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霞朝外跑去,和瓜瓜抱了一下。“我們贏了,師傅很快就能變迴來了。”


    “我知道。”瓜瓜說,“我也看了整場競賽,不過是在空島上看的。”


    “對了,你怎麽上來的?那個害掌門的壞蛋,抓到了嗎?”


    “我正要說呢。銀龍尊者已經把張天壽抓迴來了,我也是被尊者帶迴來的。”


    “關在哪裏?我有事要問他。”


    “呃,他已經不在空島了。”


    “啊?難道是銀龍尊者私自放了他?”


    真相和暮霞猜的不一樣。銀龍尊者雖然有意維護張天壽,卻也不敢違抗師傅的命令。所以,尊者的確把張天壽抓迴了空島,順帶把在一旁窺伺的瓜瓜也帶了迴來。他們一起在銀龍尊者的住處觀看了競技賽。等元元子迴來時,一開始想要嚴厲懲罰張天壽,具體的懲罰措施瓜瓜聽不懂,但是感覺很慘,銀龍尊者還幫忙求情來著。結果,在張天壽的一番狡辯之後,元元子的態度越來越緩和,最後竟然把張天壽放了。


    “豈有此理。”王成希大怒,“張天壽傷害掌門,難道就這麽算了?再者,他勾結妖怪,破壞界石,將會導致人間劫難,這樣也能算了?”


    李熙成說:“師妹,元元子可不會管這些,他的看法與常人不同。目前最重要的是請他治好齊師兄。”


    “哇,掌門連這個都料到了。”瓜瓜一臉敬佩,“張天壽說,人妖兩界混合,是幾千年來從未有過的奇事,一定能收集許多新的試驗數據,幫助元元子改進他的輪迴模擬法陣。元元子一聽這話,就高興起來,也顧不得怎麽懲罰張天壽了,反而開始和兩個徒弟討論起來若是兩界混合,有哪些試驗可以做。”


    “這樣會死無數人,他們是一點都不在乎啊。”王成希說。


    李熙成說:“他對各種研究的癡迷大過了道德責任感,這就是師傅當年驅逐他的原因。”


    瓜瓜和暮霞他們又互相問了一些問題。然後,六名小童捧著各種食物飲料來了。石中焰叫他們把東西就擺在外麵的大石桌上。李熙成讓大家自便,不用拘泥什麽禮儀。當然,沒等他說,石中焰就已經自己動手了。


    等大家差不多吃完,小童請他們跟隨去往九號試驗場,元元子將在那裏治療齊少華。


    這個試驗場,看起來隻是一片空地,被一圈茂密的樹圍在中間。空地上,用不知名的紅色材料鑲嵌成兩個大圓圈,兩個圓圈中間用一條白色的線連接,這白色的線是用貝殼鑲嵌的。其中一個圓圈中央,放著包裹齊少華的紅色繭。另外一個圓圈中央,則站著一個小童。這個小童目光呆滯、動作機械,很明顯隻是木頭雕刻的。元元子正在檢查那個木頭小童。


    沒等暮霞發問,元元子笑眯眯地說:“這是一個空空的沒有靈魂的木偶,我打算把陸成峰的靈魂引到這個木偶中,再把這個木偶送給你們,當作掌門受傷的賠禮。”


    王成希說:“這不是競賽獎勵嗎?怎麽變成賠禮了?”


    暮霞說:“是不是還想要我們感激涕零?”


    元元子說:“競賽獎勵隻是把齊少華還給你們,可沒說要搭上陸成峰。你們難道不該感動?不想要的話,我就留他下來玩玩好了。”


    李熙成連忙說:“很好,我正要帶陸成峰迴去受審,多謝前輩。”


    “還是你懂禮數。”元元子說,“他身上那個陣法,大概是新研製的,我以前沒見過。你能解開嗎?”


