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挽風過院子的時候,虞娘看到他就喊了一聲:“大哥哥。”


    陳挽風剛剛聽說娘打算把虞娘當做他的童養媳養,看到她就覺得怪怪的,敷衍的應了一聲就急忙逃走了。


    如果事情能夠這麽發展倒也不錯,奈何從來天不從人意,這天晚上晚飯的時候,虞娘給大家盛飯布菜,自己坐下來才吃了兩口,突然家裏大門就被人踢開了。


    李氏和陳挽風忙出了院子,而虞娘在堂屋裏透過門縫偷偷往外看,竟然看到周打鐵把人販子帶進家了!


    原來人販子為了抓迴虞娘給出了懸賞,而周打鐵偏偏不知道怎麽知道了這事兒,他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情覺得可疑,細細一問,就覺得周氏撿迴來的孩子可能就是從人販子手上逃走的,於是為了那筆賞銀,他帶著人販子迴家認人了。


    人販子要進屋,陳挽風急忙阻攔,結果被踢到了一邊,李氏急忙護著兒子不讓他衝動,屋裏的虞娘無處可跑之下最後還是被人販子抓住了。


    人販子十分憤怒,揚言要將她帶迴去好好教訓一頓,虞娘仿佛能猜到自己的下場,驚恐的哭叫著,迴頭大喊“大哥哥救我——大哥哥救我——”


    “貞兒——”陳挽風急得青筋都暴了出來,李氏攔不住他,他往前衝了幾步,周打鐵就把他擋下了,對他劈頭蓋臉一頓痛打。周打鐵的力氣比陳挽風大,沒兩下就給他撩地上了,他不停的踢著陳挽風,陳挽風隻能在地上縮成一團並下意識的抱住腦袋保護自己。在他爹的暴打中,他看到虞娘被幾個男人拖拽著,她哭嚎著抓住大門不肯走,可最終留下的隻有幾道帶著血的抓痕而已。


    陳挽風哭了,臉埋在地上哭得像個弱不禁風的孩子。


    虞娘就這樣被帶走了。


    虞娘走了之後,陳挽風在家裏養傷,他爹拿著出賣虞娘得到的賞銀又去喝酒賭錢去了,這個酒鬼和爛賭鬼根本就不顧家,陳挽風不幹活,重擔自然落在李氏的身上,李氏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心裏可憐虞娘的同時暗暗後悔,早知如此就不該收留那個孩子,就不會給兒子留下希望了。


    陳挽風即便再難過,也不忍母親日夜操勞,沒兩天就忍著疼爬起來幹活了,隻是他仿佛變了個人,不愛說話也不愛理睬人,空閑下來就發呆,大約是心理還在難過。


    一天,上街買菜的李氏提著空空的菜籃迴來告訴兒子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什麽?你說貞兒被人救走了?!”一瞬間陳挽風就複活了過來,忙向李氏追問。


    “我聽說那幫人販子將她綁在院子裏暴曬,不給飯不給水,這孩子眼看就不行了的時候,奉靈神婆帶著她的女徒弟們正好從那裏經過,出高價買下了她,現在她跟著奉靈神婆進了神婆廟,奉靈神婆法力高強,一定能救活她,她的好日子要來了!”李氏高興的道,看得出她心裏還是喜歡虞娘的。


    人販子長期販賣窮人家的孩子,在通往雲城的這條線上設了幾個中轉和留宿的地方,因為虞娘逃出來了,跟她一批被賣的孩子早就送走了,所以人販子的同夥準備折磨她一頓,然後和下一批孩子一起送走。


    就在他們折磨虞娘的時候,奉靈神婆出現買走了她,而奉靈神婆是當地有名的女巫,法力高強,有很多信徒,在這一代十分有威信,這裏的人們如果生病了,大多也不去看大夫,而是去神婆廟求一點香灰迴來,和在水裏喝進肚子,這種看起來很詭異的行為實際上大多數還是有效果的。


    陳挽風想起自己小時候也喝過神婆的香灰水,他也曾去神婆廟裏見過她,記得她常年穿著一件黑色的袍子,看人的眼神冷冰冰的,身上有一股死亡般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奉靈神婆的女徒們都是被她收養的孤兒,奉靈神婆真是個好人,神婆廟的人每次上街,街上的人就會送食物和酒她們帶迴去,她們在任何地方買東西,掌櫃都不敢向她們要錢,如果這孩子能成為女徒弟就好了,她一定會有這個造化的……對了,我以前說的話你不要當真,你心裏可要放下她了,沒有你以後她會更好,日後你別再惹你爹生氣了。”李氏勸陳挽風道。


