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跳跳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眼中明顯滑過不自在,她往後退了步,“我想起來了,我們的遊艇上還有備用汽油。”


    “已轉賬。”金閃閃衝唐妙晃了晃手機,大搖大擺往艙內走去,路過金跳跳時,斜睨著她道:“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說出來也不過博別人一樂,你什麽時候做人這麽猥瑣了?”


    金跳跳恨不得打爆拆她台的金閃閃,明知她最好麵了。


    元玨自是對金跳跳的事情毫無興趣,抬步隨金閃閃走了進去。


    遊艇重新啟動,甲板上隻剩唐妙跟金跳跳大眼瞪大眼。


    “我給你錢。”


    “晚了。”唐妙淡笑,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再不主動交代,我把你丟下去喂鯨魚。”


    金跳跳蔫了,如實交代。


    去年她和金閃閃也來看過鯨魚,但那鯨魚不知道怎麽了,對著他們的船既是撞擊,又是噴水,雖然沒對他們造成實質性傷害,卻將他們戲耍的狼狽至極,最後搖著尾巴遊走了,當真可惡。


    “是不是你們靠的太近嚇到鯨魚了?”


    “誰知道了。”金跳跳翻了個白眼,雙手握拳,“我們可是帶著土著專業導遊的,那鯨魚突然發癲,害老娘出糗。老娘這次一定要一雪前恥!”


    “……你還怪記仇的嘞。但是你怎麽就能確定今天一定會碰到上次那條鯨魚?”


    金跳跳哼了兩聲,“我已經讓人蹲守一個月了,消息不會出錯。”


    “行唄,那你想怎麽報複?”


    對上唐妙微妙的眼神,金跳跳兩手叉腰,滿臉神氣與不屑,“怎麽著,你當我是那些卑鄙無恥小日子嗎?姐姐我可不做屠夫!我隻是給鯨魚寶寶準備了份薄禮。”


    與甲板上的輕鬆不同,艙內的氣氛陰沉到令人雙腿發軟,窒息感令保鏢們想要奪門而出。


    元玨陰冷的目光似毒蛇信子,落在對麵舒展靠在真皮沙發上的金閃閃臉上。


    “嘖,這錢花得還挺值。”金閃閃端起玻璃瓶,給自己倒了杯橙汁,輕抿一口,“元總鮮榨的,味道不錯。”


    “怎麽,聞著味來的?”元玨看了眼立在門口的小虎,對方心領神會,立刻出去將船上的人重新調查一遍。


    金閃閃這狗崽子,敢在他們船上安人,簡直狗膽包天。


    “元總開門納客,就這服務水準可不行。我是花錢來的,不提前打探好你這兒的安全情況,我哪敢上來。”


    元玨懶得跟金閃閃逞口舌之快,他本就打算迴去之後找這金毛談談,現在這貨卻自掏腰包送上門來。


    “隻花這點兒錢,是進不去樂潤城的。”


    金閃閃捏著玻璃杯的手指用力一瞬,他表情不變,隻是眼眸深處越發晦暗。


    他之所以巴巴上船,正是因為樂潤城。


    唐妙依照兩人當初的約定,將u盤交給了蘇傲,可蘇傲依舊沒見金閃閃,隻差人迴複,理念不合,不會合作。


    金閃閃雖然也想要分一杯羹,但並不會強求,全世界又不是隻有樂潤城這一個賺錢的項目。


    但他母親趙瀾兒卻瘋魔了般,發了狠必須要加入這個項目。


    金閃閃能猜到原因,但也懶得管其他,他隻要滿足母親的心願就行。


    “聽說你們金家有個生物實驗室。”元玨骨節分明的食指緩緩敲打著膝蓋,眸光犀利帶著強硬道:“易主那天,就是你能加入樂潤城的日子。”


    金閃閃將杯子重重放到桌上,橙汁灑了不少到手上,他皺眉,“胃口不小。”


    “機會隻有一次。”


    那家生物實驗室在華國並不起眼,甚至都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專利。


    可這也隻是明麵上。


    元玨手裏的調查寫明,金家的實驗室主攻血液研究,沒擺到明麵上的研究成果在黑市中被各國趨之若鶩。


    “可以化驗唐妙的血液樣本,但實驗室不可能易主。”


    “華國並非隻有金家的實驗室,可樂潤城隻有一個。”元玨輕笑一聲,“蘇老對你似乎有點誤會。”


    明晃晃的威脅,同意易主,誤會就會解開,不同意,那就誤會到底。


    金閃閃咬牙,語調陰沉,“一個沒進蘇家門的外人,有什麽資格對蘇老地決定指手畫腳?”


