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昕已經習慣這父子兩人在她麵前和稀泥的態度了。


    明明互相看不順眼,偏偏每次還要在她麵前裝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來糊弄她。


    薑昕也不是沒有努力去改善他們的父子關係,然而……


    這是她十多年來做的最失敗的一件事了。


    而且還是她越努力越糟糕的那種。


    薑昕揉了揉眉心,“我怎麽聽說是因為忱兒要選秀的事情?”


    容淵好不無辜道:“他要選秀就選秀,孤又沒攔著他。”


    小皇帝要在這裏,一定掀桌,是,他是沒攔著,但是這便宜爹卻在他麵前陰陽怪氣說什麽:還好他沒繼位,自己一生一世就隻愛一人巴拉巴拉……


    小皇帝哪兒能忍?


    原本他就不喜歡這老男人天天纏著母後。


    嗬,別以為他不知道,當年老男人是怎麽傷害拋棄母後的,結果又不要臉地吃迴頭草,險些害得母後身敗名裂!


    被親兒子翻黑曆史的攝政王:“……”


    然後,父子就吵起來了,差點還動手了。


    薑昕默了默,“忱兒向來是個有主意的孩子,而且他已經親政了。”


    聞言,四十歲的攝政王殿下都快委屈成孩子了,起身走到她那邊,將她抱到懷裏。


    “昕兒,我真沒阻礙他什麽,我也沒讓他一定要娶誰,他真喜歡誰,就去娶,就算他想廢除六宮,我也沒意見啊!”


    隻不過,容淵從不覺得容忱能與他一樣,為心愛之人傾盡所有。


    不是說容忱不夠優秀。


    反而這兒子的心性比他更冷酷,野心也更大,注定他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停留的。


    容淵可以毫不猶豫放棄皇位江山,容忱卻是不能的。


    薑昕倒不是不信他,隻是……


    容淵摸了摸她的臉,,“這些年,我們沉浮朝堂,縱橫捭闔,但也沒多少時間是真正屬於我們自己的,好不容易容忱長大親政了,我們也該好好休息了。”


    “你不是說想遊玩大周山河嗎?等我把手頭上的事情交接好,我就帶你去,好不好?”


    薑昕心口微窒,忍不住抓緊他的大手,“容淵,你不必如此,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淵溫柔地吻了吻她的唇角,“我知道,昕兒,你能從容退出朝堂,我就對權勢更無任何眷戀了。”


    他一直眷戀的也隻有她。


    她在哪兒,哪裏就是他的歸宿。


    ……


    容淵跟薑昕承諾的事情就沒失信過。


    而且,無論他再怎麽謹慎,兩人相處總是有許多顧忌。


    離開皇宮和京城,他們就能如尋常夫妻一樣朝夕相處。


    這可比什麽權勢名利更吸引容淵。


    隻是母親要被討厭的便宜爹拐走了,容忱氣得差點掀了整個禦書房。


    他不同意,絕對不同意!


    “下麵的人胡說八道就算了,父親難道也不知道,我何時在意過您如何掌權了?”


    一襲月白龍紋長袍的少年帝王相貌肖似容淵,長得極為清俊,且比起父親冷冽的氣勢,他眉眼溫雅,翩翩如玉。


    當然,隻有沒被他坑過的人,才會認為這位少年君王是個好脾氣的。


    他可比前太子爺,今攝政王難纏多了。


    隻不過現在,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容忱臉上無法掩飾的怒火。


    容淵淡淡地瞥著這個兒子,“身為帝王,權勢本就是要抓在自己手裏才是最好的。”


    容忱自然知道這個理,但他不著急。


    何況就算他再嫌棄這個親爹,可血脈親緣擺在那,這些年容淵也不僅是他的生父,還是他的師長。


    容忱自然不會為了那點權勢去跟他爭起來。


    再者,有母親在,這個父親就永遠如關在籠子裏的猛獸,不會有反噬他的那一日。


    隻是,容忱能接受,名義上的“兄長”實則和他母後糾纏不休,是自己的親爹。


    畢竟他雖對先皇沒記憶,可也沒少聽過他的事跡。


    那種又蠢又髒的老頭子哪兒配得上母親?


    若不是有容淵在,容忱完全不介意給她母親找各色各樣的俊美麵首服侍母親。


    母後是世間最尊貴的人,是製定規則的上位者,又那般年輕,哪兒能委屈?


    至於什麽女誡女則,對這位少年皇帝來說,全是狗屁。


    容淵自然知道這忤逆兒子有多孝順她。


    隻是這種孝順每每都想攝政王都把他塞迴去重造。


    當年讓她懷孕,就是他做的最蠢的事情之一。


    後悔莫及啊!


    容淵又道:“你母後困在皇城半生,你還想她下半輩子一直被這四四方方的天地囚禁嗎?”


    容忱哪兒會被他套路?


    “母後不喜歡宮裏,我可以給她建造行宮或是皇莊,隨時出宮玩也可以,或是我帶母親去微服私訪都行。”


    意思就是有他這個兒子孝順著呢,哪兒需要容淵這個沒名沒分的老男人多事?


    容淵冷笑,“她想要的是自由,去看天下風景、山川湖海,你作為帝王,責任重大,哪兒來的時間陪她?容忱,你不是沒斷奶的孩子,沒資格拘禁你母親一生去陪你。”


    容忱險些就被他氣死。


    什麽拘禁?


    他會不會說話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父親的私心,您別忘了,最初害她陷入絕境的是您!”


    “容忱!”


    “朕也不妨告訴攝政王,朕絕不會讓你帶走母後了。”


    父子再次爭吵起來,最後不歡而散。


    消息傳到慈寧宮,薑昕使勁地揉眉心。


    偏偏等到容忱來給她請安,這孩子又滿臉溫和乖巧,沒有半點麵對容淵的咄咄逼人和戾氣。


    隻是每每薑昕想跟他說起容淵,容忱就輕描淡寫地扯到別的話題。


    打定主意要跟他那討厭老子杠到底,但這些小事,不值得母後憂心。


    他這麽想的,容淵也是這麽想的。


    這些年,父子交鋒從不讓薑昕參與其中。


    母後(昕兒)沒有錯,錯的就是糟老頭子(混賬兒子)。


    薑昕:“……”唉!


    不過就算薑昕想跟容淵離宮,也不是那麽快的,有不少事情要安排好。


    而且皇太後和攝政王離朝,借口也要找好。


    容淵向來注重她的名聲,不容任何人抹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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