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偷聽的江讓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白家?


    不是吧?


    他今天算是吃到大瓜了。


    這時,隔壁傳來鎮國大將軍不緊不慢地聲音:“嶽父,是你自己迷上賭石,現在欠下外債,卻要我來償還?而且當年白家的銀子您也拿了不少,若是合理規劃,足夠你們老兩口安頓晚年,是您自己……”


    “夠了。”


    忠勇侯破防了,湊到女婿身邊,壓低聲音道:“你就不怕我把當年的事情泄露出去?”


    “當年?”


    鎮國大將軍一臉淡定:“當年什麽事情?嶽父您是年紀大了,記憶混亂了吧?”


    “好,魏羽,你給我等著!”


    說完,忠勇侯便氣唿唿地走了。


    “大將軍……”


    鎮國大將軍另一個心腹走進來:“忠勇侯什麽脾氣,萬一他把事情都捅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那事情就跟我無關,我是被冤枉的。”


    鎮國大將軍哼笑一聲,這些年來,嶽父一直拿之前的事作為把柄,把自己當成搖錢樹,隻要沒錢,就問自己要銀子,這次他真的太過分了,自己借機就把他除掉!


    顧朝顏收到江讓新鮮送來的消息,跟坐在對麵的孟夫人微微一笑:“孟夫人,好戲要上演了。”


    五天後。


    突然有個自稱是白家的仆人,前往京兆尹擊鼓鳴冤。


    說當年白家落難一事,是鎮國大將軍所為。


    他手裏掌握了不少證據。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鎮國大將軍府。


    鎮國大將軍夫人得知此事之時,早膳都不吃了,直接攔下欲要出門的丈夫:“當年白家的人,不是都滅口了嗎?怎麽還有白家的人出現?”


    “這要問你的父親。”


    “父親?”


    鎮國大將軍夫人蹙眉,不懂丈夫的意思。


    “不過也好,當了這麽多年,麵和心不和的翁婿,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鎮國大將軍衝妻子微微一笑,轉身出了大門。


    他親自前往京兆尹,在府尹的質問下,把人證、物證統統擺出來,最後白家滅門一事,成了忠勇侯一人所為。


    府尹立馬差人將忠勇侯請來。


    據現場的官說,忠勇侯破了大防,指著鎮國大將軍的鼻子罵。


    但鎮國大將軍氣定神閑,對忠勇侯所說每件事,都能清晰迴答。


    最後,忠勇侯一屁股坐在地上,瞬間蒼老十歲。


    “怎麽樣了?”


    入夜。


    鎮國大將軍夫人派出去的小廝迴來了:“迴夫人的話,證據確鑿,侯爺已經下獄了。”


    “什麽?”


    鎮國大將軍夫人渾身一晃,差點摔倒:“那老爺呢?他在哪裏?”


    “他迴軍營了。”


    鎮國大將軍夫人閉上眼,偏偏這個時候,兒子帶著一群將士們出城滅山匪去了,也不知何時而歸。


    她在原地思索一下,讓備了馬車,迴到娘家。


    一進家門,迎麵而來是哭哭啼啼的母親:“容月啊,你要想想辦法,救救你父親啊。”


    “當年的事情,父親跟老爺不都已經談妥了,父親怎麽還留著證據?”鎮國大將軍夫人氣得要死,“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人,讓父親這麽做?”


    “這……我也不知道啊。”


    “母親,眼下這個節骨眼,唯有我才能救夫人,如果您還是什麽都不告訴我,我怎麽救他?”


    忠勇侯夫人想到丈夫離家前的囑咐,還是很猶豫。


    “父親年事已高,如果不盡快把他從牢中撈出來,他撐不了多久。”


    “我說。”


    一聽丈夫撐不了多久,忠勇侯夫人著急了,便將之前的事情一一說來。


    鎮國大將軍夫人聽的怒火一下子竄的老高:“我早就說過,讓他不要沉迷賭石,他非不聽。”


    “他是被人騙了……他平時不這樣的。”


    他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你縱容出來的!”


    鎮國大將軍夫人氣得一時口不擇言,這可把忠勇侯夫人氣得連連喘氣:“陸、陸容月,你怎麽能這麽說你父親,沒有他,哪有你的今天?”


    “那您為何要讓我來救父親,您這麽有本事,您自己去救啊。”


    “啪。”


    忠勇侯夫人一個耳光扇在女兒麵上:“你、你個不孝女,真是白養你了。”


    鎮國大將軍夫人深吸一口氣,捂住被母親打的臉,冷笑一聲:“是啊,世上哪有我這麽好的女兒,天天想著你們、念著你們,結果到頭來,我就成了不孝女,那您去找能幫做事的好女兒吧。”


    “陸容月,你上哪裏去?”


    “陸容月,你站住。”


    無論母親怎麽喊,鎮國大將軍夫人很決然地離開了娘家。


    迴到家中,天已經黑了。


    “白姨娘呢,她在哪裏?”


    “她一直在大將軍院中,今天沒出去過半步。”


    “知道了,下去吧。”


    “是。”


    鎮國大將軍夫人迴到房中,迴想過往,她隻覺得自己過的好辛苦,想著想著她便睡覺了。


    而就是因為她跟母親賭氣,沒第一時間前往京兆尹把忠勇侯撈出來,忠勇侯一怒之下,爆出鎮國大將軍當年要滅白家的原因,是想跟白家做私鹽生意。


    販賣私鹽那是重罪,京兆尹一刻都不敢耽誤,直奔皇宮,將忠勇侯的證詞送到了皇上麵前。


    本來睡得好好的皇上,看到忠勇侯的證詞,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便差人,把祁夜臨喊進了宮。


    祁夜臨眼睛看不見,隻能讓皇上念給自己聽。


    “慎王,你快幫朕拿個主意!”念完的皇上,心煩氣躁,“鎮國大將軍也真是的,怎麽能幹這麽缺德的事情呢?”


    “皇上,販賣私鹽是死罪,鎮國大將軍是知法犯法。”


    “可他掌管那麽多兵馬,就因為忠勇侯的證據,把他給抓了,恐怕難以服眾吧?”皇上說這話,純粹是不想負責,萬一他下了抓鎮國大將軍的旨意,引起將士們的不滿,從而造反,那還得了?


    “的確,光靠忠勇侯的證據,不足以服眾,微臣覺得,還是要找專人徹查此事。”祁夜臨彎腰作揖,“本來此事微臣義不容辭,無奈眼睛看不見,也不知何時恢複,還請皇上另尋他人。”


    “的確,眼睛看不見,的確不利於辦差……”


    皇上點頭:“要不慎王你給朕提供個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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