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伯。”赫連策表麵上還客氣的很,說出來的話卻沒有什麽感情色彩,“其實呢,我也不一定要和你合作,今天來和你談,就是覺得我們關係親。”


    “我們倆合作再好不過了,我們詳談怎麽樣?”王揚沒有一點客氣話,直奔主題。


    “王伯伯,您這麽急,是不是遇上什麽麻煩了?”赫連策試探著我。


    王揚瞬間變了臉色,一愣之後,他笑著打馬虎眼:“沒有,能有什麽問題?你王伯伯打拚了這麽多年了,你放心大膽的來做就是了。”


    “這也未嚐不可,隻是……”赫連策故意拖長了語調。


    “有什麽要求盡管說,我一定盡量滿足!”王揚一臉不及待。


    “好,夠爽快,我們進去說!”


    我知道自己已經沒什麽事,但為了不穿幫,我還是拉著赫連策,嬌嗔的說:“阿策,你真的要和他合作嗎?”


    我用餘光瞥到了王揚緊張的表情,那眼神就像是要剜了我。


    赫連策摸摸我的頭,寵你的說:“寶貝乖,這事兒你不懂,就別添亂了。”


    我乖巧的點點頭,明顯感到王揚鬆了一口氣。


    他自以為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其實這是能要他命的毒藥,他卻還像是在溫水裏煮著的青蛙一樣,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知。


    大幕被拉開,一切昭然若視。


    傭人上了茶,王揚警惕的看我一眼,對赫連策說:“我們要談正事,無關緊要的人就避一避吧。


    赫連策溫和的一笑:“月月不是外人,但說無妨。”


    王揚還是猶豫著不肯開口,我點了一支煙,不屑的看著他:“我現在是阿策的人,就不是無關緊要的女人,我得在這確保你不會害他。”


    王揚剛想發作,赫連策去伸出手來往下壓了壓。


    要不是赫連策在場,要不是王揚顧忌自己公司的死活,我大概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王揚沒再反駁我,壓下脾氣來和赫連策談生意,我也沒再插嘴,坐在一旁抽著煙,安靜的聽他們說話。


    其實生意上的事我不太懂,他們說了不少名詞,對我來說就像天書一樣難懂,但我也聽出了個大概。


    答案的時間他們都在談那個項目,我聽得就快要睡著,隻聽出來是一個房地產項目,這裏一塊地那裏一塊地的,弄得我腦子都亂了。


    整件事情談下來,赫連策沒什麽變化,王揚倒是意氣風發的,像是年輕了好幾歲。


    但我感覺赫連策的心理活動應該異常豐富。


    捧得越高,就摔得越狠。


    項目談完之後,他們開始談條件。


    赫連策把玩著手表,直言不諱:“當然,王伯伯那會兒讓我這女人生氣了,我還挺在意她,不過大家都關係好,我也不會為難您,就一件小事,請您幫忙,不知道您願不願意?”


    “隻要我能做到,你盡管提。”不想這件事黃了,黑著一張臉,卻還是一口答應了。


    “過分的事情我自然不會讓您去做,不過就是我最近遇上了點麻煩,你也知道,我們做事情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光明磊落的,請你去幫我解決個人,不難吧?“


    王揚皺起眉來:“什麽人?“


    “這個您就不需要知道了,保證是您能解決的,不過有一個要求就是到時候您出麵,我不方便。“


    王揚老謀深算的,聽了他這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商場如戰場,誰有是真正了解誰的呢?陰溝裏翻船這種事,誰也不想。


    “王伯伯,如果連我這麽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應的話,我恐怕要重新考慮我們的合作了。“


    王揚猛地抬起頭來說:“時間,地點。”


    赫連策彎嘴一笑:“時間地點稍後通知,不過需要您多帶點人。”


    王揚說:“這沒問題,那到時候你提前通知我,我公司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一步。”


    何來內測送完王揚迴來的時候,我熄了最後一支煙,抖落身上的煙灰,有些不耐煩的拍著身上留下的痕跡。


    他走過來坐在我旁邊,從我的煙盒裏抽出最後一支煙,叼在嘴上,但沒點著。


    他嘴裏模糊不清的對我說:“小姐,借個火。“


    我把自己在小鋪裏兩塊錢買的火機仍在他身上,看他說:“你做任何事的時候都這麽冷靜嗎?“


    他點上煙,抽了一口,點頭說:“嗯。“


    我點點頭,表示讚同。


    這不正是他和來說最相像的地方嗎,來說在謀劃一件件的事的時候,總是把一切安排的繁瑣又有條理,全程就像是在做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那種無所謂的態度,不就是今天的赫連策……


