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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一章天上人間夢裏(五)


    說完國家需有一個目標,與舉才後,李威又說道:“我大唐疆域廣大,有山東、河南、關中、江準中原領土,也西域突厥等番胡領土。疆域越大,治理越是不易。特別是蕃人、胡人、夷人,與中原人風俗習慣各不相同。我曾經去過南詔、去過青海,還因為逃亡,去過東女羌、吐蕃的多彌與蘇毗。見過許多。胡人與蕃人,國家如何對待,政策一直模糊不清。農民耕耘才有收獲,工匠做工才有薪水,欲得必有付。因此我想,不以誠待人,人何以誠待我?我昔日讀漢文帝與尉佗對答書,零涕以下(這兩文為何也不收錄古文觀止?)。若不是漢文帝以誠待夷,何來漢朝***的平定?”


    在座的,幾乎就沒有人沒讀過這二文的。


    “唐朝疆域廣大,胡蕃夷占的地域人口數量很多。胡蕃臣服,國家才能平定。若是朝廷心中鄙視,胡蕃又如何臣服?因此我在青海說過,隻要忠於我們大唐,漢胡一家,何分彼此,彼之妻子,乃是我的妻子,彼之親朋,乃是我的親朋。我朝待之以誠,若不服之,王師必伐,也是正義之師。諸卿,意下如何?”


    這又是唐朝的一大課題。


    唐朝疆疆很大,自古從未有之。然而西南有南詔,嶺南同樣多有夷人,遼東更亂,有***人、靺鞨人、契丹人。漠北更不要說了,有鐵勒人、突厥人、結骨人、都播人,西域也有,突厥人、昭武九姓,以及其他各部。時叛時複,說句不好聽的,成了唐朝的一塊雞脅,食之無味,丟之可惜。朝廷用了羈縻的方法治理,可是收效也不大好。


    這也不是李威所希望的。


    這一議,很重要,但肯定不指望有什麽明確的解決辦法,眾人又是一陣嗡嗡地議論。


    李威主動說道:“我還有一些想法,今天不早,暫且不議,改日我將它細細思付出來,再作商議。”


    一起稱妥,但諸臣中還有一些胡臣蕃將的,一個個眼興閃動,興奮不己。


    李治眼睛不大好,武則天眼睛卻是很尖,蹙了一下眉頭。僅是籠絡人心,這個兒子比自己並不遑讓多少。她想的是權利,李威卻想是的國家。不管成與不成,這一句話傳出去後,對國家邊疆穩定,就會產生無可比擬的作用。


    大動作了!


    這時候離下值尚早,竟然連細商的時間都沒有,可見皇帝要講多少事情?


    李義琰忽然用手帕擦著眼淚,劉仁軌低聲問道:“李相公,怎麽啦?”


    “臣是喜啊,不知道戴相公與張相公看到陛下今天的樣子,會有什麽感想?”


    劉仁軌也是唏噓,自己爭來爭去的,都成了首相,還有什麽好爭的,不就是爭大唐未來有一個好皇帝嗎,終於盼來了。


    兩人感慨萬千。


    李威沒有理他們,繼續往下說道:“關於如何治理國家的,太宗皇帝曾留下《帝範》十二章,太上皇如數執行。剛才我與太上皇一道上殿,還說過一句話。這十幾年來,這麽多天災**,國家平穩,兒臣心中仰慕已久。”


    李治微微一笑,雖然心中很不開心,可馬屁還是吃的。


    不但如此,這句話也是隱隱的一個定位,既然繼續捧抬自己,大約不會在以後做下不逆的事。


    “還有母後的十二言,也是切中時弊之舉。”其實十二言根本就沒有執行過多少,也沒有官員當作一迴事。隻是後來的武粉們,拚命吹捧出來的。其中大多數於其說是建議,不如是武則天收攏人心之舉。對國家貢獻,遠遠不及李世民的十二章。但也要母親開心一番,怎麽辦呢?已經做了皇帝,他們是父母,不能***,也不能繼續僵持,隻好使寒冷的關係迴溫。再拍一下馬屁。


    李義琰也沒有反對。其中過節他也懂的,反正做了皇帝,不需要再爭。更多大臣則長出一口氣,這一表態,太子有意委屈求全,是在主動修複關係,國家大約不會再亂了。


    武則天則在心裏想到,這孩子,又在給我糖吃了。


    不大相信的,這些年,一會兒喂糖果,一會兒動用小刀子。但在登基之日,捧抬自己,還是很高興的,嘴角露出微笑。


    “太宗皇帝說過納諫,太上皇說過要廣開言路,母後說過廣言路。昔日蜀漢賢相諸葛亮也曾說過,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也。孔夫子問道於老子,言三人同行,必有我師,聖人如此,我輩敢妄自尊大乎?”


