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樓十分懷念張海峽,要是蝦仔在的話,他們兩個人緩緩移動,在黑暗中依靠蝦仔的嗅覺,一個一個的幹掉這些殺手。


    但現在跟在他身邊的不是張海峽,而是何剪西。


    雖然何剪西也能聞到那些氣味,


    但他的身手....


    算了吧,沒有默契。


    他殺人喜歡搶半拍,很多人無法習慣他的行動方式,這麽多年了和他有默契的隻有張海峽。


    張海樓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貨艙內的毒氣開始漸漸消散,他用舌頭仔細的數了數嘴裏的刀片,扯下防毒麵具朝著何剪西的位置摸了過去。


    很快,他就感覺到了第一個殺手的位置,他直接射出一枚刀片。


    尷尬的是,這時候,四個方向突然閃起了白光。


    這些殺手早有準備,所以在那一瞬間,強烈的白光幾乎亮瞎了張海樓的狗眼。


    兩人交手的瞬間,燈再次滅掉。


    隨後再次閃動,張海樓這次是被晃的真的什麽都看不見了。


    wc,日了狗了!


    張海樓瞬間意識到這是殺手們的戰術。


    燈再次亮起來的時候,張海樓憑借自身的反應能力躲過了殺手的一擊。


    張海樓立刻閉著眼睛就開始跑,撞到貨箱的時候,他直接砸倒了貨箱,摔進了貨物裏。


    而就在張海樓吸引殺手注意的時候,一個男人從貨箱上一躍而出。


    在閃光燈下,男人徒手捏碎了殺手的喉骨,直接將手中的屍體朝著那群殺手甩了過去。


    張海樓爬起來眯著眼睛去看,就看到一個形同鬼魅的人影,壓在殺手的肩膀上,雙腿一夾直接將那人的腦袋擰成了180度旋轉。


    整個動作幾乎在一秒之內完成,那道身影又迅速用手將另一個人的脖子擰斷,整塊頸骨都被擰變形了。


    張海樓完全懵了,特麽的這是正常人類能做到的事情嗎?


    光線再次亮起,張海樓才發現這些貨箱裏麵裝的居然都是屍體!


    在看到張瑞樸的屍體時,張海樓愣了一下,他怎麽在船上?這貨的屍體不是已經被張遠處理掉了嗎?


    張海樓環顧了一下四周,也適應了周圍的燈光,這時有更多的殺手從暗處衝了出來。


    那男人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腳下已經布滿了屍體。


    張海樓直接射出了嘴裏的刀片,決定和他一起拚了。


    等董小姐打開貨艙門後,看到的就是滿地的屍體,以及傻愣愣站在那裏的張海樓。


    看到過黑虎掏心嗎?


    男人的手呈喙狀,手腕發力一抓,手臂如同刀刃般鋒利,直接插入了殺手的胸膛,將那顆血淋淋的心髒生生掏了出來。


    張海樓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看,心裏暗罵道,媽的,張遠果然是個變態,居然喜歡掏人心髒,他該不會還要拿去生吃吧?


    雇傭兵們本來要清點屍體,在看到這一幕後被嚇的直愣愣的站在門口,一動都不敢動。


    董小姐皺了皺眉,拿出帕子擦拭著男人那雙沾滿鮮血的雙手。


    男人垂著眼眸,卷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在眼下掃出一片陰影。


    “原來……也是紅色的。”男人輕聲低喃著,思緒微微有些出神。


    董小姐的動作頓了頓,抬眸掃了一眼地上那具屍體,輕聲問道:“那是誰?”


    男人的思緒迴攏,那雙眼眸中帶著清冷的鋒利,以及若有若無的譏笑。


    “仇人。”


    汪成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那雙死不瞑目的瞳孔中還倒映著臨死之前看到的景象,一張恐怖到令人發指的鬼臉。


    他在意識消散的那一刻,腦海中湧現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這個男人究竟是人還是惡鬼?


    董小姐點上一支煙,從衣服裏掏出那塊中亞翡翠,對著雇傭兵喊道:“事情都結束了!”


    張海樓見董小姐沒有想要對他動手的意思,悄摸的從貨艙溜出去,趕緊去找蝦仔去了。


    船上的事情結束的非常快,僅僅一晚上的時間,局麵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董小姐還在帶著雇傭兵排查南安號上的殺手,勢必要解決船上所有的隱患。


    張海樓推著張海峽從屋裏剛出來,就看到有人正站在甲板上抽煙。


    海風緩緩撫過甲板,男人伸出手挽了挽額間的碎發,眼眸中滿是清冷。


    張海峽率先開口打著招唿,“張遠。”


    張遠掐滅了手中的煙,迴過頭看向來人,他身上還帶著傷,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唇色也微微有些發白。


    “嗯。”


    張海樓心情還不錯,主動給了張遠一個飛吻,還膽大包天的從他口袋裏順了包煙。


    張遠……


    張海峽……


    “你……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張海峽嘴唇動了動,語氣中滿是擔憂。


    “還好。”張遠應了一聲,靜靜的靠在欄杆上眺望著遠處的海麵。


    蔚藍的海麵波光粼粼,仿佛一塊巨大的寶石在陽光下閃耀,海浪拍打著船身,發出悅耳的聲響。


    張海峽抬頭看著安靜到沒有絲毫存在感的男人,忽然覺得他好似天邊的雲彩,讓人看得見又摸不著。


    莫名來的心慌讓張海峽感覺有些無措,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事情後,耳尖已經紅的不像話了。


    張遠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掀起眼皮睨了張海峽一眼,不動聲色的抽迴了自己的手。


    張海峽的臉色一白,心髒處發出痛感,細小又難以忽視,猶如紮在血肉中的尖刺。


    他低垂眼眸看著自己的雙腿,心髒處的痛感悄然加劇。


    也許是張海峽不同以往的脆弱感,讓張遠覺得有些奇怪,不就是沒讓他拉手嗎?有必要反應這麽大嗎?


    話說,兩個大男人牽手不是很奇怪嗎?


    正在emo的張海峽突然發覺到頭上傳來的觸感,下意識的抬頭望去。


    男人不輕不重的揉了揉張海峽的發頂,薄唇微啟,“蝦仔,迴家了。”


    董小姐給予了張海樓和張海峽最高的禮遇,期間張海樓嚐試和董小姐溝通,卻屢次碰壁。


    然而就在他們要下船時,董小姐托人給了張海峽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董公館的地址。


    字條內容:


    人亦有言,進退維穀。若百思不得其解,可到此一敘,萬物皆空,莫要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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