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深夜,二等兵恩裏科·貝內代蒂蜷縮在戰壕裏,手指反複摩挲著胸前的聖母像吊墜。身旁的尼古拉·加洛正在給步槍上油,金屬摩擦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聽說明天要下地獄。”加洛打破沉默,“你害怕嗎?”貝內代蒂望著遠處奧匈帝國陣地閃爍的探照燈,想起卡波雷托的毒氣和聖邁克爾的屍山血海:“我怕的是到最後,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破曉轟鳴:鋼鐵風暴撕裂防線


    10月24日清晨5時,2700門火炮同時怒吼。貝內代蒂被氣浪掀翻在地,耳朵裏隻剩下尖銳的耳鳴。他掙紮著爬向機槍,看見班長安東尼奧·莫雷蒂的鋼盔在硝煙中翻滾——那頂鋼盔上還留著聖邁克爾戰役時的彈痕。“步兵連,跟我上!”中尉卡洛·羅西揮舞著軍刀,卻在下一秒被彈片削斷右臂。貝內代蒂接住指揮官跌落的手槍,對著目瞪口呆的士兵嘶吼:“不想死的,就給我把前麵的碉堡炸上天!”


    突擊隊攜帶的火焰噴射器噴出十多米長的火舌,奧匈帝國的碉堡瞬間化作熔爐。下士盧西亞諾·馬泰利的噴火器突然卡殼,一名奧匈士兵趁機衝出掩體。千鈞一發之際,貝內代蒂抬手一槍打爆對方頭盔:“記住這個眼神,馬泰利!這就是恐懼!” 但意軍的推進並非一帆風順,奧匈帝國殘存的機槍巢瘋狂掃射,新兵喬瓦尼·貝拉迪的胸膛被打成篩子,鮮血濺在貝內代蒂臉上。


    浮橋生死戰:血肉之軀對抗鋼鐵洪流


    皮亞韋河上,工兵上尉卡洛·羅西(與中尉同名)帶領敢死隊架設浮橋。“每耽誤一分鍾,就有十個兄弟死在對岸!”他嘶吼著將鋼梁推入河中,卻被奧匈帝國的炮彈掀起的巨浪衝倒。中士埃托雷·巴斯蒂安尼抓住他的腰帶:“上尉,讓我來!” 當浮橋即將完工時,一顆迫擊炮彈在橋墩旁爆炸,巴斯蒂安尼被氣浪卷進湍急的河水,隻留下一句模糊的“繼續……”


    貝內代蒂的連隊踩著搖晃的浮橋衝鋒,突然發現奧匈帝國的裝甲車正沿著河岸駛來。“火箭筒!快!”貝內代蒂撲倒身邊的新兵,自己卻被彈片擦傷小腿。女騎手索菲亞·科斯坦蒂尼不知何時出現在戰場,她策馬衝向裝甲車,甩出的炸藥包精準命中履帶。“看啊!他們的鐵王八瘸腿了!”她高舉馬刀,染血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


    鐵騎突襲:斬斷帝國的咽喉


    在弗留利隘口,騎兵旅長埃琳娜·裏佐率領的輕騎旅如鬼魅般穿越山道。“切斷鐵路!一個車廂都不能放過!”她的馬刀指向遠處蜿蜒的鐵軌。奧匈帝國的哨兵還沒來得及拉響警報,就被騎兵的套索勒斷脖子。當第一列運兵火車駛入埋伏圈時,意大利士兵將炸藥捆在鐵軌上——爆炸聲中,車廂扭曲成廢鐵,德軍軍官的軍帽在空中翻滾。


    奧匈帝國士兵陷入混亂。“他們從山裏鑽出來了!”一名匈牙利士兵扔掉步槍狂奔,卻被自己人撞倒踩踏。貝內代蒂的連隊趁機占領高地,他望著潰逃的敵軍,突然聽見熟悉的歌聲——是捷克士兵在戰壕裏唱起《塔博爾之歌》,還向他們揮手示意。“看來哈布斯堡的棺材板真的壓不住了。”加洛喘著粗氣,槍管還在冒煙。


    血色凱旋:三色旗升起的瞬間


    10月30日,當意大利軍隊的三色旗插上特倫蒂諾高地時,奧匈帝國防線徹底崩潰。逃兵如潮水般湧向後方,有的甚至舉著白旗加入意軍。貝內代蒂在戰壕裏遇見一名受傷的斯洛文尼亞士兵,對方用蹩腳的意大利語說:“我不想再為那個老皇帝賣命了。” 貝內代蒂遞給他水壺:“那就為自己而活。”


    11月3日清晨,停戰協議的消息傳來時,貝內代蒂正在埋葬加洛——他在最後的衝鋒中被流彈擊中胸口。“我們做到了,尼古拉。”貝內代蒂將聖母像吊墜放在戰友手中,“卡波雷托的恥辱,終於還清了。” 遠處,迪亞茲將軍站在繳獲的奧匈帝國軍旗前,對士兵們高喊:“今天,整個意大利都在為你們驕傲!” 但貝內代蒂望著屍橫遍野的戰場,突然感到一陣恍惚:這場用無數生命換來的勝利,真的值得嗎?


    硝煙散盡,貝內代蒂在日記的最後一頁寫下:“我們曾是卡波雷托的敗犬,如今成了維托裏奧·維內托的英雄。但每一枚勳章背後,都是再也迴不來的靈魂。願上帝保佑,這樣的戰爭,永遠不要再有下一次。” 而在阿爾卑斯山的陰影下,奧匈帝國的廢墟上,新的國家正在誕生,舊的仇恨與希望,都將被載入曆史的長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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