    也隻有在麵對關於我的事的時候,來說才會失去那份沉著冷靜。


    分開以後我才知道,他有多愛我。


    於是我抬頭對赫連策說:“等你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孩,一切都會變了。“


    他的眼神沉靜下來,裏麵像是布滿了塵埃,他笑笑說:“大概不會有了,我這輩子可能要用下半身來滿足我在愛情上的缺憾了。“


    我被他這話逗笑了,卻很快又平靜下來,乍聽他這話覺得有趣,再一想就替他悲哀了。


    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心裏想的除了明天要麵對的是就是赫連策這個人,他的城府太深,對任何人的戒心都太重,也不把任何人蕩晨心腹,所以越是這樣的人,就越難接近,越難了解。


    就越不會愛。


    隔天我起來,躺在床上抽了一根煙,不幸的給赫連策的真絲床單上少除了一個大窟窿,想來我一個要赴死的人,他也不會怪我。


    後來我約好了陳遠,赫連策開車帶我往目的地走的時候,我心裏異常的平靜,或許我會安全的迴來。


    陳遠習慣隨身隨地帶一群人,交李爍的證據這種事,他一定帶足了人手,知道我騙他以後,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如果我能全身而退,該怎樣開始下一段的生活,我不得而知。


    到達我們約定好的會所之後,我在頂層見到了陳遠,他正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欣賞著城市的景觀。


    不像我想象中一樣,我本以為陳遠會急切的來找我要證據他卻從椅子上站起來,緩緩地轉過身,看我說:“妹妹,你昨天打電話跟我說有證據了,可弄得我一晚上沒睡好。“


    我笑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說:“一晚上沒睡好算什麽?有了這證據,保你今後夜夜安眠。“


    “真會說話。“陳遠笑著快我一句,又看向赫連策,”你們倆怎麽一起來的?“


    我衝赫連策招手說:“阿策過來。“


    赫連策和煦的笑笑,坐在我旁邊。


    陳遠挑眉看著我們倆。


    我勾住赫連策的脖子,動作十分親昵。


    “我現在和阿策在一起了,離婚協議書我都簽了,現在就等李爍簽字,我就和阿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陳遠一笑,確是看不出情緒:“不後悔?“


    我沒想到陳遠會這麽問我,我沒做猶豫就迴答他:“我有什麽好後悔的?現在我有哥哥您還有阿策,我什麽都有了。“


    陳遠又看向赫連策,試探說:“你不像是搶別人老婆的人啊,赫連。“


    赫連策把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不輕不重的捏著:“我做事不講究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我和悅悅還算是兩情相悅,何樂而不為?“


    “那敢情好,你們倆能在一起,我是真心祝福!“陳遠說著,坐迴椅子上。


    我和赫連策不約而同的朝他笑笑。


    我退了推赫連策說:”你不是海鷗事兒嗎?趕緊走吧,我在我哥這兒待會兒。“


    他在我手上用了點力道,抬頭對陳遠說:“我就先走了,公司有事。”


    陳遠一擺手:“行,你走吧。”


    赫連策臨出門之前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


    其實他是去安排今天的事的,按照他的話來說,陳遠多信任我一份,勝算就多一份,而陳遠是比較信任他的,他來帶這一會兒,也是為了增加陳遠對我的信任。


    赫連策走後,陳遠開始問我:“妹妹,證據呢?”


    我笑笑,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對他說:“哥,證據呢,我是一定會給你的,不過現在要整來說的不知你一個人了,得算上我一份。”


    陳遠眯了眯眼睛,危險的氣息撲麵而來:“帶你沒問題,不過沒沒,你可別跟我耍花招兒。”


    “真是說笑!”物品誇張的笑了一下,“我能耍什麽花招兒,在您麵前還不都是花拳繡腿?”


    他點了一根煙,朝我一台下吧說:“你知道就好,證據拿來。”


    “哥,我這個當妹妹的我要求不高,你要是真心把我當親人,那以後我們就禍福相依,今天你就做點哥哥該做的事,證據我是早就準備好了,你要是相信我呢,今天就聽我的。”


    他朝我走過來,我強迫著自己微笑,不能慫。


    他兩隻手撐在沙發上,和我之間的距離有些過於親近,我看著他,緊張地說:“哥,你這是幹嘛?”


    “你覺得,我憑什麽相信你?”他咬著牙吐出這幾個字。


    “血濃於水啊哥,我們倆才是真正的親人!我才是你真正可以下更新的人。”我朝著他大聲說,就差沒哭出來。


    “嘖!”他動了動嘴,站直了身體,看我說,“血緣?算什麽東西?我陳遠隻看重實實在在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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