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放鬆地靠在沙發上,手指輕輕敲擊扶手:“付小姐,不如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和世昌影業合作,針對至臻傳媒,到底想要什麽?”


    “嗬嗬!”


    付清突然嗤笑了一聲:“合作!就那個驢頭豬腦的混蛋,我會和他合作!”


    說著,她突然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葉開。


    睡袍的腰帶鬆鬆垮垮地係著,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和挺翹的臀部曲線。


    “其實,我想要……”


    付清突然轉身,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你,來找我!”


    葉開笑了:“找你?”


    “沒錯!”


    付清眯起眼睛:“葉開,你知道有多少人跪著求我父親辦事嗎。可你呢,上次匆匆一瞥後,就再也沒有來找過我!”


    “怎麽,是看不上我的身份,還是……”


    “害怕我……”


    “亦或是,對我沒興趣!!!”


    葉開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付清。


    “第一,沒有!”


    “第二,不是!”


    “至於第三……”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最終葉開停在付清麵前,近到能數清她的睫毛。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強勢的付清竟然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後背抵上了落地窗。


    “你……”


    付清的聲音罕見地出現了一絲波動。


    葉開伸手,卻不是碰她,而是取過她放在窗台上的酒杯:“酒不錯,謝謝款待。”


    他仰頭一飲而盡,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


    付清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那個弧度,唿吸微微加快。


    “付小姐。”


    葉開放下酒杯,突然伸手,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在付清錯愕的目光中取下她頭發上並不存在的絨毛。


    如此親密的動作,付清意外的沒有阻攔。


    付清盯著葉開看了許久,突然伸手抓住他的領帶,將他拉低、拉近,紅唇幾乎貼上他的唇角。


    “葉開,你膽子不小,不過……我確實開始喜歡你了。”


    就在這曖昧的氣氛即將升溫時,葉開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田汐薇的專屬鈴聲。


    付清鬆開手,冷笑一聲:“你的小女友查崗了。”


    葉開坦然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她明天要去橫店拍戲,問我晚上想吃什麽。”


    他故意當著付清的麵迴複了一條語音:“隨便,你做的我都喜歡。”


    付清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葉總,今天就到這裏吧。”


    她走迴沙發,按下唿叫鈴:“秘書會送你出去。”


    葉開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微微頷首。


    等秘書將葉開帶走,剛出門的時候,付清突然喊住了他:“等等!葉開,世昌影業確實找過我,但被我掃地出門了!”


    “謝謝。”


    葉開道謝了一聲,隨後便跟著侍者走了。


    葉開離開後,付清才長舒一口氣,癱坐在沙發上。


    她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低聲咒罵:“該死……”


    “我這是怎麽了?”


    付清清退了兩個嬌柔的女伴,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點疼痛卻無法轉移她內心的焦灼。


    她閉上眼睛,葉開的笑容立刻浮現在黑暗中——


    那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


    落地窗前,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窗上。


    窗外的城市在溫暖和煦的陽光下,暈染成了混沌的一整片,就像她曾經清晰如今卻混沌的自我認知。


    “我喜歡女人。”


    付清在心裏默念這個句子,像念一句咒語。


    從大學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開始,這句話就是她最堅固的鎧甲。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喜歡的女孩兒,對方在辯論賽上言辭犀利的樣子如何讓她心跳加速;


    記得她們第一次接吻時,那個女孩兒嘴唇上草莓味唇膏的甜香;


    記得她們同居後,那個女孩兒每個周日早晨煮咖啡時哼歌的背影。


    但為什麽,為什麽葉開……


    這時,門外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付清立刻大吼了一聲:“我說了別來煩我!”


    “是……是我。”


    小雨怯生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付清的身體僵住了。


    小雨,那個被她自己送給葉開,和葉開有過一夜後腿軟到走不了路的女孩,那個讓她第一次對男人產生好奇的女孩。


    她深吸一口氣:“進來。”


    門開了,小雨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與房間裏奢華的氛圍格格不入。


    “你怎麽來了?”


    小雨走到了付清身邊,剛想說些什麽,付清忽然猛地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吻了上去。


    這個吻粗暴而充滿占有欲,像是要證明什麽。


    小雨起初僵硬,隨後軟化在她懷中,發出熟悉的嗚咽聲——


    這聲音曾經讓付清興奮。


    可現在,為什麽毫無感覺?


    付清不由的加深了這個吻,手指插入小雨柔順的發間。


    她閉著眼睛,卻在腦海中勾勒另一個人的輪廓——寬闊的肩膀,修長的手指,喉結滾動的弧度……


    “嗚嗚……”


    小雨輕喘著,身體軟綿綿地靠向她。


    付清突然推開她,胸口劇烈起伏。


    不對,全都不對。


    小雨的唇那麽軟,身體那麽熟悉,可就是……點燃不了她曾經的渴望。


    “付姐……”


    小雨困惑地看著她,眼角還帶著情動的紅暈。


    “你走吧!”


    付清冰冷的聲音,如臨深淵。


    小雨驚愕當場,她可從未見過付清這樣子。


    “走!”


    見小雨不動,付清煩躁的嗬斥了一聲。


    ……


    浴室裏。


    付清站在鏡麵前麵,看著眼下掛著濃重的陰影,頭發被雨水打濕後黏在臉頰上,像一條條黑色的傷痕。


    “你是誰?”


    她對著鏡子喃喃自語。


    手指撫上自己的嘴唇,那裏似乎還殘留著葉開近距離接觸的味道。


    淋浴的水燙得皮膚發紅,付清站在水下,希望熱水能衝走這些不合時宜的念頭。


    但閉上眼睛,卻是葉開卷起袖管時露出的小臂線條,是他慢慢逼近時的緊張,是他說話時喉結的上下滑動……


    這些細節像病毒一樣侵入她的大腦,篡改著她對自己的全部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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