    “我是沒資格,但我女朋友寵我。”


    金閃閃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吐不出咽不下,他胸口劇烈起伏,好半晌才自我消化掉被元玨無恥宣言引起的暴躁,“那我不如直接找唐妙。”


    “都跟你說了,我女朋友寵我,我不同意的事,她也不可能同意。”


    “那就是沒得商量。”


    這種與打壓無異的合作關係,對金閃閃而言如同恥辱。


    金閃閃陰狠盯著元玨,仿佛要剜他血肉般森然低語:“即便是分析出了成分又如何?都這麽久了,病毒早已擴散至全身,等你研製出解毒劑,唐妙還不知道變成什麽模樣。”


    元玨臉上的淡定驟然潰散,滔天的憤怒自他眼底湧起,猛地一拳揮向金閃閃,“你這雜種也敢亂嚼她舌根。”


    金閃閃暴起就要反抗,卻被元玨的保鏢們眼疾手快控製住,他氣急敗壞道:“你真當老子非靠你不可?狗屁的樂潤城,誰稀罕了?元玨你個卑鄙賤種,有本事放開我單挑。”


    “憑你也配?”元玨又是一拳重重打在金閃閃肚子上,他神情略顯猙獰,“給你點臉,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


    元玨睨著被保鏢們壓低半個身子的金閃閃,臉上已恢複了往日的冷漠,他語氣淡淡,似是在談論天氣般,“被人喊金少久了,還真把自己當金家少爺了。嘖,想想看,兩隻父不詳,假如被金家除名,跟陰溝裏的臭蟲又有什麽區別?”


    金閃閃目眥欲裂,他隱藏極深的秘密,卻被眼前的男人輕描淡寫講出口,甚至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他又怒又驚,嘴唇顫抖道:“你!你!”


    元玨欣賞著金閃閃的無能狂怒,在唐妙麵前收斂起的殘暴頑劣,此刻張牙舞爪著傾巢而出,“機會沒了,金少。”


    說完,元玨對著保鏢們使個眼色,金閃閃就被堵住嘴拖到樓下,‘噗通’一聲推進海裏,跟著又扔了個救生圈下去。


    元玨這才神清氣爽往甲板走去。


    “把帽子戴好,這裏紫外線很強。”元玨給唐妙整理好衣服,就有保鏢端著托盤送來草莓沙冰。


    在唐妙麵前,元玨的麵子功夫向來做的足,沙冰也有金跳跳的份。


    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得下。


    “金閃閃呢?”金跳跳端著玻璃碗,冷氣遇熱凝結而成的水珠濕了掌心,她也顧不得擦拭,心底湧上一股濃烈的不安。


    金跳跳往艙內探頭,卻沒找到金閃閃的影子。


    “哦,他在這待不下去,決定遊迴你們的遊艇。”


    “……什麽?”


    唐妙也目瞪口呆看向元玨。


    元玨笑著捏了捏唐妙臉頰,轉而看向炸毛的金跳跳,似笑非笑道:“金小姐想去陪弟弟的話,我讓人送你過去。”


    對上元玨的目光,金跳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你把我弟怎麽了?”元玨打了個響指,就有保鏢衝過來架起金跳跳往樓下去,唐妙從震驚中迴神要去阻止,卻被元玨緊緊禁錮在懷裏。


    “元玨,你幹嘛呀?你快讓他們住手。”


    金跳跳也從懵圈中清醒,使力掙紮想要掙脫保鏢,卻無濟於事,隻能在破口大罵中被保鏢們拖拽下去。


    眼睜睜看著金跳跳被趕下遊艇的唐妙,憤懣抬頭瞪向元玨,質問道:“為什麽這樣做?”


    “放心,她會被安全送迴自己的遊艇,跟她那個弟弟團聚。”元玨低頭對上唐妙因憤怒而格外晶亮的眸子,“如果我說,你身上的異常跟這對姐弟有關,你還會怪我把他們趕下去嗎?”


    元玨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唐妙當場僵在原地。


    正欲解釋,甲板上傳來一陣喧嘩,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悠長渾厚的鯨叫聲。


    負責解說的導遊頂著巨大壓力走到唐妙兩步遠的位置停住,以絕對的敬業精神壓倒內心對元玨的恐懼,開始了聲情並茂的講解。


    龐大的身軀隱藏在汪洋之中,墨色身影在海麵上沉沉浮浮,偶爾會有水霧噴向天空。


    首次直麵如此龐大的生物,唐妙震撼不已,她呆呆望著不遠處,一時忘了言語。


    等她反應過來剛才被中斷的談話,那頭藍鯨噴出的水霧兜頭澆了下來。


    與她並肩而立的元玨自然也沒躲過。


    導遊滿臉震驚,遊艇始終與藍鯨保持著安全距離,可他剛才看得分明,那頭藍鯨突然往外擺尾轉了半圈,主動靠近遊艇,那水霧就像是故意往他們身上澆一樣。


    將唐妙拉進船艙,接過保鏢遞來的浴巾,元玨給唐妙仔細擦起來。


    鯨魚噴的水霧可不是單純的水霧。


    那裏麵的微生物、細菌等,放在從前元玨不會在意,可如今唐妙被注射了未知名的病毒,事關她身體的事情元玨開始變得謹小慎微。


    “去衝個澡。”推著唐妙到了淋浴間門口,見她一臉的不情願,元玨又補充道:“等你出來就把那對姐弟的事情告訴你。”


    唐妙不疑有他,趕忙進了淋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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