    這也是他的本心話,前世就是一個小講師,一個月拿三四千大洋的小白領,還是那種很低級的小白領,現在一下子做了皇帝,想肯定想的,那一個人不想做皇帝?可心中還有些戚戚不安,因此也從內心處,想大臣群策群力。並且也是這麽做的,在青海,他就是有什麽想法,也多次征詢各個將領的意見,補漏拾遺。


    可大臣不這樣想。


    “好啊,陛下,說得好。”李義琰讓李威這一句說得熱血沸騰,終於失態地喊道。


    但沒有人一個說他。


    今天李威登基,氣度揮弘,言語有理有節,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太上皇最後禪讓的,可也表現了一些孝道。作為一個天子,已經有了一些賢天子的氣象!


    李威壓了壓手,讓諸臣停下來拍馬屁,這幾天要登基,想了很多事,今天索性一下子說出來,要說的事情還有很多,沒有時間聽大臣唱頌歌。又道:“一個人的眼睛能看到,一個人的耳朵能聽到的,終是有限。一個人的智慧,也終是有限。因此我在此說一句,希望各卿以後廣開言路,若是我,或者其他人,有什麽做得不好的地方,請一一指教。我恭耳聆聽。”


    說著站了起來,鞠了一躬,真誠地說道:“拜托。”


    訥諫是老生常談,可自古以來,就沒有一個帝王有李威這麽真誠的態度。一句拜托,一個鞠躬,讓許多大臣眼睛濕潤起來。


    武則天撓了撓李治的手心,說道:“陛下啊,弘兒比你當初強啊。”


    “……”


    這是第四件事,又到了第五件事,李威又說道:“煬帝以自大奢侈誤國,前車之鑒,尚未遙遠,後者可鑒。太宗說崇儉,太上皇以節儉稱頌於天下,母後說省功費力役。可見儉省對國家的重要,前幾天,韋弘機找到我,稱其冤。我說了一些話,雖然你有功,可以奢侈迷惑父皇,其罰不過。因此,自此以後,我下一道敕令,勿得修建任何宮殿,我朝有太極宮、大明宮、東都的皇宮與上陽宮,還有岐州的九成宮,太原各地的行宮,已經足夠。另外我再下一道敕書,東都與西京兩處東宮,所有三十五歲以上的宮婢,除有官職在身,不得脫身外,全部釋放迴家,以便親人團聚。還有各個內侍,在宮中內度人手夠用情況下,勿得亂添內侍。畢竟閹割,失去了人倫,有傷天和。”


    皇宮的宮女他沒有權釋放的,隻能釋放兩個東宮的宮娥,就憑借這一點,也會釋放上千宮蛾迴家得聚。不但是節儉,也是一件善舉。


    又繼續說道:“但是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今天我能釋放宮蛾,幾十年後,說不定晚年貪圖享樂,又會增加宮中宮娥數量。請各位謹記我今天說過的話,以後宮中的宮娥、內侍,以及興建土木,其他用度,我若有奢侈之舉,請上書直諫,用我的話來譏諷我,可行否?”


    “喏!”


    到了這時候,大部分的臣子之心,幾乎全部誠服。


    “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想清楚,請各位明示。太宗說過賞罰,母後說過杜讒口。進諫可以,但不可進讒言。秦以暴法除國,東漢以法馳廢國。於是諸葛亮不赦,王猛擊殺強德(符堅的母弟)。無賞則於進取之心,無罰則於警戒之心。因此,我想重修唐律,以唐律為刑獄依據,而不是以人治法。又怕失去道德,沉迷於法典,失去了儒家弘愛之心,各位意下如何?”


