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一個勁兒的吹著,打在人臉上生疼。


    蒼璽脫下了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傅瓷身上,“起風了,進屋吧。”


    傅瓷點了點頭,蒼璽一手撐著傘,一手將傅瓷摟在懷裏進了屋。


    蒼璽帶著傅瓷來到了一間名為合歡殿的房間,“這是我早年住的地方,院子裏都是合歡花,遂而取了這麽個不俗不雅的名字。”


    傅瓷走到內殿,蒼洱與香羅已經在裏麵升起了一個小火爐。兩個人坐在小火爐周圍取暖,一旁的太師椅上還坐著個貌美如花的女眷。


    “這位是——?”傅瓷問道。


    “長清候爺的前進,薛錦繡郡主”,蒼璽迴答道。


    經蒼璽這麽一介紹,薛錦繡趕緊從椅子上起身,衝著傅瓷屈膝行了一禮,“錦繡見過王嫂。”


    傅瓷剛想上去扶起薛錦繡,這姑娘就自顧自的起來了,一個勁兒湊到前麵來,嬉皮笑臉的說道:“久聞嫂嫂大名,果然是承周第一美人兒。”


    聽薛錦繡這麽一誇,傅瓷微微臉紅,蒼璽笑著斥了薛錦繡一句沒大沒小。


    薛錦繡纏著傅瓷的胳膊撒嬌說道:“聽聞嫂嫂會釀酒,能否教教我?”


    不等傅瓷迴複,蒼璽率先替傅瓷拒絕,“莫要胡鬧了”,說著將一塊幹淨的帕子遞到傅瓷手邊,“擦擦身上的雪。”


    接著,蒼璽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塊毛巾,在解下傅瓷頭上的飾物後開始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頭發上的水珠子。


    傅瓷全程都是臉紅著下來的,蒼洱與桂雨早就習慣了璽王爺的寵妻。隻有薛錦繡一個人坐在那兒,想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半捂著眼。


    蒼璽為傅瓷把秀發擦幹後,才開始不緊不慢的收拾殘局。收拾過程中,傅瓷為蒼璽繡的香囊是不是露出來。薛錦繡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這東西,蒼璽先前從來不戴。


    蒼璽邊收拾邊問道:“侯爺這次進京呆多久?”


    “我也不知道,但也不會太久”,薛錦繡偏著小腦袋迴答蒼璽問題,想了想又補充說道:“我父王說,青州是兵家必爭之地。我們不能失守。”


    蒼璽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倒是薛錦繡是個小話嘮,一個勁兒的纏著傅瓷八卦一些她與蒼璽的事情。


    傅瓷在人前多多少少有些靦腆,尤其是在薛錦繡這大大咧咧的性子襯托之下。


    “王叔知道京中不太平,怎麽會舍得讓你進京?”蒼璽突然問道。


    提到這事,薛錦繡就來氣。


    “來成親啊!”薛錦繡說的有點兒捶胸頓足。


    蒼璽微微一愣,才想到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竟然已經過了及笄之年,該成親了。


    說到這兒,薛錦繡突然一拍腦門,說道:“我差點忘了,周信哥哥約我今兒個去策馬!”


    說完,薛錦繡急匆匆的朝傅瓷與蒼璽告了別,披著大氅就跑出了房門。


    傅瓷看著薛錦繡的背影,笑了笑,“這丫頭倒是十分活潑可愛。”


    “也十分頑劣”,蒼璽補充道。見傅瓷疑惑的看著自己,蒼璽解釋道:“很小的時候,太子、大殿下、三殿下、老四還有懷墨、寄好公主和錦繡每逢過年時經常混在一起。那個時候,數著錦繡調皮。”


    在傅瓷好奇心的驅使之下,蒼璽又講了一係列他們小時候的事情。傅瓷聽完後,吸了口氣,“原來,你跟我長姐真的是青梅竹馬,我還以為外麵傳的風言風語是假的。”


    蒼璽不知道傅瓷這結論是怎麽得出來的,刮了刮傅瓷的小鼻子,說道:“你倒是會胡思亂想。”


    傅瓷笑了笑,蒼璽將傅瓷摟進懷裏,問道:“椒房殿那邊事情如何了?”


    聞此一言,傅瓷把原本埋在蒼璽懷裏的腦袋露了出來,低聲說了句:“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娘?”


    傅瓷說這話時,心裏莫名有點酸楚——她沒見過自己的母親。


    所以,很多時候,傅瓷不得不主觀臆想是自己的母親拋棄了自己。因為,這樣的事情在身邊有血淋淋的典型。


    “本王聽說了”,蒼璽哄小孩似的拍著傅瓷的肩膀,“司徒氏一族這迴是折在司徒妙境身上了。”


    聽蒼璽這麽說,傅瓷從蒼璽的懷裏起來,“聖上對司徒氏判了?”


    “沒有,畢竟家醜不可外揚”,蒼璽苦笑了一聲。


    如今的朝堂烏煙瘴氣。且不說皇子們的爭執,但就是朝臣們的內鬥就讓高宗一個頭兩個大。


    更何況,高宗皇帝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這一點,朝臣們看的清楚。


    “我想保住司徒夫人的命”,傅瓷說道。


    蒼璽沉默片刻,問道:“她的每一條大罪名都能判死罪。小罪名累計起來,也能讓她生不如死。”


    “我知道”,傅瓷無力的說道。


    “本王不想讓你做這等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你即便是救下司徒妙境,周則不會念你的好,傅青滿也不會”,蒼璽解釋道。


    “我不要他們念著我的好”,傅瓷反駁道。


    麵對傅瓷屢勸不聽這一點,蒼璽有點兒無可奈何。


    司徒妙境的罪行,單蓄意謀害皇女這一條就夠司徒氏一族滅族。其他的的看似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累加起來也夠她死個三迴兩迴的了。


    “瓷兒,心善不是什麽好事”,蒼璽憋了半天才憋出了這麽一句話。


    香羅看著場麵有幾分尷尬,趕緊上來打圓場,說道:“容老奴說一句,王爺該相信,以王妃的智慧,在這件事情上她有分寸。”


    蒼璽相信傅瓷的智慧,卻不相信她有能救司徒氏一族的迴天之術。其實,想救司徒妙境也簡單。隻要傅青滿親自求一求高宗,這件事情不怕不好商量。


    畢竟,這事兒是被皇後攥在手裏的。隻要皇後的親侄女傅青滿肯鬆口,這件事情就算妥了。


    隻是,蒼璽想不明白,為何傅瓷要執意保住司徒妙境的命呢?


    按照傅瓷的話來說,兩人的交集僅限於上次在太子府的謀麵。論感情,司徒妙境遠遠到不了能讓傅瓷身犯險境的地步。


    “能告訴本王為什麽一定要救她嗎?”蒼璽問道。


    傅瓷吸了口氣,淡淡突出兩個字:“不能。”


    蒼璽似乎被惹怒了一般斂袖出了門。一時之間,屋裏冷清的很,方才的溫馨已成為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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