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今天就是來騙陳遠的,我手裏壓根一點東西都沒有,可我既然來了,就已經準備好了魚死網破。


    我無所畏懼的看著他:“哥,你這麽說可就讓我心寒了,我可是你親妹妹,證據也在我手裏。”


    他突然咧開嘴笑了,做到我旁邊,一隻手十分自然的搭在我肩膀上。


    我感覺整個後背都是麻的,我忍著這種感覺,強顏歡笑。


    “妹妹,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現在可以隻身入虎穴,這條命掌握在我手裏,自個兒的命得顧惜著點兒,否則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一陣陰風從我耳邊吹過,我全身上下涼了個透。


    我掀開他的手,迴頭笑著說:“哥,我就是跟您開個玩笑,您至於反應這麽大嗎?證據在我手裏,我自然是要交給您的,就連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提嗎?”


    陳遠的情緒善變的成都讓我驚訝,上一秒他還兇神惡煞的威脅我,現在卻笑得人畜無害。


    “你想幹什麽,說來聽聽?”


    這個房間很大,我看了看,一堆西裝革履的男人分散在各處,我必須得在這裏撐到赫連策趕到。


    “這地方看起來很高級啊,哥,我早上沒吃飯,你請我吃個飯唄。”


    轉過頭去,我衝他笑。


    他沒迴話,招手叫來一個手下,交代說:“去給我妹妹弄點兒好吃的,我們兄妹倆好好吃個飯。”


    “是,遠哥。”那手下一彎腰,恭敬的說。


    會所的熱大概也是顧忌著陳遠這個喜怒無常的人,菜上的極其迅速,一盤一盤精致的菜,擺滿了整個餐桌,我和陳遠麵對麵坐著。


    我調侃他說:“哥,你可真是浪費。”


    “為自己親妹妹浪費,值得!”


    不久前他還在說讓我沒有人收屍,他這虛情假意的話自然是不能信。


    看著一桌子精致的食物,我機械性的拿著筷子往嘴裏夾,時不時的還抬頭衝陳遠笑笑,看起來吃的是想,實則食不知味。


    陳遠沒吃東西,一隻手拿著酒杯,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一直看著我,像是要把我看透。


    我被他盯得發毛,抬頭看他說:“哥,這麽多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趕緊吃啊,老看我幹嘛?”


    他輕蔑的一笑:“怎麽,心虛了。”


    “真會說笑,哥。”我低下頭往嘴裏塞東西。


    “吃了這頓飯,你要實在拿不出什麽東西來,我讓你出不去這個屋。”


    我夾菜的動作驀地一滯,隨後裝瘋賣傻的說:“不讓我出這個屋,難道關我一輩子啊?”


    他笑笑,不再說話。


    我一停不停的往嘴裏填著食物,最後吃的有點撐了,門突然被打開,走進來一個女人,正是那天我在醫院遇到陳遠的時候,他身旁的那個。


    在這個季節裏,她竟穿了一條短裙,姣好的身段被凸顯出來,隻不過臉上還略顯稚嫩,撐不起濃濃的性感風。


    “這是我……嫂子?”我看著她,問陳遠。


    他嗤笑醫生,明顯的嘲諷:“就是個在床上玩的女人,她叫林素。”


    “好名字。“我評價道。


    林素也不介意陳遠這麽說她,小鳥依人的倚在他身上。


    而陳遠也毫不顧忌有別人在場,直接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裏,在她的胸口處蹂躪。


    我別開眼,不想看這副香豔的畫,煩我也吃飽了,把筷子丟在一邊,我抽出一張紙巾擦嘴。


    林素坐在陳遠的大腿上,依偎在他的懷裏,嬌嗔地說:“遠哥,我現在孩子都了,你就不打算給我個名分?“


    陳遠痞氣的笑笑,伸手捏她的臉說:“你給我乖乖把孩子生下來,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不過名分,你讓給我開心點兒,說不定也能有……“


    這姑娘看起來實在年輕,妙齡年紀的女生,誰願意找一個年近四十並且還不愛她的男人,一定有難言之隱。


    我心裏動了惻隱之心,但很快就一閃而過。


    我隻覺得,沒有什麽人是真正幸運的,就算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也不見得是真正的快樂。


    我突然想起了李爍,他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


    在我出身的時候,陳遠突然說:“悅悅,你覺得這女人怎麽樣?“


    我抬頭看他,笑著說:“不錯,漂亮,隻不過哥,你可真是老牛吃嫩草。“


    “嘁!“他極其不屑的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以老子現在的地位,玩兒一個未成年都不是什麽大事兒。“


    我在心裏罵他禽獸,麵上卻還是笑容滿麵:“您說得對,你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啊?“