    雖然她以前打趣過兒子,但誰都知道,奉靈神婆的女徒弟都必須是處-女,沒有人敢侵犯她們惹怒神婆,不過比起被賣到妓院,虞娘將會得到的待遇實在好太多了。


    陳挽風聽著這話,隱隱感到不安,他好像抓到了一線線索,可是不記得到底是什麽事的線索,因為他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啊哈~~~~在鐵腕親媽的強製下,被談戀愛陳挽風同學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放心,下一章一開始就是兩個人長大後再次相遇,我再也不想在小孩子身上費筆墨了。


    另外~~~照例發一個投票鏈接,沒有手滑的親親快去手滑啊親親→_→在“正在投票”欄裏→_→仙俠類→_→不要大意了點吧→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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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會看到這裏的親們我實在忍不住多說一句,別鬧了好嗎,你們其實是為了看作者有話說才追文的吧?


    ☆、第六十八章


    &lt精神交流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將所有東西傳輸給對方,所以虞娘和陳挽風的意識仿佛過了幾年,而在現實生活中,也不過才一炷香的時間而已。


    他們倆時而交談時而自言自語,當然不會將周文宣和康貞兒幾年裏說的話全部說完,因為周文宣是有選擇性的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表達出來,而且輸送出來的不但有他自己的記憶,還有部分是記憶的延伸。


    比如說當他不在康貞兒身邊時,康貞兒身邊發生的事情他應該是不知道的,但如果後來康貞兒將這些事告訴了他,那麽他的記憶就會重組這些景象,所以虞娘和陳挽風才會完整的接收到了這段過去。


    當日康貞兒被奉靈神婆救走,後來果然就成了神婆的女徒弟,一開始神婆有十三個女徒,大部分是她收留的孤女,有兩個則是她從信徒家裏要來的,這些女徒弟平日穿戴著統一的黑裙,黑裙的布料是柔軟的精棉,裙擺、袖口和衣襟則是以紅、白、藍的三色彩布鑲了一指寬的邊,腰帶也是三色彩布縫製的,每個女徒的腰上都掛著一個竹牌,代表了她們神婆女徒的身份。


    徒弟們出入都戴著頭紗和麵紗,因為按照神婆的吩咐,她們必須全身心的侍奉神明,禁止和一切男人接觸,以免玷汙了純潔的身體。


    靈神婆宣稱要從徒弟中選出下一任神婆的人選,如果沒有被選中的人則能夠在十八歲的時候得到一筆錢離開,不過至今為止,這個人選還沒選定。


    這樣說起來,神婆果真是個好人,很多人家都願意將自己的女兒送去神婆廟寄養,不過神婆選女徒弟有自己的標準,並不是隨意選取,用她自己的話說,她的徒弟靈魂必須契合自己,而最契合的那個才會成為她的傳人。


    現在,虞娘就是康貞兒,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神婆廟裏給祈福燈添香油,而且她的視角也變高了,手腳都變長了,手上的皮膚也變得白皙柔軟,富有彈性。


    原來她現在已經十七歲了,不過七年,她已經完全從孩子長成了美麗的少女,小時候幹癟的身體就像脫胎換骨似的飽滿了起來,腰肢如楊柳一般曼妙,胸-脯卻鼓脹得像兩團可愛小山丘,她的眼睛讓人想到黑夜裏的星星,皮膚賽過細滑的牛乳。


    可惜了這麽一個美人兒,出入卻要用頭紗與麵紗遮住自己的美貌,不過還隻要不到一年她就能夠離開神婆廟了,而她的大哥哥正熱切的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


    七年前,陳挽風得知她在神婆廟之後就來找過她,後來也常常借故來看望她,隨著時光流逝,他們都長大了,情愫好似一滴濃稠的蜜汁在水中慢慢的化開了,甜在了兩個少男少女的心上。


    虞娘十四歲的時候已經出落得十分動人了,彼時陳挽風也十六歲了,這實在是十分危險的年齡,一次大意讓奉靈神婆發現了他們聯係,正好邊關不穩,朝廷的官員在本地招募軍隊,於是奉靈神婆動用自己的力量,設計陳挽風參了軍。


    陳挽風被送去邊關之前,托人遞了話給虞娘,他想等她到十八歲迎娶她為妻。


    如果她沒有被神婆選中,那麽十八歲自然能夠離開神婆廟自行出嫁,而神婆這麽多年都沒選中任何人,虞娘自問表現得並不出眾,所以她滿心盼望自己能快點到十八歲,並且日日擔憂,害怕邊關打仗心上人會遇到危險。


