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舒了一口氣,不顧形象的躺在床上,渾身沒勁。


    “我十點約了王揚,你收拾好,陪我去演場戲。”


    我躺著問他:“怎麽演?”


    “你隻要讓他厭惡你就好了,別的我來解決,到時候我會和他談合作,你阻止一下。”


    我坐起來,反映了幾秒,點頭。


    赫連策竟然伸過手來,溫柔的摸摸我的頭,臉上的笑也如沐春風。


    饒是我這個時候大腦不清醒,也覺得這個動作過分氣密了,更親密的動作我們也做過,隻不過這個時候不是在偽裝。


    我走到一邊煩我的行李,對她說:“你先出去,我換衣服。”


    隨後我聽到開關門的聲音,從行李箱裏找出衣服來換。


    上午十點,我和赫連策準時在會所裏等著王楊,漸漸地,我竟習慣於用濃妝掩飾自己。


    王楊晚了幾分鍾,進來的時候急匆匆的,看見我時是明顯的驚訝,但很快一閃而過。


    王揚和赫連策麵對麵坐著,我在一旁無聊的玩手機。


    “哎呀,路上堵車,不好意思來晚了,久等了吧?”王揚有些過於客氣的說著,拿起赫連策給他倒的茶,一口氣喝下去。


    “自家人聚會而已,不用急。”赫連策臉上掛著一貫的微笑,禮貌而疏離。


    王揚點點頭,嘴唇抿成一條線,表情凝重:“不瞞你說,最近被家裏那個小腿崽子弄得不安生,公司運轉起來也困難,實在是焦頭爛額。”


    “王伯伯,我就是來解決你的燃眉之急的。”赫連策給他添上一杯茶,把茶水推到他麵前,茶杯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王揚立刻睜大眼睛看著他,一雙略顯蒼老的眼睛裏存滿了欲望,我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犯罪頭目的影子,瞬間覺得惡心。


    “真的?”


    赫連策一挑唇,看不出他的情緒:“這還有假?”


    王楊兩隻手交叉在一起,放在桌沿上,臉上笑出了些褶子:“好,讓伯伯聽聽你的計劃。”


    赫連策短期晶瑩剔透的茶杯,輕抿一口,勾了勾唇說:“我準備進軍中國市場,王伯伯生意做得大,我們兩家的關係又那麽好,您公司是我們入駐中國最好的跳板,現在您資金周轉不過來我知道,我們互相幫助,您看怎麽樣?”


    聽了這話,王楊立刻笑逐顏開。


    自從上次王慕晨在宴會上大鬧一場之後,王家和林家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王楊形象大打折扣,伴隨其中得失王氏企業股票大跌,這其中還有王母岑從中作梗,在生意上給了王楊一些打擊,當然,這件醜聞,給王揚本人帶來的傷害更大。


    畢竟年紀這麽大了,丟不起臉。


    正當王楊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我一下子撲倒赫連策身上,抱住他的胳膊,嬌滴滴的說:“阿策,你說什麽呢,我以為你今天就是和這老頭兒聚聚,沒想到你是和他談生意的,我不準!”


    赫連策低頭看我,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而王揚正在高興頭上,被我這麽一說,相容僵住,臉色有些難看。


    他伸出手指來顫抖的指著我:“你這小姑娘怎麽說話的,我本來還納悶你怎麽會在這兒,弄半天是勾搭上我這外甥了,之前你勾搭著臉色,又去惹我兒子,你們年輕人的私生活多混亂我不管,但生意上的事你不懂,就別來添亂!”


    我不甘示弱的瞪迴去,也伸出手指指著他:“你說話放幹淨點兒,別再阿策麵前信口雌黃,誰死生化混亂了?長得美是我的錯嗎?別人喜歡我又不是我給他下了藥,再說了,我又沒腳踏兩隻船,你這個老東西憑什麽說我!”一口氣說完這些,王楊一句話也查查不進去,我放下手來,轉身抱著赫連策,繼續撒嬌,“阿策,這老東西不是什麽好人,你別跟她合作,會吃大虧的!”


