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安說什麽也要讓二人進宮去,沈清夢也不放心,又將二人推迴到馬車上,載著他們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路過陸府時,陸懷江卻要下車。


    蕭祈安和沈清夢不允,最後裴時晏道了一句:“陸兄不會有事,讓他去吧。”


    蕭祈安和沈清夢麵麵相覷,陸懷江自顧跳下馬車,和幾人話別後迴了陸府。


    馬車繼續朝皇宮駛去,到了宮門,裴時晏讓南風送沈清夢迴府。


    為了掩人耳目,他又和蕭祈安分別入宮。


    沈清夢忐忑不安地坐在馬車上,迴到侯府,她都不敢將裴時晏遇刺的事告訴侯爺和夫人。


    在萬年塚等了許久不見宮裏又消息傳來,坐不住的她又和紫蘇去看屈風的進度如何。


    好在屈風學習能力很快,力氣也夠用,這些時日已經將一個完整的佛頭雕刻出來,隻是技藝還稍顯生疏。


    沈清夢見狀便讓屈風加快進度,由三個月的期限提前至一個月。


    再迴到萬年塚,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隻是宮裏還沒有裴時晏的消息。


    不過,這最起碼說明了裴時晏還活著。


    她在院內來迴踱步,最後又去找了蒙大夫。


    “蒙大夫,您可聽說有種毒叫金沙蘭?”


    蒙大夫正在收著草藥,聞言停下腳步,十分鄭重地告誡道:“那可是劇毒,少夫人萬不可碰。”


    “那若是被抹有金沙蘭毒液的利劍刺中,可有生還的可能?”


    蒙大夫擰眉看著沈清夢,“少夫人問這些做什麽?”


    沈清夢幹笑兩聲,“沒什麽,就是今天出去在外邊聽說書先生說,有個人被抹有金沙蘭毒液的利劍刺中,但最後又活了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蒙大夫一眼,繼續道:“茶館裏為此吵得不可開交,所以我才來請教您。”


    蒙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須,“原來是這事,少夫人嚇老夫一跳。”


    他嘖了一聲,幽幽道:“金沙蘭是劇毒沒錯,若是染上,無藥可醫。”


    沈清夢聞言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不過,”蒙大夫轉眸看向沈清夢,“凡事沒有絕對。”


    “怎麽說?”沈清夢上前兩步,麵上終於有了幾分喜色。


    “少夫人可聽說過以毒攻毒?”蒙大夫反問。


    沈清夢怔怔地點了點頭。


    “老夫聽說南疆有一種巫醫,他們會將蠱蟲放在人的身體裏,雖然那蟲子每隔一段時間發作一次,讓人疼痛難忍,但這蠱蟲卻能解百毒。”


    沈清夢聞言眸光一閃,難不成蒙大夫口中所說的就是裴時晏身上的那種蠱蟲?


    怪不得他和陸懷江二人表現得如此淡定,原來他們早就知道自己沒事。


    想到這,沈清夢又蹙起眉頭,那他們二人是什麽關係?


    可沒聽說陸懷江也在宮裏任職啊?


    若是同僚,他們的主子又是誰?


    “蒙大夫,那蠱蟲真這麽神奇?什麽毒都不怕?”紫蘇在一旁好奇地問。


    蒙大夫將藥框放到屋簷下,輕笑兩聲,“傳言是這般,可是藥還三分毒,那蠱蟲對身子的損害也不是一般的大啊。”


    似是想到什麽,沈清夢咬了咬唇,吞吞吐吐地問了一句,“蒙大夫,那若是身懷蠱蟲的人誤食了……額……春藥,那能解嗎?”


    蒙大夫聞言一怔。


    “這個也是我聽說書先生說的。”沈清夢垂眸,不敢看蒙大夫的眼睛。


    蒙大夫看著這個年輕的少夫人,暗罵那說書先生什麽話都往外說。


    不過他還是耐心解答道:“藥和毒沒有絕對的界限,那春藥名為藥,實則也是一種毒,若是那蠱蟲的傳言是真,那解這春藥再簡單不過了。”


    沈清夢:“……”


    “少夫人,這種書以後少聽,那些說書先生口無遮攔,隻為攬客……”


    後麵蒙大夫說了什麽,沈清夢已經聽不清了。


    她滿腦子都是賭坊那日裴時晏將她攬在床上的情形。


    “謝謝蒙大夫,我先迴去了。”說完,她搭上紫蘇的手腕,魂不守舍地迴了萬年塚。


    “少夫人,你怎麽了?”紫蘇覺察到沈清夢有些不對勁,不解地問道。


    “沒什麽,就是擔心世子。”她幹笑兩聲,“不早了,你去備飯吧。”


    “是。”紫蘇也沒有多想,轉身出了院子。


    沈清夢雙手絞著手帕,雙眸染上怒色。


    兩個時辰前,裴時晏入宮後並未去太醫院,而是偷偷去了皇帝的寢殿。


    蕭恆見到裴時晏身上好幾處的繃帶,似是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裴時晏將今日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同蕭恆說了一遍,不過略去了蕭祈安的那部分。


    蕭恆怒急,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他閉了閉眼,“他們既然能對你動手,隻能說明你暗察寮左使的身份已經被發現。”


    既然知道了裴時晏的身份,那不可能不知道他就是皇帝的人。


    如此,還對他動手,就說明他們已經對皇位有了心思。


    “逆子,都是逆子!”蕭恆擰了擰眉心。


    “皇上,那微臣還繼續查嗎?”


    此前裴時晏將蕭祈凡罪狀送到蕭恆麵前,隻因太子想要沈清夢的命。


    可蕭祈仁不同,他想將通往皇位路上的障礙清掃,卻沒有禍及沈清夢。


    裴時晏也沒必要與他魚死網破。


    他抬眸看向蕭恆,這位皇子如何處理,全看皇上的意思。


    蕭恆隻擰著眉,一言不發。


    “皇上,如果您無法抉擇,那就讓二皇子自己決斷。”裴時晏開口。


    蕭恆聞言抬眸,“繼續說。”


    裴時晏拱手,“皇上,您可以借此機會裝病,看看二皇子會如何行動,若他隻是在病床前侍奉,那說明他並無害你之心,對皇位也沒有貪念,但若他借您病中做些什麽,那全憑皇上處置。”


    蕭恆又默了良久,對陳公公道:“傳太醫過來。”


    “是。”陳公公退出大殿,招唿門外的小太監,“去傳太醫,要白太醫。”


    看著小太監跑遠,陳公公輕吐一口氣,又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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