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複活節起義的槍聲雖已沉寂,但絞刑架下烈士的鮮血卻點燃了愛爾蘭人心中的怒火。1917年,英國政府的高壓政策不僅未能撲滅獨立運動的火焰,反而促使民族主義力量加速激進化。新芬黨的崛起、遊擊戰的蔓延與南北分裂的加劇,共同將愛爾蘭推向了曆史的十字路口。


    一、新芬黨的崛起:激進獨立派的勝利


    1916年起義領導人的殉難,徹底改變了愛爾蘭的政治生態。英國對起義者的處決,讓原本溫和的愛爾蘭民眾開始同情激進派,新芬黨(sinn féin,意為“我們自己”)借此東風迅速崛起。該黨主張脫離英國統治,建立獨立的愛爾蘭共和國,與此前溫和派“自治領地位”的訴求形成鮮明對比。


    1917年補選中,新芬黨在都柏林、科克等城市大獲全勝。選民瑪麗·奧康納在投票後激動地說:“皮爾斯(起義領袖)用生命告訴我們,妥協換不來自由!” 新芬黨領袖埃蒙·德瓦萊拉從監獄獲釋後,公開號召民眾“為愛爾蘭的絕對獨立而戰”,其演講吸引數萬人集會。一年內,新芬黨黨員從5000人激增至10萬人,取代愛爾蘭議會黨成為民族運動的主導力量。


    二、遊擊戰的萌芽:暴力反抗的升級


    隨著新芬黨影響力擴大,愛爾蘭共和軍(ira)從地下組織走向公開反抗。1917年秋,ira開始策劃針對英軍的襲擊:


    - 暗殺行動:在都柏林街頭刺殺英國軍官與政府密探,製造恐慌氛圍;


    - 破壞設施:炸毀鐵路橋梁、郵政局等關鍵設施,切斷英軍運輸與通訊;


    - 武裝衝突:在科克郡的鄉村地帶與英軍巡邏隊交火,利用熟悉地形打遊擊戰。


    英軍以殘酷鎮壓迴應:實施宵禁、大規模逮捕可疑人員,並在愛爾蘭全境展開“清剿行動”。但這些措施反而激化矛盾,更多年輕人加入ira。誌願者邁克爾·柯林斯在信中寫道:“英國人每一次暴力鎮壓,都在為我們招募新的戰士。”


    三、南北裂痕:分裂危機的加深


    麵對愈演愈烈的獨立運動,英國政府試圖通過《愛爾蘭聯邦法案》(1917年12月)化解矛盾。該法案提議將愛爾蘭分為南北兩個自治邦,各自擁有議會,但仍受英國王室管轄。然而,這一方案遭到新芬黨與ira的堅決反對,他們要求全島獨立;而愛爾蘭北部的新教徒則擔心脫離英國後失去保護,強烈支持分治。


    貝爾法斯特的新教徒組建“阿爾斯特誌願軍”,公開武裝對抗獨立派;都柏林的民族主義者則發起“反對分裂”遊行。南北雙方的對立情緒日益尖銳,一位記者在報道中憂心忡忡:“愛爾蘭正在被撕裂成兩個水火不容的世界。”


    四、暗流湧動的未來


    1917年的愛爾蘭,獨立運動已從星星之火漸成燎原之勢。新芬黨的政治勝利、ira的武裝反抗與南北分裂的危機,共同預示著更大規模衝突的到來。正如詩人葉芝在這一年寫下的詩句:“舊秩序正在崩塌,憤怒與恐怖的風暴即將席卷這片土地。” 這場風暴,最終在1918年大選中徹底爆發——新芬黨贏得73個席位,拒絕參加英國議會,並單方麵宣布成立愛爾蘭共和國,將愛爾蘭獨立運動推向高潮。


    1917年的種種動蕩,不僅重塑了愛爾蘭的命運,更在大英帝國的殖民體係上撕開了一道難以愈合的裂痕,為20世紀民族解放運動的浪潮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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