    實際上他很想的,怕有爭議,於是推給群臣頭痛去。


    又是一陣竅竅私語,說得很好的,可還有顧慮。


    李威沒有管,又說了第七件事,道:“漢武窮兵黜武,晚年後悔不止。太宗也為兩征***,下詔自責。青海兩戰,將士犧牲無數,胡漢至少二十萬戶人家妻離子散,父母痛失愛子,國家用費無度。可是青海若不戰又會如何?吐蕃必然無休無止,他日侵吞河湟,再吞洮疊秦渭,離西京隻有咫隻之遙,國家也會危在旦夕。因此太宗說過閱武,又說過戒猛,這個戒猛不但是吏治,也可以用在軍事。不戰不練,不出悍卒,不出勇將。但一味地開疆拓土,對國家對百姓也會有很多的傷害。因此這中間需要一個平衡。我看到青海的形勢,又看到犧牲的將士家屬,心中一直在想如何平衡。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諸卿可以再商議一下是否得當。國家不可沒有一支強大的軍隊,不但是用來開疆拓土的,也防止有變發生。一旦羈縻之地有叛,或者外族入侵,有將可用,有兵可征。這要練兵,也要實戰練兵養將。但不可以無度地開疆拓土,對產生糾紛的羈縻地區,主動分清糾紛與叛變的區別,以調停為主,減少戰爭次數,但對明確謀叛之族,也要雷霆壓之。兵可千日不用,不可一日不備,或者我說一句,國家養軍練軍閱武,但需減少不必要的戰爭。母後也說過,息兵,以道德化之。母後,兒臣這一條,是不是母後的意思?”


    扭頭詢問簾後的武則天。


    實際上武則天對軍事不懂,那個息兵,道德化之,根本是在誇誇其談。兩國之間的和平是打出來的,談什麽道德?就象後來的老美一樣,為什麽那麽多國家在後麵拍馬屁?正因為他的拳頭狠,以和為貴,貴個屁!那是無能者替自己遮醜的說法。


    李威說的這一條,是李世民閱武的升華版,比武則天那個息兵,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武則天尷尬地笑了一笑,道:“正是。”


    又說道:“弘兒,你等一等。”


    與李治竅竅私語了一番,然後李治說道:“弘兒,今天你所講的幾條甚美,朕很歡喜。”


    “兒臣不敢當哪。”


    “你勿用謙虛,對,朕當嘉獎之,錯,朕也要評批於你。”


    “是。”


    “既然你說出來,朕今天嘉你之美,各處皇宮行宮中的所有宮婢者,以及內外教坊年四十以上,無職在身,全部釋放迴家團聚。”


    武則天說了一句,你兒子在做好事,陛下,你不能讓兒子風頭搶過去。因此李治立即同意下來。


    這又是一項善政,一放,那可不是少人,最少幾千名宮娥得以迴家,不用在皇宮老死。


    諸臣一起稱善。


    隻有劉仁軌裴行儉幾人眼睛很是明亮,其實論傀儡,現在的太上皇才是真正的傀儡。幸好啊幸好,陛下登基來得及時,不然再往後幾年內,朝堂真的成為皇後的天下。


    等到諸臣頌歌說完後,李威又說道:“前幾天倭國使者拜見於我,新羅不恭,殺害倭國使者,朝廷也不可不理,我想出了一個主意。略略有爭議之處,但能為國家帶來巨大的利益。不過今天時間有限,我已經與劉相公交談過。明天諸卿可以與劉相公一議,看看有什麽地區需要補充,或者有什麽不好的地方,上書於太上皇,或者於我。”


    大家很狐疑,一個個看著劉仁軌。


    可是李威不給他們思考時間,又說第九件事:“我有一個想法,不是很清楚,若是一個百姓,餓得連飯都吃不上,窮得連基本禦寒的粗劣之衣都沒有的穿,會不會遵守禮製仁義?”


