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孟浮生隻好鋌而走險,親自去杜辰良府上走一遭。

    晚上的時候,他換上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和夜行衣就到了競州最為富麗堂皇的王府,偌大的王府不知道有多少下人,可是整座府卻像沒有一個活人,安靜得讓人心底生寒。

    期間除了低頭沉默匆匆走過的下人,都是全副武裝不停巡邏的護衛,孟浮生一路上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有驚無險地到了杜辰良的房間。

    以杜辰良多疑的性子和謹慎的心思,重要的東西肯定是要放在身邊貼身守著才放心。

    怕裏麵有人,所以孟浮生腳尖一點上了房頂,掀開一片瓦片,裏麵隻亮著一盞昏黃的油燈,沒有一個人。

    真是天助他也。

    孟浮生心裏一喜,悄無聲息地重新落迴地麵,用劍很輕易地打開了門,房間很大,讓他驚訝的是除了隔壁的書房,裏麵竟然還藏著一間,他心裏隱約有猜測,他要找的的東西估計就在這裏了。

    有過不少次搜查經驗的孟浮生在掃了一眼桌麵散落和排列在書架上的書後,立馬就把視線投到了看不出一點異樣的牆麵,兩隻手貼在上麵摸索,好半晌終於是摸到了一處不對的地方,潔白的牆麵有一圈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的圓圈形痕跡,很淺,是極為容易就忽視過去那種。

    孟浮生心裏一喜,手貼在上麵重重一摁,隻聽見一聲沉重的悶響,書架從中間緩緩分開了,聲音說不上下,他也被嚇了一跳,期間一直注意著緊閉的房間門,沒有聽過有人過來的聲音後才鬆了一口氣。

    書架後麵是一條不算昏暗往下延伸的石梯,一眼看不到頭。

    孟浮生進去後又摸到了試探性扭動了一下燃著的古樸油燈,沒想到門就這麽合上了。

    他順著石梯往下走,下麵有些悶熱,大約有五十多階石梯就到了盡頭,他看見了一間極小的書房,裏麵隻有一張床和床對麵的小書架,上麵好似十分隨意地放著十幾本書,都是市麵上十分普通的各類詩詞本,孟浮生翻了翻,並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期間他不小心按到了一本書,接著就感受到了手下緩緩凹進去的感覺,原來每一本書的後麵都藏著一個袖珍的密洞。

    可是當他拿到第二封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動靜,然後就是書架重新打開,和說話的聲音,孟浮生迅速躲到一個死角,接著就看見幾個護衛走了進來。

    “你們剛才真的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你怎麽整天神經兮兮的,我們幾個人就你說聽到了,你看,裏麵什麽人都沒有吧。”

    “還是看清楚吧,要是除了什麽差錯,我們有幾個腦袋都砍不起。”

    小書房裏擠進幾個人後就更加狹窄了,趁他們不防備,就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孟浮生迅速將他們解決了。

    其他的也顧不上了,揣上剛才拿到兩封信就往外麵走,哪知剛走出杜辰良的房間,就被一隊護衛圍住了。

    孟浮生一開始還能遊刃有餘,可是後來杜辰良又帶著一批人過來了,最後他體力耗盡,又受了傷,肩膀處的血都染濕了衣裳,還是寡不敵眾被押到了杜辰良麵前。

    杜辰良麵色鐵青,臉上還帶著一抹後怕,他盯著眼前的人就像看著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先是一句話也不說用力在他肩膀處的傷口擰了擰,血流得更歡了。

    孟浮生薄唇抿得更緊了,但還是一言不發,現在最令他慶幸的是臉上還戴著人皮麵具,就算杜辰良懷疑到他們身上,也沒有證據。

    眼看孟浮生肩膀處的那塊都被血染上深褐色了,他才感覺稍稍出了一口氣,然後一巴掌重重打在孟浮生臉上,冷聲說:“快說,你是誰派來的人?”

    孟浮生緊抿著唇,不發一語,薄唇抿成了一條鋒利的直線。

    杜辰良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另一邊臉上,嘲諷地勾起嘴角,“沒想到你還硬氣得很了,就是不知道能在本王府上的刑堂走出幾招。來人,將他帶下去,一定要他將所有事情吐個幹幹淨淨。”

    說完他轉身就要迴房間,還是要親眼看看屋裏的情況他才能安靜。

    可是就在這時,說這時遲那時快,孟浮生突然從地上彈起,手中的劍直指杜辰良,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都是護在杜辰良身後。

    可是那人好像早就料到了,劍在半路一個轉彎,身體一轉,竟是直接從由於剛才的慌亂而破開一個口子的護衛中衝了出去。

    孟浮生不要命地運起輕功,根本不理會身後的情況。

    雖說他現在的情況打不過王府這麽多護衛,可是比起輕功來,無一人能與他匹敵,他甚至還能繞了幾圈將身後的尾巴繞沒後才暫居的民宅走。

    杜辰良一轉頭看到的就是他逃之夭夭的背影,氣得眼睛都紅了,踹了一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手下,氣急敗壞地罵道:“還愣著幹什麽!一群廢物!快追啊!”

    手下們如夢方醒,連忙追了上去。

    那狼狽的樣子更是氣得杜辰良臉都白了,在心裏罵了一句:都是廢物,就腳步匆匆往房間趕,他心裏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這預感一直持續到他看見密道盡頭橫七豎八躺著的護衛以及有些淩亂的書架,他咬著牙一翻,發現少了兩封信,心頭悲憤交加,差點暈了過去。

    杜辰良將剩下的信收到身上,帶著滿身煞氣,氣勢洶洶地衝了上去,對著留下的護衛充滿殺氣地吼道:“聽本王的命令!封城!快點!”

    他激動憤怒的吼聲響徹王府。

    另一邊,孟浮生頂著還在不停發痛的傷口,繞了快半個晚上後終於迴到了他們居住的民宅,此時的他因為失血過多而頭暈目眩,蘇明聽見特殊的敲門聲打開門後就看見一個血人,以及聞到撲鼻的血腥味。

    孟浮生倒在他懷裏,在失去意識之前還不忘從懷裏掏出那兩封信,拚盡全力吐出:“交給陸愈安,他知道怎麽做。”然後就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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