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繼續寫道:“孟達臨行前,我與孝直曾試探性地與他交談,卻不料他竟在言語中對小主公劉禪頗顯不敬......故此,我二人特寫書信一封,提醒小主公,對於孟達之言,務必多加小心,謹防有變。”


    寫至此處,張鬆停下筆來,轉頭望向法正,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孝直,你覺得這封信中,是否還有遺漏,或是需要補充的地方?”


    法正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卻並未多言。


    見法正如此,張鬆便不再遲疑,迅速將信件封好。他喚來一名心腹,低聲囑咐道:“這封信,務必秘密送至荊州少主劉禪手中。記住,信在人在,人亡信必毀。”


    心腹點頭領命,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心腹離去,法正這才轉過身來,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問道:“永年,沒想到你竟拜劉禪為主公了。”


    張鬆聞言一愣,隨即露出一副茫然無知的表情:“孝直,你這話是何意?我怎麽聽不明白。”


    法正見狀,不禁哈哈大笑,他拍了拍張鬆的肩膀,笑道:“永年啊永年,你自幼博聞強記,我則聰慧好學。你我二人交心十數載,你心中所想,我豈能不知?”


    張鬆被法正說得有些尷尬,他輕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失態,嘴硬道:“孝直莫非搞錯了?”


    法正正色道:“你我之間的情誼,絕非孟達那種膚淺之輩所能比擬。你我皆為益州臣子,日後合則兩利,分則兩敗,如此淺顯的道理,永年豈能不懂?”


    張鬆這才鬆口道:“皇叔寬厚仁愛,乃是良主,怎奈遇事過於優柔寡斷。相較之下,劉禪不僅心智成熟、遇事果決,且心胸寬廣,能納諫言......因此,永年拜劉禪為主。”


    法正深有感觸地說道:“小公子天資聰穎,實乃荊州麒麟兒!”


    張鬆笑著補充道:“他如今是荊州的麒麟兒,未來必將成為蜀中麒麟兒,甚至是大漢麒麟兒。”


    法正聽後,深以為然,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時,張鬆突然問道:“既然孝直與我心有靈犀,何不攜手共拜劉禪為主公?”


    法正微微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輕聲道:“你我各自拜不同的主公,最為有利。屆時,我可暗中影響皇叔的決策,你則輔佐劉禪決策......你我共謀大計,豈不美哉?”


    張鬆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笑道:“孝直此言甚妙!不僅你我二人能得償所願,日後益州臣屬,皆得承你我之情。”


    ......


    數日後,江陵的劉禪收到了張鬆的書信。


    劉禪輕輕展開信紙,讀完內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孟達終於還是踏入了荊州的地界,盡管劉禪心中對孟達充滿了殺意,但他深知此刻並非動手的良機。


    就在前幾日,張飛與趙雲帶著近百名隨從,踏上了前往益州的征途。


    如今的荊州,除了關羽之外,竟再無能夠獨當一麵的戰將。


    哦,還有個魏延。不過這廝在武陵,有秘密任務在身,不宜輕動。


    於是,劉禪心生一計,決定暫且對孟達虛與委蛇,以麻痹其警惕之心。


    待孟達貪圖私欲、利令智昏之時,便是他的末日降臨之際。


    兩日之後,夕陽西下,孟達率領四千私兵抵達荊州,在江陵城外十裏安營紮寨。


    令江陵眾人盡皆驚訝的是,孟達紮營之後,並未立刻拜見劉禪,僅僅隻是給鎮守襄陽的關羽寫了封信。


    直至次日正午,孟達才在數百私兵的簇擁下,趕往江陵城。


    劉禪自然是有脾氣的,立即下令緊閉城門,將孟達一行人拒之門外。


    在孟達的示意下,某親兵上前交涉。


    那名親兵深吸一口氣,上前喊道:“我等奉劉皇叔之命,前來此地駐守!此有皇叔親筆書信一封,還請速速開啟城門,放我等進城!”


    城樓上,張苞探出頭來,目光如炬,疑問道:“果真是皇叔的親筆信?”


    那名親兵扯著嗓子應道:“絕無虛假,皇叔手書,字字真金。”


    張苞命人放下吊籃,沉聲命令道:“把信放入吊籃中。”


    親兵將信放入吊籃,張苞親自把信吊了上來。


    張苞轉身將信件恭敬地呈遞給坐在後方的劉禪,“主公,這是伯父的來信。”


    劉禪接過信件,眼神隨意地掃了兩眼,便將信件丟棄在一旁。


    “讓孟達上來吧。”


    張苞微微一愣,隨即問道:“主公,是要打開城門迎接孟達嗎?”


    劉禪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不,讓他坐吊籃上來。”


    張苞點頭領命,再次探出頭去,朝著城下的孟達喊道:“孟達,你上來吧。”


    孟達哼了一聲,昂首闊步地帶著親兵走到城門前。


    等了一會兒,孟達忍不住發問:“城門何以遲遲未開?”


    張苞奇怪地說道:“我也沒說開城門啊。”


    孟達聞言,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聲音提高了幾分:“城門不開,我如何進城?”


    張苞伸手指了指懸在孟達身旁的吊籃,臉上帶著一絲無辜:“這不是有現成的‘路’嗎?”


    孟達順著張苞的手指看去,眼中閃過一抹怒火。


    他怒聲喝道:“這是裝物品的吊籃,豈能容我坐下?我奉皇叔之命,駐守江陵,劉禪為何不出城迎接?”


    張苞把腦袋收迴來,目光轉向劉禪,聲音壓得極低,“主公,我該如何迴答?”


    劉禪不禁對張苞投去一個無奈的眼神,這個憨貨,果真是個“沒頭腦”,這麽簡單的問題居然還要自己教。


    他輕歎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你就告訴他,馬上給他換個大的。”


    張苞撓撓頭,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再次探出腦袋,對孟達說道:“你坐不下?別急,我這就給你換個大的。”


    過了一會兒,果真一個更大的吊籃垂了下來。


    哪知孟達看見這個吊籃後,直接火冒三丈,他跳著腳,憤怒地破口大罵:“無恥之徒!你究竟是何方賊子,竟敢如此挑釁!我孟達若不斬你,誓不為人!”


    張苞轉過頭,眼中滿是困惑:“主公,他為何如此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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