    赫連策握住我的手,表麵上不動聲色,裝得沉穩大氣,他優雅的一笑,對王揚說:“王伯伯別見怪,悅悅年輕不懂事,但您說話也別太難聽了,畢竟現在她和我在一起。”


    王楊剛想說點什麽,赫連策給他添了茶,說:“生意上的事,我們繼續談。”


    王楊的嘴張張合合,最後對我閉口不談,轉而說道:“我們公司最近剛好有一個項目,這項目挺大的,也是個好項目,隻不過最近資金鏈斷了,你要是願意來參上一股,絕對是個大好機會。”


    我的目光落在赫連策的手上,幹淨、修長,隻不過這雙好看的手不知道染過多少人的血。


    想起他手下那些身強力壯莊、處理屍體很嫻熟的黑人,我打了一個冷顫。


    我搖搖頭,聽見赫連策油田不問的說:“王伯伯我自然是相信的,既然您說這項目號,又對您有利,我自然是要參與的。”說到這裏,他舉起茶杯,“以茶代酒,合作愉快。”


    王楊也端起茶來,和他碰在一起,笑著說:“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表麵上平靜沒有波瀾的赫連策,一隻手在身後不動聲色的拽了我一把。


    我意識到自己該出場了,直接一把奪下了赫連策手裏的茶杯,濺出來一些茶水灑在我手腕上,很燙,但我沒在一起,把茶杯放在一邊,就抬頭說:“阿策,你不能和他合作,這人我早認識了,不是什麽好人!”


    到手的唐僧肉就這麽被我攪和了,王揚徹底黑了一張臉,站起來朝我走過來:“什麽叫你早就認識我了?我和我外甥認識的時間更長!你算什麽東西!”


    我不甘示弱的站起來:“嗬!我算什麽東西?我是阿策的心頭肉!你又算什麽東西?”


    他的手高高的養起來,落下的時候還沒接近我的臉,就被赫連策半路截下,伴隨著一連串繁瑣的動作,我眼睛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聽到來自王揚的一聲慘叫。


    赫連策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放開了他,雙手傲慢的差勁褲兜,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王揚。


    “王伯伯,我念您是長輩,對您之前的出言不遜可以原諒,可你呢現在竟然嫌貴悅悅動手,恕我不能忍讓!”


    被鬆開之後王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站穩之後,他抬起頭來,怨懟的目光掃過我們兩個人:“赫連策,你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小丫頭傷我,我告訴你,這不是個好女人,李爍嗬我兒子都載在她手裏,你這樣執迷不悟,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不勞伯伯費心。”赫連策不鹹不淡的說。


    “好!你別後悔!”


    扔下一句狠話,王揚轉身就走。


    他出去以後,我就倒在沙發上,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感覺自己的麵部肌肉有些麻木。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逢場作戲的人,在認識李爍之前,我身邊也大多是一些實在人,或者是沒心沒肺的人,我也就習慣了有什麽說什麽,這樣的偽裝,我實在是吃不消。


    赫連策背對著我,向我輸了一個大拇指,我看後苦笑一聲,吐出一口煙圈。


    他迴頭,大概是看到我臉上麻木的表情,皺眉說:“我記得你以前煙癮沒這麽重。”


    我習慣性的彎起嘴角,帶著濃重的嘲諷意味:“以前?我們認識才幾天,哪裏談得上以前?”


    赫連策眉心舒展,卻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他一貫用來示人的表情刺客對著我,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


    我看了他幾秒,猛吸一口煙,微微諾諾的說:“抱歉。”


    他一下子笑逐顏開,對我說:“我們走吧。”


    “你今天咋這麽折騰王楊一把有什麽意思,就是為了出口氣?”在車上,我問他。


    他迴頭看我一眼,意味不言而喻:你當我傻嗎?


    我光早的扯著安全帶:“把你的計劃跟我說說,否則我心裏沒底。”


    “王揚給我說的那個項目,的確是個不錯的項目,並且還是他們公司現在支柱性的項目,不過資金鏈斷了,現在就靠一些小項目撐著,如果我這個時候投點錢進去,第五二十對雙方都有利,可我不是什麽慈善家,沒心思幫他起死迴生。”等紅燈的間隙,他轉過頭來,嘴角帶著一抹壞笑,“不過,他迴去之後,不出十分鍾,就會發現,在那些小項目裏,資金鏈也斷了一大片,除了我,沒人可以幫他。”


    “怎麽做到的?”


    “真你不需要知道,我自有手段。”


    身後的車不耐煩的摁了喇叭,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我抬頭看紅綠燈上麵的數字,綠燈才剛剛開始而已,但人心就是這麽急躁,為了快速達到目的,甚至視人命如草芥。


    我不知道赫連策是怎麽讓王楊的資金鏈斷掉的,但我知道肯定不是用什麽光明的手段。


    他是赫連策,對那些矯情的悲憫不屑一顧,他隻在乎自己背負著的仇恨。


    不出他所料,到赫連策的豪宅的時候,我們和王楊不過就是前後腳。


    我們下車往裏麵走,身後響起急促的刹車聲,我們兩個同時迴過頭,見到王楊從車上下來,急匆匆的朝我們走過來。


    赫連策嘴角的笑,急促而短暫,一閃而過。


    “王伯伯,有什麽事嗎?”他很客氣的說。


    “之前說的合作還作數嗎,我們兩家關係好,別為了哥小姑娘為難伯伯,這個項目坐下來,對你我都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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