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羅舊書市場的空氣中彌漫著沙塵與紙草的黴味,林疏踩著被陽光曬裂的石板路,看見攤位上擺滿用阿拉伯文書寫的古籍,封皮上的燙金紋飾在強光下泛著詭異的紅光。黑貓突然停在一個蒙著黑布的攤位前,爪子扒開布角——下麵露出的不是書籍,而是塊刻著聖書體的莎草紙殘片,殘片邊緣正滲出黑色沙粒,在地麵堆成微型金字塔。


    “想買‘會說話的紙’?”戴藍頭巾的攤主突然掀開黑布,他眼球竟是兩枚滾動的聖書體字符,“1922年圖坦卡蒙陵墓被盜時,考古隊把《死者之書》的詛咒文字刻在了活人皮膚上。”話音未落,攤位上所有古籍突然翻開,紙頁間湧出的不是文字,是帶著體溫的黑色細沙。


    黑貓發出警告的嘶鳴,林疏後頸的皮膚突然灼痛——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聖書體的“阿努比斯”符號,正隨著沙粒的流動而跳動。遠處埃及博物館的方向傳來巨響,漫天沙塵中,她看見博物館的玻璃穹頂裂開,無數黑色沙柱衝天而起,沙柱表麵雕刻著動態的死亡場景:法老的祭司們將囚犯綁在祭壇上,用金刀在他們後背刻寫詛咒。


    “快走!詛咒正在活化!”派克的聲音從衛星電話裏傳來,他的背景是紐約修補師分部的圖書館,書架上的《埃及亡靈書》正紛紛掉頁,“1930年有個叫卡特的考古學家,把詛咒文字紋在了女兒身上,現在那些文字正在全球沙暴中複蘇!”


    沙塵暴突然加劇,林疏被卷進一家賣香精的小店。店主是個穿黑袍的女人,她摘下頭巾,露出滿是聖書體紋身的臉:“我是卡特的曾孫女,當年祖父用孫女的皮膚當羊皮紙,寫下了破解詛咒的反文字。”她推開暗門,裏麵堆滿用繃帶纏繞的陶罐,每個陶罐上都刻著“阿努比斯的祭品”。


    黑貓跳上陶罐堆,爪子拍碎最頂層的罐子——裏麵沒有骨灰,隻有卷用少女頭發編織的紙草,上麵用血寫著:「當沙粒成為文字,唯有活人的眼淚能讓它歸為塵埃」。林疏剛拿起紙草,小店的牆壁突然變成流沙瀑布,無數戴著黃金麵具的幽靈從中走出,他們手中的權杖頂端都刻著《死者之書》的開篇句。


    “他們來拿新的‘羊皮紙’了!”黑袍女人將林疏推向暗門深處,“去金字塔!真正的反文字藏在胡夫金字塔的王後墓室!”通道盡頭是條狹窄的密道,牆壁上刻著卡特考古隊的日記,其中一頁用血寫著:「1923年2月17日,伊芙琳的後背開始滲出沙粒,她的眼睛變成了聖書體......」


    王後墓室的花崗岩牆壁上,用鑽石刻著巨大的反文字陣。林疏將頭發紙草按在石牆上,後頸的阿努比斯符號突然發出藍光,與文字陣形成共鳴。漫天沙暴瞬間倒卷,所有幽靈都化作沙粒被吸入石縫,而牆壁深處傳來嬰兒的啼哭——那是1923年死於詛咒的伊芙琳,她的靈魂被封在文字陣中,此刻正隨著沙粒的退去而消散。


    “看!”派克的視頻通話突然接通,他指著紐約圖書館的監控,“所有《死者之書》複刻版都在自燃,灰燼裏飄出的不是紙灰,是帶著眼淚的沙粒!”林疏摸向後頸,阿努比斯符號已淡成銀色細沙,隨風飄落在金字塔的石縫裏。


    離開埃及時,她在機場免稅店看見新到的紀念品——刻著聖書體的沙瓶畫,瓶中細沙正緩緩組成新的文字:「下一站,北京琉璃廠」。黑貓蹲在行李轉盤上,爪子裏捏著半張從沙暴中撿到的機票存根,出發地欄寫著“開羅”,目的地欄的漢字卻在不斷變化,從“北京”變成“東京”,最後定格為“未知”。


    北京琉璃廠的古籍店裏,某本《永樂大典》殘卷突然自行翻開,空白頁上用朱砂寫著:「當西方的沙咒遇上方塊字的墨,禁書的迴廊將開啟新的門」。而店外的雨巷中,一個穿唐裝的老人正用毛筆在積水裏書寫,他寫下的每個字都沉入水底,卻在深處亮起幽藍的光,那光芒中,有無數被封印的漢字正在蘇醒,準備講述屬於東方禁書的詭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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