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手指剛觸到冰櫃玻璃,手據上的笑臉突然滲出血珠。新同事打開冰櫃的瞬間,所有巧樂茲包裝同時炸裂,飛出的巧克力豆在地麵拚出一行字:“第九個在7號儲物櫃”。便利店的時鍾指向5:17,第七排貨架的陰影裏,紅雨衣女孩的虛影正隔著玻璃門對他揮手,雨帽下露出的不再是光滑麵皮,而是半截縫合的舌頭,舌頭上用巧克力醬寫著:“快找‘她’”。


    他衝向員工休息室的7號儲物櫃,密碼鎖顯示需要輸入“失蹤日期”。陳默輸入“0715”,鎖芯卻噴出黑色機油——那是張猛夾克上蹭到的、屬於“同化咒”的油汙。櫃門上突然浮現血手印,指縫間夾著半張兒童畫,畫著穿紅雨衣的小女孩和穿黑夾克的男人,男人手裏的巧樂茲滴著黑水,右下角用蠟筆寫著:“媽媽說,舌頭丟了要找‘帶鈴鐺的盒子’”。


    休息室的天花板突然漏水,滴下的不是水,而是融化的巧克力。陳默抬頭,看見通風管道裏卡著個鐵盒,盒身纏著紅雨衣的碎布,布片上縫著枚生鏽的鈴鐺。他用水果刀(不知何時變迴了金屬質地)撬開鐵盒,裏麵沒有舌頭,隻有盤磁帶,磁帶標簽上是林小小媽媽的字跡:“7.15監控備份,別讓‘它’聽見鈴鐺聲”。


    磁帶插入老舊的收錄機,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屏幕雪花亂閃後,出現了2016年7月15日的監控畫麵:穿黑夾克的張猛把林小小拖進儲藏室,而在貨架拐角,另一個穿紅雨衣的小女孩正舉著手機拍攝,她的雨衣上別著枚鈴鐺——和鐵盒上的一模一樣。畫麵突然被黑色機油覆蓋,收錄機裏傳出兩個聲音重疊的尖叫:“她有兩個!”“雙胞胎!”


    便利店的玻璃門突然被撞碎,狂風卷著巧克力醬湧進來,在空中凝成兩個紅雨衣女孩的虛影。左邊的女孩摸著縫合的舌頭,右邊的女孩搖著鈴鐺,鈴鐺聲每響一次,冰櫃裏的巧樂茲就融化一層,露出底下凍著的、屬於第九代夜巡人的工牌。工牌上的照片是個陌生女孩,姓名欄寫著“林雙雙”,正是畫麵裏舉手機的雙胞胎妹妹。


    “它吃掉了姐姐的舌頭,現在要拿我的鈴鐺!”搖鈴鐺的女孩虛影撲向陳默,鈴鐺掉進他掌心,發出的響聲震碎了所有監控屏幕。儲藏室的水泥通道再次打開,這次通道兩側的玻璃櫃裏,除了紅雨衣,還多了無數鈴鐺,每個鈴鐺上都刻著雙生子的名字。張猛的虛影從通道深處走出,現在他的臉一半是男人,一半是林小小的麵皮,裂開的嘴巴裏同時伸出兩半舌頭,舌尖沾著巧克力醬寫的字:“雙胞胎的血,是打開‘時間舌頭’的鑰匙”。


    陳默握緊鈴鐺,鈴鐺聲中,他後頸的工牌金漆發燙,映出雙胞胎的命運線:姐姐林小小被割舌同化,妹妹林雙雙帶著證據躲藏,而張猛(或說被邪念附身的夜巡人)每代都會尋找雙生子,用舌頭和鈴鐺完成“詛咒傳承”。現在,第九代的“容器”林雙雙正在趕來的路上,而冰櫃裏的工牌,正是召喚她的信號。


    “把鈴鐺給我!”張猛虛影的兩半臉同時嘶吼,通道裏的玻璃櫃紛紛炸裂,紅雨衣和鈴鐺組成颶風。陳默將鈴鐺塞進鐵盒,用林小小虛影留下的金色光點封盒,卻看見鐵盒表麵滲出黑油,浮現出最後一行字:“當雙生鈴鐺與縫合舌頭共振,第9盞燈將為‘新夜巡人’亮起”。便利店的應急燈突然全滅,隻有第七排貨架的陰影裏,亮著一盞紅色的小燈,燈下站著個舉著手機的紅雨衣女孩,手機屏幕亮著,顯示的正是陳默此刻的臉,而她的雨衣上,那枚鈴鐺正在無風自動,發出清脆的、預示著詛咒輪迴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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