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笙以為他是誰?


    用這種自虐的方式,逼迫自己妥協?


    顧朝顏一巴掌拍在桌上:“把他轟走!”


    “是。”


    跪在門外的宋鶴笙,看到墨語出現一瞬間,眸中騰起一絲光亮:“長公主……”


    “長公主不想見您,您自行離開吧,否則奴婢就要哄您走了。”


    當初被選擇三個駙馬中,墨語最不喜歡宋鶴笙。


    “我是來給長公主請罪的……”


    “請罪?”


    墨語聽笑了:“拔劍的人是你的父親,刺傷的是慎王,宋大人是真要請罪,還是想用下跪的方式,逼長公主妥協,然後你在聲淚俱下,訴說自己的不容易,不知道,宋大人,為什麽你每次想要達到目的,取得成果,就非要犧牲他人的利益,上次是死去幾個工匠,這次是長公主,那麽下次呢?”


    總是能言善道的宋鶴笙,被墨語問的,嘴裏發不出一點聲音。


    “宋大人,我隻是個下人,按長公主的吩咐辦事,你不肯走,長公主是會怪我,還請您給我行個方便。”


    望著屈膝欠身的墨語,宋鶴笙腦袋垂落,無力地點了點:“是啊,我好似在解決問題,實則一直在給人添麻煩。”


    “我說一句,不該說的,問題根本,是在你的父親,宋太傅太在意你了,不想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但一朵從小在溫室中長大的花朵,一旦離開溫室,是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的。”墨語說完,再行行禮,“我還要迴去複命,宋大人,你就早點離開吧。”


    她一走。


    宋鶴笙便渾身癱軟在地上。


    大門口守著倆個護衛,神情不悅地盯著他。


    眼神裏寫滿了不耐煩。


    “嗬。”


    宋鶴笙自嘲一笑,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來,轉身一步步走遠了。


    他並未迴家,而是去酒家買了一壺酒。


    因為要保持良好的品質,他很少喝酒,但現在,他卻想大醉一場,不然他不知道,如何宣泄心中的情緒。


    “轟隆隆!”


    春雷乍響,一場喚醒天地萬物的大雨突如其來。


    大家都忙著躲雨。


    唯有宋鶴笙像丟了魂一樣,一邊喝酒,一邊搖搖晃晃地在雨中行走。


    直到,他不小心撞到一人。


    “哎,你走路沒長眼……宋鶴笙?怎麽是你?”


    熟悉的聲音。


    宋鶴笙抬頭見,對上沈玉安詫異的麵容,嗤笑一聲:“怎麽不能是我?”


    沈家酒樓。


    沈玉安端起酒壺給宋鶴笙倒酒,見他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嘲笑:“你這副模樣我孩子很是第一次見,以前的你,總是意氣風發的。”


    宋鶴笙瞥了一眼沈玉安,見他眼下青黑,迴了一句:“你也不一樣。”


    “你!”


    沈玉安生氣,但又說不出反駁的話,直接一口悶下酒。


    辛辣的滋味, 立馬席卷全身。


    “宋鶴笙,你有沒有發現,自從我們被顧朝顏退婚以後,我們的日子,好像一天比一天不順?”


    宋鶴笙眼神微動:“長公主自己都沒了權勢,天天待在府中,哪有功夫找我們麻煩,你想多了。”


    “憐心成了她的侍女,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沈玉安不滿地嚷嚷起來。


    “那不是因為你慫,不敢反抗父母,害的憐心進了青樓嗎?”宋鶴笙哼笑著,以前怎麽沒發現沈玉安這麽不講道理,“事發後,你也沒有彌補,反而仗著自己的喜性子,數次前往長公主府鬧,還是長公主好心,讓你見到了憐心,對吧?”


    說到這裏。


    宋鶴笙頓了一下。


    他想到墨語那番話。


    “宋鶴笙,我好心讓你進來,不是讓你來教育我的,你現在……”


    “沈玉安,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進入了一個誤區?”


    沈玉安愣了一下,眼中的憤怒轉為疑惑:“什麽誤區?”


    “當初,我與你加上魏九昭被長公主選為駙馬,我們首先是憤怒,但緊接著,三家人便坐到了一起,開始商量,成為駙馬後要如何對付長公主?”


    沈玉安迴憶一下,點頭:“是啊,怎麽了?”


    “可長公主在招我們為駙馬前,從未傳出過,她與哪位男子有過曖昧,甚至她府中連個麵首都沒有。”


    “她有沒有男人,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知道,一個女人,怎麽能一口氣找三個駙馬?”沈玉安冷哼一聲,打量著宋鶴笙,“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怎麽就突然幫顧朝顏說話了?”


    “我沒有幫她說話,我隻是想明白一些事情。”


    宋鶴笙想了一下,還是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給沈玉安聽。


    沈玉安聽完後,沉默一會兒才道:“宋鶴笙,你就是太單純了,顧朝顏完全可以出手擺平此事,卻硬要看著你受苦。”


    “沈玉安……”


    宋鶴笙都笑了:“我所說的誤區,就是在我們得知要成為長公主駙馬後,我們好像已經自動帶入駙馬的角色,隻要我們出了一點事情,就習慣把責任歸到她身上,但她早已退婚,跟我們沒了關係,至於你說的憐心,長公主完全可以坐視不理,或者派人給青樓的人捎幾句話,憐心這輩子都隻能在青樓度日。”


    “宋鶴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總之憐心一事……”


    “那你知道嗎?長公主還把憐心的哥哥接到府中,讓他當了馬夫。”


    “什麽?”


    看到沈玉安震驚的神色,宋鶴笙就知道他不知道:“你嘴上說著對憐心有多在意,可她的家人,你可有關心過?不說每月給他們銀子,那至少給他們安排一些差事,以你的實力,這種小事輕而易舉就能辦到吧?”


    “我這不是沒想到嘛,再說之前顧朝顏威脅我,說被她知道,我靠近憐心的家人……”


    “既然你知道,你父母會氣不過找憐心家人的麻煩,那你有沒有暗中派人保護?”


    沈玉安這下,徹底不說話了。


    因為,他永遠都是在嘴上說,卻瞻前顧後,沒有實際行動。


    “沈玉安……我們好似錯了,錯的離譜。”


    宋鶴笙放下酒杯,緩緩站起來,轉身。


    “宋鶴笙,你醉了,外麵還在下雨,你要不休息一晚再走吧?”沈玉安站起來,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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