    李熙成點頭,“這是師叔自己研製的束縛法陣,在競賽開始前,他——他特意教給我。”


    李熙成解開紅色繭,齊少華的身體露了出來,眼神卻是陸成峰的。一個小童上前,用一塊白布捂住齊少華的口鼻,他很快就昏睡過去。


    元元子讓石中焰把提燈放到齊少華那個圓圈旁邊的一個架子上,石中焰問他要如何操作。


    元元子說:“這燈使用時很耗費功力,我準備了三個孩子輪流操作。當然,你若是不放心,自己來操作也行。”


    石中焰說:“交給道長了。”


    “你倒是不小氣,很好,這燈的使用咒語我會給你一份。”元元子走到兩個圓圈中間,盤腿坐在那條白線上。“你們離開這兩個圓圈,在我完成轉換之前,都不要踏入其中。”


    “等等。”暮霞說。“這個木偶若是斷條胳膊斷條腿,會不會影響轉換?”


    “不影響。你又想玩什麽花招?”


    “請稍等片刻。”暮霞跑進木偶那邊的圈子,把木偶的右手折斷到手肘,再把左腿折斷到膝蓋。“好,可以了。”


    元元子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這個木偶,我自然是封印過的,難道我會讓陸成峰傳送過去後鬧事?”


    “讓他變醜一些也好。”


    王成希說:“應該等轉移完之後再打折。”


    “師妹。”李熙成嚴厲地看王成希一眼。


    王成希連忙低眉順眼,嘴裏默念。


    暮霞迴到她旁邊,小聲問:“你在念什麽?是不是在咒陸成峰?”


    王成希小聲迴,“念清心咒,我不該動了無謂的惡念。”


    “對惡人,就該用惡念。你沒錯。”


    李熙成迴頭看了她們一眼。周定拽了一下暮霞的手。她們安靜了。


    元元子閉上眼睛。同時,一名小童點亮提燈,照向齊少華。白光明亮卻又不刺眼,其中似乎還閃著七彩的顏色。在白光的照耀之下,齊少華身上飄出來很多黑影。每一個黑影都長著一張臉,在臉背後,黑影變成繩索,連進齊少華體內。最大的那張臉是陸成峰的,而齊少華的臉,沉睡在黑影之中。不知道元元子做了什麽,那些臉開始尖叫。


    石中焰咦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麽。


    暮霞問:“石伯伯,怎麽了?莫非那老頭又在使詐?”


    “不是,我認出了其中幾張臉,他們都是大妖,修為還不錯。”


    王成希說:“想必陸成峰是用了什麽邪術,想把這些大妖的功力吸收到自己身上,隻是中間出了岔子,把靈魂也帶身上了。”


    元元子的臉越來越紅,汗珠從額頭滲出。一個小童站在他旁邊,專門用錦帕給他擦汗。白線變成了黑色。那些比較小的臉,逐一從白線去到木偶身上,但陸成峰的臉還在咬牙堅持。掌燈的小童換了一個,換下來的那個癱倒在地。忽然,元元子大喝一聲。終於,陸成峰的臉也去到了木偶那邊。元元子起身,在木偶身上快速拍出幾個印,速度太快了,暮霞都沒看清楚,結印就已經完成。木偶睜開一雙惡毒的眼睛。


    “完成。”元元子說。


    木偶似乎想跑,卻摔了一跤,他掙紮著站起來。


    一股巨大的威壓突然籠罩四周,齊少華直挺挺起身,雙眼血紅,“去死!”


    石中焰抬手,給周邊的大夥兒擋住。小童們躺了一地,包括裝著陸成峰那個小童。四周的樹木全都斷裂、粉碎。


    “你根本就沒治好我師傅!”暮霞對元元子說。


    “對呀,快給他再治一下。”瓜瓜說。


    “不,這就是你們的師傅。”石中焰說。


    李熙成微笑,“師兄,歡迎迴來。”


    經過暮霞和王成希的交涉,元元子借給他們一艘船,送他們迴蜀山。這樣,他們既能連夜趕路,又能讓各位傷員好好休息。


    這船比暮霞來時乘坐那條大了兩倍,船上還裝了各種吃食飲料,以及,施則虛的棺木。最好的是,設置好路線之後,船就能自動運行,他們隻需要知道兩個指令,啟航和停止。一上船,暮霞和瓜瓜圍著齊少華,又是說話又是給他蓋被子、倒水、喂點心。


    齊少華說:“走開,我又不是殘廢。我沒被陸成峰殺死,倒是要被你們煩死了。”


    王成希說:“師兄,你真的已經收他們為徒?暮霞還好,瓜瓜畢竟是……”


    “怎麽了?暮霞和瓜瓜,論資質和心性,都配得上當蜀山弟子。”


    暮霞說:“我不要當蜀山弟子,我隻要當師傅的徒弟。”


    李熙成笑著搖搖頭,“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算了,他們要不要列入正式弟子,以後再說。師兄可還記得,是怎麽被陸成峰附身?”


