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朝顏讓墨語忙著給忠勇侯下套之時。


    祁夫人親自登門,帶給她一個好消息。


    找到宋鶴笙生母心腹的下落了。


    “原來在心柔預感自己有危險之時,曾經給心腹送去一封信。”祁夫人說話間,把泛黃的信封拿出來,語氣哽咽,“如果我能早點察覺到,心柔就不會死。”


    顧朝顏展開信一看,明麵上黑色的字跡,卻看出血與淚。


    字字句句,都在述說自己的懊悔。


    “本宮也收集不少證據,加上這封親筆信,所有的證據都串聯起來了。”顧朝顏把信放於桌上,“不過這些東西,即便送到宋鶴笙麵前,他也以為是有人故意在挑撥他父母之間的夫妻情誼。”


    “算算日子,也快到了心柔的忌日,往年,我都會去寺廟給她上一盞長明燈,但每次去,她排位前就已經燃好了一盞,應該是宋鶴笙上的。”


    “他知道,您跟他母親的關係嗎?”


    “知道,但不多。”


    “那您還有他母親生前的東西嗎?”


    祁夫人想了一下,眼睛一亮:“之前心柔想與我重歸於好,派人送來不少東西,我可以照著她的字跡,臨摹一封信。然後以信為由,給予宋鶴笙,他這段時間不是跟宋太傅關係很僵,他自然會信。”


    “還是祁夫人有辦法,那此事就拜托您了。”


    “長公主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您就不要露麵了,免得宋鶴笙發瘋,找您不痛快。”祁夫人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即便知道長公主與兒子關係逐漸親密,她也不會端出長輩的架子,旁敲側擊,“那我就先迴去了,這信呀,要好好構思一下,免得聰明的宋鶴笙看出破綻。”


    “有勞您了。”


    “長公主不必謝我,我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在心柔過世前,與她重歸於好,我這麽做,也是希望她能得到安息!”


    五天後。


    溫心柔忌日。


    往年,宋鶴笙掃完墓後, 便去寺廟給母親上一盞長明燈,迴家後與父親吃上一頓飯。


    每一道菜,都是母親生前愛吃的。


    父子倆以此,來懷念妻子、母親。


    但今年……


    宋鶴笙上完長明燈後,便跪在母親牌位前,怔怔出神。


    直到後方傳來一道詫異的聲音:“鶴笙?”


    宋鶴笙扭頭,看到祁夫人,眼有詫異地站起來行禮:“見過祁夫人。”


    “原來每年心柔排位前的長明燈是你放的。”


    “祁夫人每年都來?”宋鶴笙抬頭,眼中透著震驚,他以前從母親嘴裏聽過,她跟祁夫人的關係,但母親走後,他作為兒子,也不好去打擾人家。


    “是啊,每年都來。”


    祁夫人給溫心柔上完長明燈後道:“如果我與你母親沒有鬧翻,那你應該算我半個兒子,隻可惜,人生沒有後悔。對了,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然翻出一些你母親之前送給我的的東西,我又拿了一些東西,本想著一塊燒給她的,既然你在,要不然給你吧,也算留一份念想。”


    “既然是母親給您的,您怎麽處理是您自己的事情。”


    “也好。”


    祁夫人點點頭,拆開包袱, 當著宋鶴笙的麵,開始收拾,就在把東西放入火盆之時。


    一封信,從裏頭掉了出來。


    “咦,這是什麽,我昨天收拾的時候,怎麽沒看見?”


    祁夫人蹙眉將信撿起來,打開看了一眼後 ,麵色一白:“鶴、鶴笙,這是你母親給你的信。”


    “我?”


    宋鶴笙蹙眉,滿心疑惑地接過信,母親給自己的信,怎麽會在祁夫人手中。


    但低頭,看到信紙上熟悉的字體。


    他瞬間怔住了。


    沉浸在思緒中的宋鶴笙,自然沒發現祁夫人眼中閃過的光亮。


    信雖然是偽造的,但每一個字,都是在替溫心柔,把這些年無法說出的話,一字一句說了出來。


    以至於宋鶴笙看完信後,從不在外人麵前展露情緒的他,已經是淚流滿麵。


    “原來母親過世前,內心充滿了痛苦,我卻什麽都不知。”


    “心柔為何要把信塞在給我東西裏,如果我今天沒拿來,那你不就永遠都不知道了?”祁夫人倏地揪住衣襟,“溫心柔 ,你真是可惡,人都走了,還跟我開這麽大的一個玩笑。”


    “母親是怕我不信,又怕我擔心,所以交給您,因為您始終是她最信任的人。”


    “她信任我,可到死,她都沒來找我。”祁夫人眼眶一下就紅了,這不是演戲,而是她的真情流露,“或者我能多關心她一點,主動跟她和好,她也不至於走的這麽突然,說到底,我與你母親都是太驕傲了,都拉不下麵子,結果卻是陰陽相隔。”


    “此事與您無關,我反而要謝謝您,給我帶來這封信。”


    “啊?”


    祁夫人有點不解地望著宋鶴笙。


    “祁夫人,我還有事情,先行一步。”


    宋鶴笙扭頭,對著母親的牌位鞠躬:“母親,我有空再來看您。”


    望著緩緩走出自己視野的宋鶴笙,祁夫人扭頭看向溫心柔的牌位:“幸虧你給心腹留了信,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麽幫你。”


    宋府。


    最近日子過的很愜意的宋太傅,看到好幾日沒迴來的兒子,瞬間不高興了:“宋鶴笙,你還知道迴家,你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為什麽?”


    宋太傅被兒子問了一愣:“什麽為什麽?”


    宋鶴笙掏出懷中的信,狠狠甩在父親麵上:“你能走到今天,靠的是外祖父一家的幫忙,可您是怎麽對待母親的?”


    宋太傅急忙從地上撿起信,打開看了幾行後,立馬叫起來:“這是什麽?誰寫的?”


    “母親的字跡,您不認識嗎?”


    在看到信的時候,宋鶴笙就信了,當初自己的懷疑是對的。


    但自己沒有足夠的證據,就算有,他也撼動不了父親現在的成就。


    甩出這封信,更多是看父親的反應,從而調整應對辦法。


    “這……”


    宋太傅再看了看,的確是亡妻的字跡:“你是從哪裏翻出來這份信的?”


    “所以……母親不是病死的,她的死,真跟您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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