    這一句問得突兀,各個大臣不能言。


    又道:“前些天,胡應出使西方,帶迴來許多使者,父皇授其爵,我聽到有議論之聲。但我內心之處很是讚同的。不僅是傳播我大唐文明於遠夷,而且胡應帶迴來許多有用的東西。比如這個。”


    拿出了一把黑麥的種子,讓太監傳給群臣觀看。


    一個個不認識。


    李威解釋道:“它叫黑麥,產量很低。但卻有許多好處,大河與江淮種植不適合,對百姓來說也不劃算。可適宜種植在高寒地區,對土壤要求同樣不高。比如青海的大積石山,遼東的望建河(黑龍江)。產量是低,但還有一門好處,它的麥秸是一等一的牧草,能收鮮草近五十石,是普通牧場產草量的十到二十倍。”


    這一解釋,諸臣都明白了,再次竅竅私語。


    但李威還是不滿意,他最看重的是玉米與紅薯、土豆。明朝引進過來的,普及速度慢,到了清朝才真正普及,這才使清朝養活了近四億人口。也就是說明朝在載樹,清朝在乘涼。


    還有遼東的水稻,曾經悄悄派人試驗過,結果稻子沒有長起來,長了一地稗子,失敗了,捏著鼻子不能言。但他分明記得,後來東北大米卻是很有名氣的。因此,得到這個結果,覺得十分茫然。


    那可是黑土地,大洋洲與美洲,占領太過遙遠,眼皮底下的地方都沒有管好,如何管那麽遙遠的地方?又不知道從哪裏著手,隻好慢慢一步步走著瞧了。或者有一絲希望,看看胡應從歐洲帶迴來的耐寒種子,會不會適合種植。


    又道:“我還說一件事,奇巧淫技的認識。不能所有工匠之物,皆是奇技淫技,比如水車的改進,一些效率高的繅車,可以節約人力成本,對國家與百姓很有幫助的。再比如兩渠,如果不是出現了一些新的事物,兩渠就無法施工。諸卿是不是可以定論一下,對國家百姓的新事物,不能再冠以奇技淫技?”


    又是一陣議論。


    “胡應從夷人帶迴來一些書籍,裏麵有許多書籍就是講敘製作這些器械的原理,我前幾天去了四方館,讓那些夷人將它們翻譯過來。但能不能推廣,諸卿,再商議一下如何?”


    這是為了變相地在以後推行科學理論。但不能明說,各個大儒會竭力反對。


    說過了,不再說,又道:“國家田地始終是那麽些,百姓數量卻在增漲,所以我認為,應當廣開思路,提高產量與效率。這也是太宗皇帝說過務農之本,母後說的勸農桑的真義。”


    再次將武則天套了進去。這一套,即使是武則天一派的大臣,也不大好反對。


    武則天哭笑不得,說道:“下朝後,見本宮。”


    這個小王八羔子,太可恨了,等會兒,得好好教訓一下。


    “是。”很老實很無辜地答應一聲。


    然後說第十件事,道:“開國之初,我朝實施了均田製。為什麽有這個製度,貧富不均,兩極分化,對國家穩定也是不利。當然,指有所長有所短,能者與不能者享受同樣的待遇,能者也不情願。可過之,多數百姓無糧可食,無衣可暖,會不會揭竿而起?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一是推廣一些耐寒耐旱的糧食,二是在邊疆大量耕田。兩畝地作為牧場,養活不了一頭牛羊,但兩畝地作為耕田,卻能養活一個壯漢。推行這一政策,也改善了胡蕃的生活,省得他們為了貧窮,而到處征戰擄掠,同時也可以遷移中原百姓過去,更好的實施王化。同時朝廷每年拿出一部分經費,主動贖出大量的部曲,雖是部曲佃農,他們也是我們大唐的百姓,上古時就知道這些部曲奴婢同樣要善待,況且今天。讓他們遷移到青海等地,對國家同樣是善政。”


    聽到此句後,裴炎站了出來說道:“陛下仁愛,可是今年國庫卻已緊縮,無法撥出大筆款項。”


    “裴卿之諫,我早就考慮過。倭國使者受辱,使我看到一個機會,這個想法會有一些爭議,各位可以明天詢問劉相公。但倒能解決一部分國庫緊張的局麵。”


    又一個個看著劉仁軌,不知道這個國庫與倭國有什麽聯係。替他們討還公道,隻會更花錢的,怎麽可能會賺錢?


