰的少年一模一樣。


    虞娘不想當年的少年就這樣死去,她突然想起自己從神殿帶走的東西裏還有一瓶藥水,於是帶著最後一線希望,她轉身去找自己的包袱,從裏麵找出那個瓶子,啟開封條和塞子,將藥水迫切的灌進陳挽風的嘴裏,然後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陳挽風不知道自己喝下的是什麽,他喝下之後頓時劇痛難忍,他疼得在地上打滾,但他身上的傷口和淤青正在慢慢恢複。


    虞娘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憂心忡忡的她跪在地上安撫陳挽風,而陳挽風一迴頭之際,他顧不上身體的劇痛嘶吼道:“小心——”


    隻見血人一般的神婆正站在虞娘的身後,帶著猙獰的笑容高舉著法杖,狠狠刺-穿了虞娘的身體!


    原來盡管虞娘連連刺了她好幾下,但畢竟虞娘隻是個普通女子,下手沒有刺準要害,而且神婆是個奪舍老嫗,她的求生意誌頑強得可怕,


    神婆太恨虞娘了,寧願毀掉這個供體,反正隻要她自己活著,合適的供體還能夠慢慢尋找,但這個背叛她和刺傷她的叛徒決不能姑息!


    神婆將虞娘像肉串一樣串在了她尖銳的法杖上,然後甩開,虞娘愕然的在空中遙望著陳挽風,然後滾落進了泱泱的渭河水中,連個泡都沒冒一下,就被湍急的河水卷進了河底。


    陳挽風眼睜睜的看著愛人就這樣被奪去了生命,他發狂的從地上爬起來撲向神婆。


    此時他的身體正在發生不可預知的變化,他感到痛苦又興奮,絕望又充滿殺戮欲,神婆的法術因為身體受傷而變得衰弱,而且她驚慌的發現了陳挽風的變化!


    她看到地上的空瓶子方才知道虞娘做了什麽,一瞬間之後,她站在渭河邊上,狂妄的大笑起來。


    “這是報應!報應!”


    “神明不會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的——”


    陳挽風已經失去了聽覺、還有嗅覺等一切感知,連視覺都開始變得模糊,他的身體正在飽受煎熬,他用自己最後的力氣朝著神婆的方向撲了過去,用身體拖著神婆一同跳進了水中。


    作者有話要說:在今天最後一分鍾成功雙更!!


    已戰死!


    ☆、第七十章


    陳挽風和虞娘從周文宣的記憶中走了出來,四周是幽暗的牆壁、鏽紅色的大鼎以及目瞪口呆望著他們的三個人。


    所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此時便能反過來推之,他們在意識裏仿佛過了幾百年那麽久遠,而實際上七靈香也才不過燒了一大半而已。


    基本上,通過扇子姑娘的翻譯,謝燕九和魏惜金大約都了解了這個故事的始末,隻是有些地方因為意識傳輸的太快,幾乎一晃而過,所以還不甚明了,而對於他們而言,這隻是一個故事,可是走完了全程的陳挽風和虞娘還深陷其中無法擺脫。


    陳挽風的眼睛緊緊盯著虞娘,麵色惶恐而不安,他顫巍巍的張開雙臂向虞娘走去,不由分說的一把將她摟在懷中。


    虞娘依偎在陳挽風的懷中,莫名安心,自從上次嘬手指事件之後,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擁抱她,而她等他實在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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