    原來,那個水怪果然就是陸成峰和胡四設下的陷阱。不過,他們本來隻是打算隨便抓一個蜀山弟子附身,沒想到齊少華自己撞過去。他追著水怪去到水底,卻大意撞進陸成峰提前布置好的小天羅陣,被抓住。然後,胡四使他陷入昏迷。等他醒來,已經迴了蜀山,自己無法控製身體。在陸成峰奪舍的這段時間,齊少華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除非陸成峰故意讓他醒來。


    瓜瓜說:“陸成峰想要殺我那一次,是師傅故意讓他的劍偏了,對不對?”


    “是的,我偶爾能掙脫他的控製,很少見,算你運氣好。”


    瓜瓜眼淚汪汪,“我就知道,一定是師傅。”


    李熙成說:“自從師兄從妖界迴來,我們還沒有好好聊過,不知師兄是怎麽收伏赤目的?”赤目是齊少華的殺手人格。


    “我沒有收伏他,他也沒有收伏我,我們隻是和解融合。至於是怎麽做到的,部分原因是我在妖界得到了空空果。但最重要的,是有暮霞和瓜瓜在。不停地給給他們解決麻煩,讓我和赤目的連接越來越緊密。一開始隻是赤目想收他們為徒,我也沒想到會越陷越深。”


    暮霞小聲嘀咕,“我們才不是麻煩精,師傅惹的麻煩不比我們少。”


    瓜瓜說:“可能還是我們惹的多一些。”


    “哎呀,你幹嘛那麽老實?”


    眾人皆笑。


    王成希說:“師兄,現在就服龜息丹吧?越晚,你的身體就越糟糕。”


    李熙成說:“現在還不行。我推測,胡四可能會派妖怪來搶界石。”


    “一麵在青嵐那邊假裝遵守承諾,一麵偷偷搶劫,挺像胡四的。”暮霞說。


    王成希說:“就算是這樣,有齊師兄和焰王在,也足夠對付他們。”


    “不止如此。我必須好端端地迴到蜀山。”


    這一次,王成希不說話了。暮霞倒是想問問為什麽,但是石中焰先說話了。


    “埋伏應該快到了。”石中焰說。


    “石伯伯已經察覺到了?”暮霞什麽感覺都沒有,差距這麽大嗎?


    “一方麵,馬上就要到海邊,我們之前看到胡四的爪牙留在那裏。另一方麵,你看他,高興起來了。”石中焰指的是陸成峰。


    陸成峰一直懨懨地躺著,這時卻靠著船舷坐了起來,眼裏閃著惡毒又興奮的光。


    “你怎麽知道將要發生什麽?”暮霞問。


    陸成峰不迴答,隻發出陰森森的笑聲。


    李熙成說:“想必是這木偶身上有什麽秘密,比如能暗中聯絡。張天壽雖然不在空島,他的影響力還在。有人偷偷給陸成峰傳遞消息也是有可能的。”


    石中焰對齊少華說:“我們比賽吧,看誰殺敵更多。我選船頭,你去船尾。”


    “憑什麽?我也想選船頭。”齊少華說。


    石中焰不理他,自顧自去站在船頭。


    李熙成笑了。“目前船上最強戰鬥力就是焰王無疑,不必爭。師妹,你去給師兄當策應。”


    齊少華去船尾。王成希跟上,靠近船尾,同時兼顧側翼。暮霞自覺站到王成希對麵那一側,周定跟她過去。


    暮霞說:“你來幹嘛?和掌門坐著休息去。不相信我能守住?”