    但贖部曲,同樣還有一些不易的,部曲好用,一開始能實行,後來部曲緊張,大戶人家會不會放?不過這一點,各個大臣心裏麵清楚,可都說不出來。爭議更大。


    “這就是我說的十條,各位看能不能完善,過幾天用詔書頒發天下。另外我朝到今天,還有許多問題。比如說府兵製的敗壞,此次青海之戰,府兵已經抽不出足夠的府兵,隻好募兵。早在很久之前,劉相公就上書進言過此事。而且萬一有變,各府征兵速度又很緩慢。若是設常駐兵,國家用費又很大。若隻是設邊兵,倒是能減輕國家經費困難。可設了邊兵,諸將權重,枝粗於幹,必然形成藩鎮割據的局麵。諸卿,可以商議此事,雖不急在一時,但最終需要解決。”


    實際上李威也認為設邊兵,成為必然,就象青海一樣,有了常駐兵,隨時可以發動戰爭,又是就地調兵,國費又省。但藩鎮割據,作為一個穿越者,有幾人不知道唐朝藩鎮割據帶來的危害?


    因此,也沒有想出好辦法。


    “還有土地。朝廷為了獎勵功勳道德,對世家、功臣、節女孝子、有功名的臣子、宗室子弟以及僧道,皆免其課設。於是規模越大,有的做得也不好,利用課役,吞並土地,隋朝用同樣的土地養活了六千多萬百姓,我朝用同樣的地養活了三千萬(指戶部在冊百姓數量),卻喊地不足。正是因為吞並嚴重導致的。有的百姓因為吞並嚴重,州府分攤稅務多,不得不帶地居於大戶人家之下,作為佃農。可是這些人皆有功於我大唐,於是朝廷不忍處罰。但發展到最後,十戶隻能征一戶百姓稅務。國家會是如何?青海移民,贖出部曲,隻是治標,不是治本。又要考慮國家將來,又要兼顧功勳想法,諸卿想一想,可有良策?”


    實際上,直接對大戶開刀,隻是不免其課役,吞並情況就會減少一半。


    但得罪的人會很多,連李威也隻是小心地將這個話題提出來,至少現在他不敢動手。


    “再說科舉,國家以兩監貢生為主,可是兩監隻能兼顧到少數人與兩京子弟,占我朝人口的十不足一,是不是也要兼顧一下各州縣的生員?諸卿,也可以商議一下。”


    這些都是有爭議的命題,李威並不能立即拍板。


    “然後是邊患,吐蕃有內亂,大約兩三年內不會大舉進攻青海,可這個時間卻不會太長,西突厥也必須今年平定。還有***厥,似乎隱隱有不穩情況,兵部應當派出斥候,監視各部動靜。”


    岑長倩愕然,道:“陛下,何來此言?”


    李威不能告訴他是猜想,道:“未雨綢繆,比事發突然,要好。”


    “喏。”


    李威心中還有一件事沒有提出來,在唐朝現在的製度下,實行商業立國,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稍稍鼓勵一下商業的發展,對改善百姓的富裕度,增加朝廷稅務,卻有很大的幫助。但更不敢說出來,這個留在以後考慮。


    沒有說的,還有。唐朝後來的宦官***,朋黨,現在事態不嚴重。可是宦官開始逐漸扮演角色。許多大臣裙帶關係嚴重,特是裴炎、李敬玄、薛元超這三人,身後都有一大群大臣為其搖旗呐喊。


    這也要解決與預防的。但更不能急迫。


    這一耽擱,很長時間,天色漸漸到了黃昏,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李威說道:“諸卿,散朝吧。”


    “喏!”大臣們魚貫退下,除了少數人外,一個個滿臉興奮地向皇宮外走去。


    今天新皇帝做得很不錯的,十分有作為,而且進退有度,知道分寸,並沒有貪功,急於求進。特別是對大臣,也給予了足夠的尊重。


    郝處俊因為罷政,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走出來,才慨歎道:“大唐,終於迎來了好時光。”


    狄仁傑也是感慨萬分,盼望的正是這一天,終於盼到了,感覺就象夢裏的天堂一般。想到了這些年的經曆,眼角不由滴出幾滴眼淚。


    武成殿內,李威還要請示父母,自己今天這一番動作很大的,大到出忽了劉仁軌與裴行儉的意料,可是父母會有什麽想法,恭敬地問道:“兒臣粗陋,不知今天有沒有做好。”


    最少表麵上給予一下尊重。


    “做得還可,以後要繼續努力,”李治心中千般的味道,不知道怎麽迴答,隻好打了一句官腔。


    武則天說道:“弘兒,你跟我來。”


    說著,走向內殿,這個兒子,今天多次舉著自己大旗發號政令,得教訓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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