    神婆雖然自己法力高強,但並沒有也不打算教徒弟們法術,故而虞娘在神婆廟偷偷添了一盞祈福燈,天天禱告為陳挽風祈福。


    幸運的是,邊關隻在前年打了幾場小規模的戰鬥,並沒有造成多大傷亡,隨後不久就簽訂了兩國議和書,而且聽說朝廷因為軍資耗費太多,所以打算放還一批將士歸家,虞娘多麽希望這個消息是真的。


    這一天,虞娘出了神婆廟去街上采買香油、絲線和蠟燭,正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拉到了一堵牆的後麵。


    虞娘因為是神婆的女徒,在神婆威信的庇護下從未遇到過這樣冒犯,她頓時嚇壞了,如果不是對方捂住了她的嘴巴,她一定會尖叫出來。


    她以為遇到了壞人,掙紮起來,卻沒想到對方用足以令她魂牽夢繞的聲音對她道:“貞兒,是我,我迴來了!”


    虞娘愣住了,她抬頭盯著對方那英氣又疲憊的臉龐,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正是心上人,簡直不敢眨眼,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陳挽風嘿嘿笑著,扯掉了虞娘的麵紗,而虞娘迴過神來,心中又喜又怒,一把推開他,瞪著眼怒道:“你想嚇死我嗎?太可恨了!”


    陳挽風一點也不怕她生氣,他在這一次軍隊的放還名單裏麵,但是他故意不讓虞娘知道,為的就是給她一個驚喜,所以她的反應早就在他的預計中了。


    虞娘瞪著陳挽風而陳挽風笑吟吟的望著虞娘,虞娘看他這麽無賴,忍不住衝上去要捶打他泄憤,卻不想陳挽風同時上前抱住了她,不等她的拳頭落下,就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虞娘立即慌了,可驚慌中又有一些期待,她已經等了他太久,舍不得推開他,於是勾住了他的脖子,任他的強壯的手臂環繞她無力的腰肢,承擔她已經變得軟綿綿的身體。


    漫長的一吻讓他們如癡如醉,好半晌陳挽風才離開虞娘發脹的嘴唇,他嗅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體香,低頭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不願意再多離開她一步,他輕聲道著:“我好想你……日思夜念,如果再讓我離開這麽久我一定會瘋掉。”


    他們的鼻尖若有若無的觸碰在一起,虞娘唿吸都亂了,心若小鹿亂撞,隻覺得手軟腳軟,恨不能時光就此打住,她低頭避開他的目光,聲音如幼貓般惹人憐愛:“……我也是。”


    陳挽風托起她的下巴不讓她逃避,數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落在她額頭上、臉上、鼻尖上、最後停留在她在唇上,他以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或吮-吸或撥弄,流連忘返,而與此同時,兩具火熱的身子越挨越緊,陳挽風一手將她的腰肢往自己身上揉,一手滑已經滑到了她的胸上,手摸到了衣襟裏麵。


    兩人分離了這麽久才相見,頗有些情不自禁起來,陳挽風正直血氣方剛的年齡,他等了虞娘這麽多年,又才從軍營裏迴來,故而不免有些急進,他的手攏在虞娘的酥-胸上,起先隻是緩緩試探,逐而轉為攻城略地,兩人的身體挨得太緊,虞娘一雙粉丘十七年未曾被人攀上,上線失守,立即又酥又脹,她被陌生的感覺驚嚇到了,然後感到腿間被什麽頂住了,她是個黃花大閨女,正如清晨沾了露水的含羞草一般,一碰就退縮了,她又羞又惱,一邊喘氣一邊用力推開陳挽風,滿臉緋紅斥道:“你犯渾了,流氓!”


    陳挽風正心花怒放,渾身失防,一時不查被她推開,他看到虞娘滿臉通紅,衣衫不整,頓時清醒了過來,嘴上連連道歉但心底絕不後悔。


    虞娘生氣了,將衣襟整好,衝過去啐了他一口,然後轉身就走,再不肯理他,而他就像偷吃了雞的狐狸一般,在她身後嗷嗷叫喚:“今天晚上老地方,我等你——”


    虞娘一邊走一邊戴好麵紗,心裏越想越不忿,原來他二人雖然以前私會過,但畢竟當時都很稚嫩,彼此羞澀,至多不過摟摟抱抱卿卿我我,淺嚐即止,哪有這麽……這麽下流過,定是他在軍營裏做過壞事,不然哪裏學會這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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