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川不知該怎麽解釋,幹脆掀起被子,站起身來,在宋嘉麵前走了幾步,又做了幾個深蹲。


    他的動作流暢自然,仿佛從未受過傷。


    宋嘉猛地坐起身來,目瞪口呆,“這、這是怎麽迴事?”


    “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


    沈望川坐迴炕上,“昨天晚上在……的時候,我感覺到體內有一股暖流,腿上僵硬感也在逐漸消失。早上起來試了試,才發現腿真的好了。”


    昨晚他還以為那股暖流和腿上的變化,是因為同房帶來的生理反應。


    宋嘉震驚得說不出話,腦子裏飛快地轉著。


    她的異能恢複需要特殊的契機,而這個契機,就是與沈望川的親密接觸。


    難道,她的木係異能本身就和沈望川的身體有著某種關聯?


    兩人親密接觸時,異能被激發,不僅讓她的能力得到恢複,還順帶治好了他的腿?


    想到這兒,宋嘉的心猛地一緊。


    怎麽辦,他該不會以為她是怪物吧?


    看宋嘉一副愕然愣神的模樣,沈望川擔心她誤會,連忙摟著她解釋,“媳婦,你別怕。我不是怪物,也沒有裝病騙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好了……”


    “噗嗤……”


    見他著急忙慌地解釋,宋嘉突然就笑了,心裏升起一陣暖意。


    這人寧願懷疑自己是怪物,也不會懷疑她。


    她抿唇一笑,戳了戳他的胸口:“腿好了是好事啊!難不成你還想坐一輩子輪椅?”


    沈望川緊繃的脊背鬆了下來,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你不怕我是妖怪?”


    “你不知道嗎?建國後動物不許成精。”


    沒等沈望川品味出這話的意思,宋嘉又道:“從中醫上來說,人在情緒激動、氣血運行加速的時候,身體會產生一些奇妙的變化。昨晚咱們…… 可能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你體內的氣血順暢地運行到了腿部,疏通了堵塞的經絡,所以腿就好了。這種情況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宋嘉說的鄭重其事,心裏卻暗自鬆了口氣。


    她不想讓沈望川一直糾結這件事,更不想讓他察覺到她異能者的身份。


    盡管兩人已經親密無間,她依然希望這個秘密能暫時守住。


    她頓了頓,又叮囑道:“不過這事兒太蹊蹺,旁人肯定不信。咱們得裝一陣子,今天讓娘去老四家,讓他幫忙打副腋拐,你平時拄著走,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沈望川點頭:“好,都聽你的。”


    話音未落,院子裏傳來周誌遠的大嗓門:“嫂子!營長!車備好了!”


    宋嘉哀嚎一聲癱迴炕上:“這才幾點啊……周誌遠是屬公雞的嗎?”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瞪了沈望川一眼,“都怪你!”


    沈望川低笑一聲,替她披上棉襖:“等歸隊後,我讓周誌遠每天加二十圈負重跑?”


    宋嘉噗嗤笑了:“公報私仇啊你?”


    “這叫合理訓練。”


    沈望川一本正經地抱起她,幫她穿好鞋襪。


    宋嘉忍著腿間的酸澀下床,一出房門,就見周誌遠一身正氣地站在堂屋,手裏還提著個布袋子。


    “嫂子,營長,早啊!”周誌遠咧嘴一笑,“我帶了早餐過來,有油條、豆漿,還有幾個肉包子。”


    宋嘉瞟了周誌遠一眼:“周隊長是該好好賄賂一下我們。”


    “嫂子喜歡吃什麽,我明天再給你帶。”周誌遠嘿嘿笑了兩聲。


    沈望昕推開房門時,正聽見周誌遠殷勤的聲音。


    她腳步一頓,目光在周誌遠和宋嘉之間打了個轉。


    原本滿心糾結、忐忑不安的心,瞬間放下不少。


    她昨晚輾轉反側,總覺得周誌遠對她的態度有些特別,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想到自己結過婚,她本來決定今天跟周誌遠說清楚,不再坐他的車,自己走著去上班。


    可現在聽到周誌遠這般巴結宋嘉,她覺得自己大概是誤會了。


    人家應該就是單純因為三哥囑托才來接三嫂,順路帶上自己罷了。


    她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脆生生地向眾人問好,“三哥,三嫂,周隊長,早上好!”