    “還真別說,悅悅,我就是想要了你,也不難,信不信?“


    我心裏一顫,迎著笑說:“哥,您這話粗理不粗,不過以後可別說這話嚇我。“


    “嗬!是嗎?我看你膽子卻不小!“


    我心跳加速,猛地抬起頭來看他,卻迎麵撞上了他的笑臉。


    我也放鬆了僵硬的麵部肌肉,朝他一笑說:“您真會開玩笑。“


    “沒跟你開玩笑。“他的笑容徒然消失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沒有絲毫感情的冷漠。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七上八下的。


    他不再看我,轉過頭去把身上的女人一把推在地上。


    林素重重的摔在地上,“啪!“的一聲。


    我心裏想著她懷了孕,心下一驚,下意識的過去扶她,抬頭對陳遠說:“哥你瘋了?她可是懷著你的孩子!“


    我沒想到,陳源站起來,直接把我推開,一腳踹在林素身上。


    我被嚇得冒了冷汗,抬頭看陳遠,他冷漠的臉上染上了狠厲,我完全摸不透他。


    林素趴在地上,陳遠蹲下去,輕蔑的抬起她的下巴:“孩子?你這婊子還不配懷我的孩子!“


    我站起來,看著這一幕,覺得林素越發可憐,終身平等,陳遠有事憑什麽把人踩在腳下。


    誰才是真正的罪人呢?


    我跑過去把林素富起來的時候,瞥到了她眼睛裏的乞求和不甘。


    我扶著林素說:“哥,這肚子裏可是你的親骨肉,你對我有什麽不滿說就是了,幹嘛跟孩子過不去?“


    “孩子,嗬!你看她像是懷孕的樣子嗎?”


    他這麽一說,我才覺得不對勁,林素摔在地上,還被踢了一腳,竟然一點事都沒有,對一個孕婦來說這不正常。


    難道說……


    “壞沒懷孕當爺不清楚?這婊子他媽的就是臉上派來的,想從爺這裏得到什麽,通風報信的,我讓你從今天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陳遠的臉上湧起一抹邪惡的笑,分外瘮人。


    關於林素這個人,李爍從來沒有提起過,說她是李爍的人,我還真有些不相信。


    我對陳遠說:“人就是個小姑娘,怎麽可能是李爍派來的?放過她吧。”


    林素抬起頭來看我,眼神裏是感激。


    陳遠卻是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隨後嗤笑一聲坐在沙發上。


    “我的親妹妹,你這還像護著別人呢?你以為我就相信你嗎?當我陳遠這些年白混了?”


    電光石火之間,我和陳遠地目光在我們之間碰撞,我門都想看透對方。


    “怦!“的一聲,門被撞開,所有人都往門口看過去,為首的是王揚,他看到陳遠的時候一愣,當然,陳遠也是一樣的。


    這正是我們想要的效果。


    陳遠這人比王揚麵對的險境要多得多。


    如果說王揚是個為利益不擇手段、險惡的商人,那陳遠就是手持匕首、滿足心理快感的暴徒,他們壞的各有千秋。


    這決定了第一反應之後,他們的表現。


    陳遠很快恢複如常,先開口說:“王總,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王揚一臉的深不可測,說:“是你?”


    陳遠張狂的笑了出來:“我被放出來了,怎麽樣,驚喜吧?不過,看你今天帶這麽多人過來,不會是想做了我吧?”


    “本來今天也沒想到是你,不過既然碰上了,我就不能讓你跑了。”王揚大概還顧忌著和赫連策的合作,沒有說出他來。


    “跑?我看今天該跑的人是你!”


    陳遠怒吼一聲,他的人頓時就往他的身邊靠攏。


    王揚也往裏麵走,不過他帶的人讓他可以有這樣的自信,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跟進來,數量可觀。


    從數量上來看,王揚是占有一點優勢,可那晚李爍和赫連策不也是這樣嗎?勝負從來都不是數量能夠決定的。


    我隻希望他們能勢均力敵,這樣可以爭取更長的時間。


    王揚一招手,對他的手下說:“都給我上,男的一個不留!”


    現場頓時亂作一團,陳遠則帶著幾個人,坐在我旁邊的沙發上,仿佛背後的混亂與他無關。


    有兩個人從背後別住我的胳膊,林素也一樣。


    我看著陳遠,問他:“哥,你這是幹什麽?”


    他把玩著手腕上的一串珠子,沒有看我,“妹妹,你還真是我們陳家的人,今天還給哥哥我設了個套,不過,你還是太年輕了。


    “哥,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


    “別他媽跟我裝傻!”他突然蹲在我麵前,捏著我的下巴讓我抬起頭,“你真就以為王揚這些歪瓜裂棗的能辦了我?”


    我被捏疼了,皺著眉頭。


    我說:“哥,今天這事兒真與我無關,你別誤會了,我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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