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8月15日,德軍第一集團軍行進縱隊】


    烈日炙烤著比利時鄉間公路,克盧克將軍的指揮車碾過路邊被炸毀的鐵軌,車窗外閃過燃燒的農舍,濃煙中傳來零星槍聲。副官抱著地圖蜷縮在後座,防毒麵具歪掛在胸前。


    焦土與鐵蹄的賽跑


    克盧克(敲打車頂,對司機怒吼):開快點!工兵旅跟上了嗎?


    司機(扯了扯手套):將軍,前方橋梁被炸毀,工兵正在搶修,但比軍遊擊隊昨晚又襲擊了第12補給縱隊,搶走了30噸炸藥——


    克盧克(抽出望遠鏡,望向遠處冒起的黑煙):又是“自由射手”!(轉頭對副官)給各師下達命令:凡發現遊擊隊活動的村莊,格殺勿論,房屋全部焚毀——讓比利時人知道,背叛的代價!


    副官(猶豫):將軍,國際紅十字會的觀察員正在附近——


    克盧克(冷笑):觀察員?他們該去看看列日要塞的廢墟!(突然看到路邊躺著幾具德軍屍體,喉嚨被割開)停車!(下車踢了踢屍體,對隨行參謀)把這個村的男人全抓起來,吊死在村口的橡樹上,女人和孩子放逐到法國邊境!


    參謀(敬禮):遵命,將軍。不過第3軍報告,布魯塞爾方向的運河船閘全被炸毀,我們的裝甲列車無法通過——


    克盧克(爬上指揮車,拍了拍車身上的彈孔):告訴工兵總監,不管用多少炸藥,今晚必須打通航道!施裏芬計劃的箭頭不能在比利時的泥沼裏生鏽!(對司機)去第2工兵旅,我要親自督戰修橋!


    【同日深夜,德軍總參謀部地下會議室】


    電報機瘋狂跳動,小毛奇盯著牆上的推進圖,代表第一集團軍的紅旗已抵達布魯塞爾近郊,第二集團軍正在強攻那慕爾要塞。塔彭少將抱著一摞傷亡報告,腳步沉重。


    勝利表象下的裂痕


    小毛奇(指著地圖上的紅點):克盧克報告,布魯塞爾明日可下,但後勤縱隊每天損失5%的物資——都是該死的遊擊隊!(摔開塔彭遞來的文件)這些農民軍比正規軍還難纏!


    塔彭(擦汗):總參謀長,魯汶市發生激烈抵抗,第16後備軍為報複,焚燒了半個城區,媒體報道稱有238名平民喪生——(壓低聲音)英國《泰晤士報》說我們是“文明的野蠻人”。


    小毛奇(冷笑):讓他們叫去吧!(突然接到電話,臉色鐵青)什麽?安特衛普港被比軍鑿沉的商船堵住了?海軍的掃雷艦被英國潛艇擊沉兩艘?(摔下話筒)提爾皮茨的公海艦隊在幹什麽?晾在威廉港看海鷗嗎?


    此時,德皇威廉二世的侍從武官推門而入,遞上一份加密電報。


    小毛奇(掃過電文,瞳孔收縮):皇帝陛下問,為何安特衛普還未拿下?(對塔彭)告訴他,比軍的焦土政策超出預期,海軍未能壓製英國艦隊——(突然怒吼)但我們的陸軍已經創造了奇跡!8月3日開戰,17天推進200公裏,史上從未有過!


    塔彭(小心翼翼):可是總參謀長,俄軍在東線已經突破東普魯士邊境,普裏特維茨將軍再次請求增兵——


    小毛奇(猛捶桌子):東線?東線的哥薩克騎兵連馬靴都沒穿整齊!(指向布魯塞爾方向)這裏才是決勝點!一旦占領巴黎,俄國佬自然會乖乖求和——(突然注意到塔彭欲言又止)說!還有什麽壞消息?


    塔彭(遞上航空偵察報告):齊柏林飛艇拍攝到,法軍正在馬恩河一線構築工事,英國遠征軍的5個師已抵達亞眠——我們的第一集團軍側翼完全暴露。


    小毛奇(沉默片刻,從口袋裏摸出施裏芬的備忘錄):施裏芬元帥說:“右翼必須強大到足以碾碎一切抵抗,左翼隻需像門板一樣頂住。”(抬頭,眼神狠戾)告訴克盧克,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布魯塞爾,然後全速向南,法軍主力必須在馬恩河以北被殲滅!


    【8月20日,布魯塞爾王宮德軍臨時司令部】


    克盧克將軍站在王宮陽台上,看著廣場上列隊的德軍士兵,遠處市政廳的比利時國旗被扯下,換上黑紅金三色旗。副官捧著銀盤走來,上麵放著小毛奇的電報。


    征服者的虛妄與危機


    克盧克(讀報後文,冷笑):“法軍主力即將在北方被合圍”——總參謀長倒是樂觀。(轉身望向窗外燃燒的市郊)知道我們的補給線現在靠什麽維持嗎?搶來的比利時火車頭,還有強迫當地勞工修路——遊擊隊每晚都在割電線、炸隧道。


    副官(低聲):將軍,第7軍在魯汶的行動引起國際抗議,瑞士紅十字會要求進入戰區——


    克盧克(突然暴怒):讓他們滾!我們在打仗,不是辦慈善會!(緩和語氣,從口袋裏掏出懷表)看看,從列日到布魯塞爾,我們用了17天,比計劃晚了5天——全因為這些該死的“自由射手”!(指向王宮花園)把比利時王室的馬廄改造成臨時監獄,抓到的遊擊隊全關進去,每天槍斃十個,直到槍聲能嚇住那些農夫!


