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雷迴了個微笑,拍了拍流風的肩,轉身瀟灑離去。


    有他倆當同僚,不知是福氣,還是不幸。


    孟府。


    顧朝顏剛迴到客房,孟夫人便匆匆趕來:“長公主,您昨天上哪裏去了,可把臣婦擔心壞了。”


    “臨時有事,已經解決了,昨夜沒給孟夫人造成影響吧?”


    “沒有,沒有,昨夜您走後,臣婦跟大家聊到很晚,才散席。”


    與長公主相處多日,孟夫人也知道長公主很隨和,便走近她幾分道:“不過就是可惜,您走的太早,錯過精彩的部分。”


    “精彩的部分?”


    顧朝顏指著自己對麵的位置:“那你快坐下,跟本宮說說。”


    “是。”


    孟夫人坐下後,組織一下語言後道:“一個夫人娘親的親戚,是專門給忠勇侯府送菜的,時間一長,就跟後院的小廝混熟了,這人呀一旦熟悉,能說的話就多了,原來鎮國大將軍一直是忠勇侯府的常客。”


    “常客?”


    顧朝顏蹙眉:“你的意思的,鎮國大將軍與鎮國大將軍夫人早就認識?”


    “十有八九。”


    孟夫人冷哼一聲:“鎮國大將軍跟白嬰寧有婚約在身,結果還跟鎮國大將軍夫人眉來眼去,真是不要臉,還有那鎮國大將軍夫人,明明知道對方有婚約在身,還舔著臉往上湊,聽那小廝說,兩人時常待在房中,好幾個時辰呢。”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做什麽呢?”


    “那就不知道了。”


    孟夫人微微一笑:“而且還有一事。”


    “什麽事?”


    “最近,忠勇侯迷上了賭石,據說因為買石頭,花了家裏不少錢。”


    顧朝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給忠勇侯設的局,本以為他上鉤需要一些時間,沒想到這塊,可見他是真喜歡賭石:“是嗎?賭石這種東西,若是開出一塊好石頭,那翻個十倍都是有可能的。”


    “都說是有可能的,若賭石真能次次都能賭中,百姓們還種地做什麽,直接去挖了石頭賭石算了。”


    “說的也是,不過話又說迴來忠勇侯府家大業大,花點錢賭個石頭,也賭得起。”


    “長公主,您可不知道,就買一塊原石都要掏很多銀子,賭贏了自然一夜暴富,若是賭輸了,傾家蕩產,妻離子散都不在少數,但凡跟賭字沾邊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顧朝顏點頭附和:“本宮跟孟夫人的觀點相同,不過這是人家的事情,咱們也不能左右。”


    孟夫人神秘一笑,湊到顧朝顏耳邊:“聽在場一位夫人說,忠勇侯夫人因為丈夫賭石一事,氣得已經迴了娘家了,本以為想給丈夫一個教訓,結果忠勇侯變本加厲,把養在外頭的女人都接迴家中了。”


    “哦?”


    顧朝顏笑了,鎮國大將軍與忠勇侯海真是天生的翁婿。


    都喜歡在外麵養女人。


    “忠勇侯這輩子,最遺憾就是沒有一個兒子,這不這幾天趁著夫人迴娘家,抓緊跟幾個女人造小孩呢,聽人說,他玩的可花了,您說說,一把年輕了,也不怕哪天死在床上,多晦氣呀。”孟夫人說的時候,一臉嫌棄。


    “原來是這樣啊。”


    顧朝顏明白了,不過還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鎮國大將軍與忠勇侯私底下有來往。


    “孟夫人,忠勇侯養的幾個女人,你能有辦法聯係到她們嗎?”


    孟夫人想了一下道:“應該有,臣婦在京城之中,有的是人脈。”


    “行,那本宮就等著您的好消息。”


    就在顧朝顏等著消息之時。


    忠勇侯卻因為夫人不在家,放肆玩樂,結果某一天把腰給閃了,疼的他嗷嗷叫。


    府中的管家一看情況不對,立馬差人給鎮國大將軍夫人送信。


    不到一個時辰。


    鎮國大將軍夫人便連夜趕迴。


    “你、你們都滾出去!”


    縱然是見多識廣的鎮國大將軍夫人,進門看到一地的狼藉,刺鼻的味道,還有跪地三個年輕女人,氣得血壓都高了:“父親,您看看您,現在像什麽樣子?您可是忠勇侯!”


    “哎呀,我都疼死了,你怎麽還訓斥我?”


    忠勇侯這個頭銜,是繼承他父親的,如果忠勇侯有兒子,那他兒子也是下一代的忠勇侯。


    “去請大夫來。”


    吩咐完管家,鎮國大將軍夫人又拿來熱毛巾,給父親敷後腰:“我聽說,您最近在賭石?”


    “啊?”


    忠勇侯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你不是一直知道,我會賭石嗎?”


    “可您之前隻是小賭,這次我聽說,您買了幾千斤的原石,您這是要開玉器店?”鎮國大將軍夫人嘴上說著,手也不由上了幾分力道。


    疼的忠勇侯嗷嗷地叫:“輕點,輕點。”


    “等休息兩天,你去外祖家把母親接迴來。”


    “我不去。”


    忠勇侯賭氣:“你母親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動不動就給我甩臉子,每次生氣就知道迴娘家,你問問京城哪家一把年輕的夫人跟她一個德行。”


    “父親,你們風風雨雨這麽多年,不都過來了,怎麽到了享福的時候,就不行了呢?”


    外人隻看到鎮國大將軍夫人,娘家顯赫,夫家榮耀。


    卻不知,她的父母就像兩個小孩,從小到大,她就是父母的調解員,安撫好這個,又要安慰這個。


    所以在遇到溫柔體貼的魏羽後,她一下子就淪陷了。


    結果他還是瞞著自己在外養了白嬰寧十年。


    她怎麽能不恨,不怨?


    “你跟你母親說,我把腰閃了,讓她迴家照顧我不就行了。”


    鎮國大將軍夫人聽到這一句,瞬間炸了,把毛巾往地上一扔:“父親,我跟母親也是人,我們沒有欠您什麽,您都這麽大歲數了,就不能懂事一點?”


    “懂事?”


    忠勇侯用力支起身軀,錯愕地看向發火的女兒:“我哪裏不懂事,我就是想要一個兒子,你母親生不出來,你還不準我找別的女人生?”


    “兒子,兒子,又是兒子,兒子跟女兒有什麽不同?”鎮國大將軍夫人的情緒逐漸失控。


    “你要不是想要兒子,為何設計自己的婢女跟魏羽圓房,婢女在生下兒子後,你還毀屍滅跡?!”


    此話一出。


    鎮國大將軍夫人,整個人都在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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