    周定說:“不是,我想在這邊休息。”


    暮霞佯裝生氣,瞪他,轉瞬又笑了。


    船離開迷霧之海,預料之中的伏擊迎麵而來。十幾個妖怪從四麵襲來,但幾乎沒有造成什麽損傷,其中戰功最高的當然是王成希和暮霞。因為不少妖看見石中焰和齊少華之後,轉變了進攻方向。


    暮霞說:“我們來的時候隻有十名侍衛,怎麽變多了?這麽短的時間之內,要從妖界趕過來,幾乎不可能啊。”


    石中焰說:“根據我打聽到的消息,胡四派了很多妖精,預先埋伏在各處。這些新來的妖怪,大約原本就離得不遠。”


    齊少華說:“也就是說,我們迴去的一路上會很熱鬧。”


    果然,從東海到蜀山,他們一共遭遇了六次襲擊,但都平安度過。


    飛船降落在迎賓廣場的時候,已經是亥時。山上卻是燈火通明,各個山頭都亮著燈。同時,四下裏一片安靜,並不像是妖界大舉進犯。難道他們知道掌門要迴來,準備的歡迎儀式?也不像,燈光下看不見人,倒是暗影中有閃動。


    兩個執法弟子迎過來,一高一矮,一臉防備。看見李熙成,他們高興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矮個弟子說:“掌門,你還活著,太好了。”他們是修真者,而且是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所以才能被選為執法弟子,但是此時卻滿臉的疲憊。


    高個弟子說:“但是虛竹子師叔祖為什麽散布——為什麽說掌門死了?”在矮個弟子用手肘撞了他的腰之後,他非常及時地改口。


    李熙成說:“那是我請師叔散布的,為了引出藏在蜀山的叛徒。”


    兩個弟子互相看看。


    “怎麽了?說。”李熙成說。


    矮個弟子謹慎地說,“現在大家分為好幾派,互相指責對方是叛徒。具體情況我們不太清楚,還請掌門去問師叔祖。”


    “我知道了。師叔現在何處?”


    “師叔祖暫住凝碧峰。”


    他們乘船飛往凝碧峰。這不是飛船的預定飛行路線,但是他們仍然能簡單操控它飛直線以及左轉右轉。


    他們身後,高個弟子小聲說:“齊師伯不是策劃反——”話沒說完,估計又被同伴敲打了。


    李熙成停下來,轉身。“齊師兄之前被叛徒陸成峰附身,所以才會做出種種奇怪之事。”


    “沒錯,我迴來了。”齊少華說,“傳出話去,我唯一認可的掌門隻有李熙成,有誰不服可以先來跟我較量一下。”


    “是。”兩名弟子趕緊溜走。


    暮霞說:“師傅,你的思考也太跳躍了吧,他們隻說互相指責,根本沒有說到掌門之位。”


    “切,這都不用說。師弟詐死,自然會冒出一堆人爭搶掌門之位,所以才互相造謠。”


    石中焰說:“我送到這裏應該可以了。蜀山雖然還有些蠅營狗苟,但不會直接攻擊掌門。”


    暮霞說:“我們和焰王一起走吧,瓜瓜。我很擔心青嵐,反正蜀山的事務我們也插不上手。”


    齊少華說:“很明顯,沒有打算問我的意思。和以前一樣,多麽美好的往事啊。”


    “師傅,你不是說過你最討厭蜀山各種規矩,動不動請示匯報,非常煩人?”


    齊少華咳了一聲,說:“快去吧,別讓石兄等著。”


    “沒事,我不是很急。”石中焰笑道,“那麽再會了,各位。”說完就朝大法陣那邊飛走。


    暮霞對周定笑了一下,趕緊和瓜瓜跟上。不跟緊一些,隻怕石中焰又要和道士們打起來了。


    在他們身後,消息在夜色中飛快傳播。“掌門還活著,掌門迴來了。”“齊師伯也迴來了。”“他們好像和好了。”“你沒聽說嗎,齊師伯之前是被附身……”“那口棺材是誰的?”這些消息,叫停了原本會發生的幾場盜竊和兩場人身攻擊。


    凝碧峰也亮著燈,燈光在瀑布反射之下,顯得比其它地方還要更亮一些。李熙成原來居住的房屋沒亮燈,亮的是旁邊的廂房。三個人影落在窗紙上,似乎正在激烈爭論。飛船降落,虛竹子帶著兩名道士出來。那兩名弟子沒有穿執法弟子的黑袍,卻係著代表劍宗的白色腰帶。周定隱隱認得他們是與李熙成同輩的師伯。


    “少華?”虛竹子有些疑慮。


    那兩名道士驚疑的卻是:“掌門?”


