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至臻傳媒總部。


    楊雪捧著最新一期的粉絲增長數據報表,腳步輕快地走向葉開的辦公室。


    她的賬號在葉開的運營下,粉絲數突破了200萬,今天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想親自向葉總報喜。


    走廊裏很安靜,隻有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輕微聲響。


    然而,當她走到葉開辦公室門前時,卻發現門緊閉著,裏麵隱約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


    楊雪的手僵在半空,敲門動作頓住了。


    那聲音很低,像是壓抑的喘息,又夾雜著細微的水聲,斷斷續續地從門縫裏漏出來。


    她眨了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


    “葉總……這樣可以嗎?”


    一個嬌軟的女聲輕輕響起,帶著幾分怯意和討好。


    “嗯,繼續。”


    ——是葉開低沉的嗓音,比平時更加厚重奇怪。


    楊雪瞬間瞪大了眼睛。


    她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這對話……這動靜……


    “難道……?!”**


    鬼使神差地,她微微俯身,從百葉窗的縫隙中偷偷往裏看去——


    畫麵衝擊力極強。


    隻見一粒小橙子正跪在葉開身前,長發垂落,臉頰泛紅,而葉開靠在辦公椅上,襯衫領口微敞,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發頂,指節微微用力……


    楊雪猛地捂住嘴,差點驚唿出聲。


    她趕緊後退兩步,心髒怦怦直跳,臉頰燒得發燙。


    “這……這也太……”


    她腦子裏一片混亂,轉身就想跑,卻又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緊閉的辦公室門。


    “——原來公司裏的傳言都是真的!”


    楊雪深吸一口氣,快步離開。


    她需要找人說說這件事,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芊芊瓏。


    芊芊瓏在休息室。


    楊雪急匆匆地敲門,門一開,芊芊瓏正敷著麵膜,見她神色慌張,疑惑道:“怎麽了?這麽急?”


    楊雪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又卡住了。


    “該怎麽說?”


    難道直接說“我剛才看見葉總在辦公室裏被一粒小橙子……”


    ‘□了?’


    這也太尷尬了!


    芊芊瓏歪頭:“楊雪?你沒事吧?臉怎麽這麽紅?”


    楊雪支支吾吾:“沒、沒什麽……就是……”


    那她剛剛看到的畫麵……要是讓芊芊瓏知道了,豈不是要傷心死?


    楊雪糾結了一會兒,最終歎了口氣,拍了拍芊芊瓏的肩膀:“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你麵膜要掉了。”


    芊芊瓏手忙腳亂地按住麵膜,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奇奇怪怪的……”


    楊雪幹笑兩聲,心裏卻翻江倒海——


    “葉總的私生活……也太混亂了吧!”


    ……


    蓉城刑偵支隊辦公室,下午3:17。


    支隊長陳鋒重重摔上檔案櫃,指節敲在辦公桌上發出悶響:“楊雪已經失聯72小時了!”


    “一點消息都沒有!”


    監控屏幕前的小警員縮了縮脖子:“陳隊,最後定位顯示她在老碼頭區……”


    “廢話!”


    陳鋒扯鬆領帶:“那地方我們搜了三遍,鳥都沒發現一隻!”


    他突然抓起外套:“你們繼續看監控,我出去一趟!”


    半小時後,至臻傳媒總裁辦公室。


    葉開放下咖啡杯,打量著麵前風塵仆仆的刑警隊長:“陳隊長,這段時間,我並沒有見過楊雪。”


    陳鋒沒有理會葉開,自顧自的打開了平板,推到了葉開的麵前:“楊雪消失前,在調查一起跨境的人體器官案件。”


    “這是她,最後的畫麵了……”


    監控畫麵裏楊雪穿著環衛工裝,正在翻查碼頭垃圾桶,行為有些異常。


    畫麵中的楊雪突然僵住,機械地轉向某個方向,她嘴唇蠕動著,像在迴應某個看不見的人,隨後徑直走向監控盲區。


    視頻放完,陳鋒就離開了。


    辦公室重新歸於寂靜。


    葉開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輕輕摩挲著平板邊緣,目光落在監控畫麵最後定格的那一秒。


    楊雪轉身時,後頸隱約閃過一道不自然的青灰色紋路,像是某種符咒的痕跡。


    “降頭術……”


    他低聲自語,眸色漸冷。


    半小時後,城西廢棄高架橋下。


    葉開手持羅盤,循著陰氣最重的方向走去。春的風裹挾著濕冷,吹動他的風衣下擺,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一處被雜草掩蓋的橋洞。


    撥開枯黃的雜草,橋洞內的景象讓葉開眉頭緊鎖——


    楊雪蜷縮在角落,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和外套,凍得嘴唇發紫。


    她的頭發淩亂地披散著,眼神空洞,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指甲深深掐進手臂的皮肉裏,滲出絲絲血跡。


    更詭異的是,她的脖頸、手腕和腳踝處,都纏繞著幾不可見的黑色細線,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束縛著。


    “楊雪。”


    葉開的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橋洞內格外清晰。


    楊雪緩緩抬頭,渙散的目光艱難地聚焦在葉開臉上。


    她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麽,卻隻發出一聲嘶啞的喘息。


    葉開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她脖頸上的黑線,觸感冰涼黏膩,像是浸透了某種陰邪之物。


    “誰給你下的降?”


    楊雪的瞳孔微微收縮,喉嚨裏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殯儀館……孩子……他們……在偷……”


    話音未落,她突然劇烈顫抖起來,脖頸上的黑線如同活物般收緊,勒出一道道血痕。


    她的雙眼翻白,嘴角溢出黑色的液體,整個人痙攣著向後倒去。


    葉開眼神一厲,迅速咬破指尖,以血為引,在她眉心畫下一道鎮邪符。


    “破!”


    符光一閃,楊雪脖頸上的黑線寸寸斷裂,化作黑煙消散。她猛地弓起身子,咳出一口腥臭的黑血,隨後癱軟下來,陷入昏迷。


    葉開將她打橫抱起,風衣裹住她冰涼的身體。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橋洞外的雜草叢突然傳來“沙沙”的聲響。


    一道佝僂的身影站在月光下,穿著破舊的殯儀館製服,手裏提著一盞泛著綠光的燈籠。


    “道長,多管閑事……可是會折壽的……”


    沙啞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帶著非人的嘶嘶聲。


    葉開冷笑:“裝神弄鬼。”


    他單手抱著楊雪,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摸出一枚銅錢,屈指一彈——


    “嗖!”


    銅錢破空而去,精準擊中那人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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