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五條悟似乎更加不滿了,“我明明比那些女孩子更可愛!”  禪院尚也:“……”  這位今年已經28歲的人民教師,在迪士尼樂園和一群jk青春少女比可愛?不管從哪個方麵講都不太對勁吧?  迪士尼樂園的遊樂項目大多都要排隊,五條悟和禪院尚也一人拿著一根棉花糖,抬頭看著遠方的摩天輪。五條悟不喜歡等待,也沒什麽耐心,正想打個電話用鈔能力開個後門。  要不然幹脆將今天的迪士尼樂園包場吧?五條悟也不是做不到,剛好他嫌多餘的人有些礙眼。  “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子過了,”禪院尚也盯著手上的棉花糖,吹了個口哨,“上次一起出來玩對你而言是十年前的事了吧?”  不止十年,已經十幾年了。  五條悟和禪院尚也自上高專起就分道揚鑣,之後禪院尚也就失蹤了。像今天這樣的日子,對五條悟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我們以後還可以天天這樣出來玩嘛,工作丟給傑就好啦。”  五條悟的語氣輕鬆極了。  (夏油傑:你禮貌嗎?)  可是禪院尚也聽到這句話卻轉過頭去,麵無表情地咬了一口棉花糖。棉花糖鬆軟又甜蜜,很快便在禪院尚也嘴裏化了開來。在這一瞬間,禪院尚也似乎想了很多事,又似乎什麽都沒想。  五條悟意識到禪院尚也難得沒有頂嘴,這有點稀奇。  “等贏了遊戲再說吧,”禪院尚也沒答應下來,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這件事,“現在我們的劣勢還挺大的,神律澈還沒那麽好賣……真可惜,弗洛裏安好賣多了。”  五條悟:“……?”  等等?難道從和神律澈同盟的第一天開始,禪院尚也就在計劃著怎麽賣他了嗎?  果然這幾個玩家之間全部是塑料同盟吧!  禪院尚也又咬了一口棉花糖,向前邁了一步,漫不經心地說:“對了,如果我贏不了或者半路被誰給殺死了,你得給我準備最盛大的葬禮啊。”  五條悟:“?你一定會贏。”  他一臉驚訝地指著自己:“你是覺得還有誰能當著最強咒術師的麵把你殺了?我們隻當贏家,不做輸家。”  聽到這句話,禪院尚也突然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的模樣很好看,嘴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這是五條悟和他重逢以後,第一次看到禪院尚也這樣笑——他平時也會笑,隻是總歸會帶了幾分虛偽。  “你說的沒錯,我的決心竟然還沒你堅定。”禪院尚也搖搖頭,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總是覺得自己做好準備了,無所畏懼了,但是真的開始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還沒有。”  伏黑甚爾隱隱覺得禪院尚也這話哪裏不對。  ……禪院尚也不是連個npc都下不去殺手的人。  -  “這就是你說的監測到的東西?”五十嵐楓皺著眉,看著係統麵板上的地球模型,“這是我們的世界嗎?看來你還挺厲害的啊,平時是我小瞧你了,連世界都能觀測,不過速度有點慢,花費了兩天才完成。”  係統:“……比起這個,請您仔細看模型的最上方的那個黑點。”  五十嵐楓挑了挑眉:“這是哪位客人大張旗鼓地要來嗎?”  係統說:“已經檢測到那處正在逐漸形成一個通道,係統無法阻止。”  “不是吧?”五十嵐楓指了下模型,“你連監測世界都做得到,阻止這個通道形成做不到?”  他聳了聳肩,興致缺缺:“我可不擅長拯救世界。”  “係統做不到,因為——”  平淡的機械音在五十嵐楓耳邊響起。  “來人是另一個世界的‘您’。”第53章   “然後呢?”  五十嵐楓看上去並沒對“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正在試圖侵入這個世界”這件事有多大的反應。係統沒想到五十嵐楓會這樣做, 看著五十嵐楓繼續和冰帝的同學侃侃而談,不管怎麽說,五十嵐楓都表現得一副……  完全不在乎的模樣。  難道五十嵐楓對別的事不感興趣, 連對自己也不感興趣嗎?  “他想來這個世界串串門,那就來唄, 有什麽攔的?我們又攔不住, ”五十嵐楓說,“既然能打開世界, 那肯定比我厲害了吧?”  係統啞然。  五十嵐楓說的沒錯……結合到五十嵐楓的真實身份, 另一個世界的他也應該是創世神。現在的五十嵐楓還沒有徹底覺醒, 如果對上肯定沒有任何好處。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他來這個世界做什麽、有什麽打算,在此之前,他們最好就是別輕舉妄動。  “玩我們自己的遊戲就行, 第二關快要開始了吧?”  五十嵐楓抬起頭,他的眼眸與陽光是如出一轍的金色,總是讓人看著看著, 就不由自主地恍惚。跡部景吾看見五十嵐楓聊著聊著,嘴角突然輕輕地勾起, 掛上了一抹笑容。  跡部景吾困惑地皺眉, 不知道五十嵐楓為什麽就這樣笑了起來。他仔細地迴想了一下,他們剛才在聊的是冰帝在全國大賽的對手?, 難道其中有什麽五十嵐楓認識的人在裏麵嗎?  跡部景吾幹脆就這麽問了出來。  “不是認識的人,”五十嵐楓歪了歪頭,額前的發絲擋住了眼睛,聲音含笑, “隻是發現了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  遊戲正式的第一關開始得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早。  時間仍按照自己的步伐前行,但所有人卻覺得過得太快。在過去的一個星期裏, 禪院尚也和神律澈開了幾十次會,仔細地對津島溫樹之前的所作所為進行了分析,並且製定了許多個計劃來應對第一關可能會出現的各種情況。而五條悟和虎杖悠仁在一旁的椅子上聽著直打盹兒……  另一邊,津島溫樹和武裝偵探社的關係卻不自知地尷尬了起來。除了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之外,武裝偵探社的所有人都以為津島溫樹是一朵嬌弱的、需要人細心嗬護的花朵,在預熱關卡中毫不猶豫地親手殺掉npc神律澈的行為讓他們在感到驚訝的同時,又不知道該采取什麽態度來麵對津島溫樹。  至於弗洛裏安和吉爾伽美什,這倆人顯然就沒將預熱關卡的敗北放在心上。一個沉迷幹飯,一個沉迷電玩,從這方麵來說,他們真的相當有默契。隻剩下衛宮切嗣一個人天天思考戰術和對策,結果兩個隊友一天到晚沉迷這個沉迷那個……今天也是衛宮切嗣懷疑人生的一天。唯一可能和他站在一方的、比較正經的愛麗絲菲爾,最近開始對投喂弗洛裏安這件事上癮了。  衛宮切嗣:“……”  就這樣吧。  深夜裏,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睡夢之中——除了某位熬夜打遊戲的最古之王,然後他們就被突然出現的監督員給傳送到了第一個關卡的入口。穿著小鴨子睡衣的江戶川亂步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一臉困倦。  其他人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  “現在是零點,”禪院尚也連續熬了幾天夜,不過臉上還沒有黑眼圈。他也跟著打了個哈欠,顯然是被江戶川亂步傳染了,“所以你是連休息都不讓我們休息?”  監督員還是穿著那身白色長袍,戴著狐狸麵具。上次所有人都看見,關卡開始的時候監他摘下了麵具,似乎就是通過麵具來開啟關卡。五條悟想上前去看一眼,對那張狐狸麵蠢蠢欲動。  監督員:“?”  五條悟:“這個狐狸麵具哪裏可以買到誒?”  監督員抬起手按住麵具,聲音沒有任何波動:“這是神賜,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監督員說完後,就沒有搭理五條悟。他們目前身處一片漆黑的空間,監督員的背後有一扇泛著柔和白光的門,不難猜測出那就是第一個關卡的入口。同預熱關卡相比,無疑要顯得正式許多。  “推開這扇門,”監督員平靜地望著他們,“就會進入第一個關卡,每個關卡的獲勝方式都不一樣。在一切正式開始之前,我必須對你們傳達‘祂’的警告。”  警告?  嚴格來說,這算是“神”第一次和他們對話,盡管是通過監督員。  吉爾伽美什發出了意味不明地笑聲,懶懶地看了弗洛裏安一眼:“你之前有沒有見過那個神?”他的紅眸中藏著一絲不屑,吉爾伽美什對所有的神都沒有任何好感。  “我見過一次。”  弗洛裏安的迴答出乎了吉爾伽美什的意料。吉爾伽美什一直認為,這個“神”連光明正大地站出來都不敢,派個手底下的人(五十嵐楓:……其實我已經出來了啊!)過來操盤這個遊戲,應該隻會躲躲藏藏,說不準在某個角落正悄悄地看著他們。  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弗洛裏安身為人造人,需要長時間的休眠來保證身體的正常運行。在所有人裏麵,睡眠不足對他的影響是最大的,也是肉眼可見的。銀發紅眸的少年今天顯然沒什麽精神,那雙平日裏像是清晨的玫瑰的眸子蒙上了一層霧氣。弗洛裏安耷拉著腦袋,時不時地偷偷掐自己一把,最起碼能夠保持短暫的清醒。  所以,弗洛裏安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沒有後續了。  ——因為他又開始犯困了。而犯困的時候,人的大腦是一片漿糊的,往往都不會記得自己之前說了什麽。  還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的吉爾伽美什:“……”  他眼睜睜地看著弗洛裏安的頭又開始一點一點,繼續十分努力地和困意做鬥爭的模樣……吉爾伽美什深吸一口氣,敢這樣晾著最古之王的,放眼全天下都沒多少個。  不對,根本就沒有這種人吧?  所以弗洛裏安的膽子到底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  監督員當著所有人的麵,緩緩地摘下了麵具。與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樣,他的麵容籠罩著一層霧,誰也無法透過霧看見他的真容,隻能看見雙瞳的點點金光。  五條悟搖了搖頭。  阻擋監督員麵容的霧氣和構成副本的能量十分相似,好似他本身就沒有臉。  ……他忽然理解為什麽“神”讓監督員戴上麵具了,不然監督員的臉簡直是什麽恐怖片標配吧?  監督員的聲線忽然變了,不再是之前如機械般平淡無波,聽起來枯燥乏味得讓人頭疼,而是仿佛有什麽人坐在高高的寶座之上,淡淡地同他們宣告。  “祂說。”  “在遊戲副本中的死亡,是真正的死亡。玩家沒有複生之權,也沒有繼續進行遊戲的權利,一切由‘神’賜予的,都會被‘神’收迴。”  這句話像是一塊巨石,猛地投入湖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太宰治突然出聲:“那失敗者呢?沒有獲得最終勝利、卻又活下來的失敗者呢?”  這也是許多人關心的問題。  贏得遊戲能收獲獎勵,那麽輸了遊戲會不會迎來懲罰?玩家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什麽問題,但他們也可以繼續活下去,甚至還有可能找到其他的辦法來解決他們身上的麻煩……  “失敗者?”  監督員很輕地笑了下。  但沒有人會再認為站在這裏的是監督員了。無疑,這個遊戲的發起者和幕後的掌控者,那位“神”,正在通過監督員的身體和他們對話。哪怕祂使用的是監督員的身體,可氣場卻早就深深地刻進了祂的靈魂,不可抹去。  祂的身份不容置疑。  “……會死,是嗎?”  光聽著那聲輕蔑的笑,國木田獨步就已經能夠推出結論了。他的聲音有些艱澀,每個音都仿佛都是從喉嚨裏硬生生地擠出來的。  監督員,不,是“神”沒有正麵迴答國木田獨步的問題。  他還是笑了下,溫和地說:“他們的生命是我重新賜予的。”  而祂剛剛說過,一切被他賜予的東西都會被收迴……生命自然也包括在內。監督員重新帶上了麵具,神似乎隻是心情好來轉一圈,眨眼間便離去了。監督員重新恢複成那副單調刻板的模樣,不給眾人過多的思考時間,就繼續自己的工作:“作為預熱關卡的勝利者,玩家‘津島溫樹’以及他的協助者會率先進入第一個關卡。”  “進入遊戲,玩家就會獲得上場勝利的獎勵,”監督員抬起手,津島溫樹和武裝偵探社眾人的身體便突然從原地消失,傳送到了那扇發著白光的門前,“——請認真對待遊戲。”  這句話像是特別的叮囑,又像是專門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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