    李熙成微笑。“沒錯,我還活著。先前離山是為了治療齊師兄。這幾日師叔和師兄們辛苦了。”


    虛竹子說:“行了,你們迴去吧。我還有事要和掌門談。”


    兩名道士行禮飛走。王成希也告退,迴錦繡穀。


    虛竹子說:“這兩個笨蛋過來苦勸我當掌門。他們不懂,代理掌門幾天各種破事就足夠煩死我,我豈能把餘生耗進去?少華這是治好了?”


    “好了。現在就能和師叔比試兩招。”齊少華說。


    虛竹子笑了。“果然,這才是你。不過我可沒時間比劍,得先收拾完各種爛攤子。對了,施師兄怎麽沒和你們一起迴來?”


    李熙成簡略說了經過。


    虛竹子說:“他去的時候已經抱了必死之心,你們都不用責備自己。”


    李熙成說:“師叔可有需要我立刻處理的急事,若沒有,我想先送施師叔的靈柩迴靈秀峰。”


    “麻煩事一堆,但都不用急著今晚處理。”


    虛竹子召集六名執法弟子來看守飛船和陸成峰,並對他們強調那木偶非常危險。齊少華施漂浮術托著棺木,大家一起飛往靈秀峰。交托好施則虛的後事之後,他們才重新迴凝碧峰。


    虛竹子講了蜀山的麻煩事。李熙成詐死之後,果然有一個外門弟子趁機想取他的血。在被虛竹子抓捕關押之後,那人服毒自盡,毒藥的來源成謎。另外,各個宗派都想推選自己那一派的人當掌門。符宗推舉自己的首領陽書成,器宗推舉那個公開彈劾李熙成的林虛極。道宗有施則虛預先吩咐,禁止他們參與任何陰謀,所以他們隻是忙著守陣。丹宗也有人蠢蠢欲動,被藍靜虛和梁成玉嚴厲斥責。劍宗則遊說虛竹子,要他把掌門之位坐實。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小的派係。


    齊少華說:“他們還真是著急。”


    李熙成說:“既然我死了,自然要選出新掌門。明麵上想當掌門的不要緊,可怕的是那些暗地裏支持陸成峰的人。”


    齊少華說:“那種人,應該沒有幾個吧。”


    “師兄可是忘了,當年的成字輩三傑,最有人緣的不是我,也不是你。”


    虛竹子說:“的確,當年的陸成峰人見人愛,他給我建的洗劍池,著實好用。不像你們兩個,一點眼色都沒有。一個就知道練功、誅妖,一個就知道讀書、種花。”


    “師叔說的什麽話,要不是我天天練功,誰能陪你練劍?”齊少華笑著說。


    “我當然知道,你們一個正直,一個篤厚,心地比過分聰明的陸成峰好得多。但是,誰不喜歡一個貼心的洗劍池啊。”


    李熙成說:“聽說,還有大家互相指責對方是叛徒。”


    “哦,對,那可精彩了。關於你是怎麽死的,各方都提出了一個最利於他們的可能性。甚至還有人指責我是叛徒,因為我頻繁和某大妖見麵、密談,還給幾個妖怪自由進出大法陣的守令。”虛竹子臉上真的出現了委屈。


    梁成玉和王成希飛來。


    “掌門,服用烈焰丹非常危險,更不用說你吃了至少三顆。趕緊跟我迴去治療,立刻。”梁成玉說。看來是王成希知道自己的話不夠分量,特意去把梁成玉搬了過來。


    “你服了烈焰丹?我居然沒看出來。”虛竹子歎氣,“怪我,非要拉著你們聊天。你們個個有傷,早該休息了。”


    “等事情安排停當我再服用龜息丹。”李熙成說。“勞煩師姐先給師兄和伯符治療。”


    梁成玉看看周定,又掃了齊少華一眼。“他們的傷,都不難治,更多的是需要休養。你已經——已經不是隻服龜息丹就能複原,快隨我迴去。”


    虛竹子說:“事情永遠安排不完,但我還能堅持幾天。”


    最後,在兩大強權的鎮壓之下,李熙成屈服了。周定和齊少華也一起去錦繡穀,就在那兒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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