    此時,一名滿身油汙的工兵上校衝進房間


    上校(敬禮,胸前掛著斷成兩截的鐵鉗):將軍!安特衛普港的沉船阻塞太嚴重,比軍在海底布設了電網,我們的潛水員根本無法作業——


    克盧克(揪住上校的衣領):我不管!海軍需要安特衛普的碼頭停放潛艇,去弄些炸藥,把沉船炸碎!就算填平港口,也要讓潛艇進去!


    上校(掙紮):可是將軍,這樣會毀掉整個港口設施——


    克盧克(鬆開手,整理袖口):港口?我們需要的是潛艇基地,不是觀光碼頭。(對副官)給海軍部發電:“安特衛普港月底前可交付使用,代價是港口80%設施損毀。”他們應該感謝我們的“高效”。


    【10月2日,安特衛普港外德軍海軍旗艦】


    提爾皮茨伯爵站在甲板上,望著遠處濃煙滾滾的港口,臉色陰沉如鉛。海軍參謀長馮·波爾中將遞來戰報,手指在潮濕的海風中發顫。


    海洋與陸地的博弈


    提爾皮茨(讀報後將戰報扔進海裏):兩個月!占領一個港口用了兩個月!陸軍在幹什麽?在布魯塞爾王宮喝下午茶嗎?(望遠鏡掃過淺灘上的沉船殘骸)看看這些廢鐵,英國海軍的封鎖線像絞索一樣套在我們脖子上!


    馮·波爾(低聲):伯爵閣下,陸軍確實盡力了,比軍的阻塞戰術非常頑強,他們甚至鑿沉了自己的巡洋艦“利奧波德一世”號——


    提爾皮茨(冷笑):頑強?克盧克將軍的“焦土政策”倒是很“頑強”,現在整個歐洲都在罵我們是野蠻人,連奧斯曼帝國都在猶豫是否結盟!(轉身盯著安特衛普城牆上的彈孔)知道我們錯過了什麽嗎?8月下旬,英法聯軍在北方立足未穩,如果我們能從安特衛普登陸,直接包抄他們的側翼,馬恩河戰役根本不會發生!


    一名通訊兵跑來,送上加密電報


    通訊兵:伯爵,總參謀部急電:“安特衛普港務必在10月10日前啟用,潛艇部隊需立即進駐,切斷英法輸血線。”


    提爾皮茨(撕碎電報,任海風帶走紙屑):告訴小毛奇,等他的陸軍學會尊重海洋的規律,我們的潛艇自然會出海。(望向逐漸沉入海平線的夕陽)記住,這場戰爭的勝負不在比利時的田野,而在大西洋的深處——但現在,我們的起跑線已經落後了兩個月。


    【10月10日,魯汶市廢墟】


    一名德軍下士正在焚燒最後一棟民房,火光中,一位比利時老人抱著聖母像慢慢跪下。下士舉起步槍,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中尉的怒吼。


    中尉(踢翻汽油桶):住手!上麵剛發了新命令,停止無差別焚燒——(看到老人胸前的十字架,聲音緩和)帶他去戰俘營,別再殺平民了,國際紅十字會的人明天就到。


    下士(困惑):可是長官,之前不是說要報複遊擊隊嗎?


    中尉(望著遠處重建的鐵路橋,火車汽笛聲隱約可聞):上麵說,英國已經正式對我們宣戰,理由就是魯汶的焚城——(冷笑)現在,我們真的成了全歐洲的敵人。(拍了拍下士的肩膀)記住,戰爭剛開始,更殘酷的日子還在後頭。


    火焰吞噬了最後的房梁,火星升入夜空,與遠處安特衛普港的探照燈光交相輝映。德軍的鐵蹄繼續向南碾壓,卻不知,每一片被焚毀的麥田,都在為協約國的宣傳機器提供燃料;每一座被占領的城市,都在孕育更頑強的抵抗火種。


    【曆史注腳】


    - 魯汶焚城事件(1914年8月25日)是德軍在西線首次大規模屠殺平民,直接導致英國輿論沸騰,加速其參戰進程。


    - 安特衛普港的阻塞戰術(鑿沉84艘商船、15艘軍艦)使德軍潛艇部隊直到1915年才真正啟用該基地,錯失了1914年秋季的戰略機遇期。


    - 克盧克將軍在布魯塞爾的高壓政策催生了比利時“自由射手”運動,其遊擊戰術貫穿整個一戰,成為德軍後勤線的噩夢。


    - 小毛奇對西線的盲目樂觀(“法軍主力即將合圍”)與實際戰場的膠著形成鮮明對比,暴露了德軍總參謀部對敵方動員能力的嚴重誤判。


    通過前線指揮官的暴戾、總參謀部的戰略偏執、海軍將領的無奈,這段對話揭示了德軍“閃電推進”背後的血腥與隱患——當“速勝”依賴於恐怖政策,當戰略目標屈服於技術瓶頸,施裏芬計劃的齒輪已悄然鬆動,為馬恩河的慘敗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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