    周誌遠聞聲轉頭,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開:“沈同誌早。”


    他往旁邊讓了讓,給她騰出位置。


    沈望昕注意到他刻意保持的距離,心裏最後一絲疑慮也散了。


    原來真是自己想多了,人家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吃完早餐,沈望昕和宋嘉一起出門。


    她見宋嘉走路有些不自然,忍不住問:“三嫂,你腿怎麽了?”


    宋嘉正要開口,沈望昕眼尖地瞥見她衣領下若隱若現的紅痕,頓時了然。


    她促狹地眨眨眼:“三哥也真是的,都結婚這麽久了還這麽……”


    話到一半,她故意拖長了音調,“難怪特意讓人天天接送呢。”


    宋嘉耳尖泛紅,“你這丫頭,盡胡說。”


    周誌遠跑到前頭去給兩人開車門,沒聽到她們的悄悄話。


    宋嘉和沈望昕各自忙活了一整天。


    下午下班時,周誌遠準時來接她們。


    迴到家,李梅香正巧把腋拐送過來了。


    堂屋裏,沈望川正拄著腋拐試著走路。


    宋嘉在門口看到他那副故作艱難的模樣,憋著笑,差點沒忍住。


    “望川媳婦,你這醫術真是了得,才多久的功夫,望川這腿都能下地走了!”李良才的聲音突然從屋裏傳來。


    宋嘉這才注意到李良才也在屋裏,謙虛道:“是望川自己有毅力,天天堅持複健。”


    周誌遠見屋裏有客人,便很識趣地沒有再賴著吃晚飯,禮貌地打了聲招唿,把兩人送到就走了。


    “望川媳婦,你太謙虛了!聽說前些日子沈友康喝了藥,也是你給救的。想不到咱們大隊也能出這樣一位神醫啊!”李良才見宋嘉謙虛,笑著擺擺手。


    宋嘉聽著這恭維的話,笑了笑沒有說話。


    李良才又轉頭看向沈望川,“望川,你這腿好了之後,就該迴部隊了吧?”


    沈望川微微點了下頭,“嗯。”


    “好啊,像你們這樣的人才是該為國家多做貢獻!”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李良才說了幾句場麵話,就起身告辭了。


    宋嘉覺得莫名其妙,等他走遠,立刻湊到沈望川身邊:“大隊長來做什麽?”


    沈望川指了指桌上:“我今天把結婚證拿去,讓他幫忙把你的戶口落下來。他知道我們領了結婚證,就把公社的結婚補助票送來了。”


    宋嘉看了眼桌上,兩張工業券、五斤糧票、18尺布票、一份煙票,一份糖果票。


    “大隊長什麽時候這麽熱心了?”宋嘉挑了挑眉。


    一旁的李梅香笑著接過話茬:“那還能因為啥?當然是你和縣委書記攀親帶故啊。”


    這兩天,縣委書記是宋嘉伯伯的事,已經在上河村慢慢傳開了。


    像王二狗、李三順、李大勇,甚至還有張翠,這些得罪過宋嘉的人,這幾天躲在家裏連門都不敢出。


    就連沈望昕離婚的事,原本村裏還有不少人嚼舌根,現在也沒人敢亂說了。


    甚至還有人主動上門,要給沈望昕介紹對象,就為了攀這層關係。


    至於為什麽沈望川的首長也來了,卻沒人提。


    原因也很簡單,縣委書記雖然不如首長官大,但縣委書記實在啊!


    這可是他們縣的父母官,有啥事立馬就能管到頭上。


    這不,這天周誌遠送宋嘉和沈望昕迴來。


    遠遠就瞧見新屋院門口有一個婦人在哭天喊地。


    待車再開近些,宋嘉看清那人,竟是老大媳婦楊秀琴。


    她趕忙叫周誌遠停車,“周隊長,今天就送到這吧,我們自己走迴去就行。”


    像楊秀琴這種螞蟥,找上門來肯定沒好事,別到時候看見周誌遠,再把他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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