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臨,滿心興奮的冉欣終於盼來了郭秋菊。


    兩人沿著醫院後勤區域緩緩散步,柔和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兩道朦朧的身影。


    冉欣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率先開口問道:“今天考試的事兒怎麽樣?你和我妹妹誰更順利些?怎麽都沒聽你們說起呢。”


    郭秋菊微微撅起嘴,佯裝嗔怪道:“怎麽就問你妹妹,怎麽不想問問我?怎麽,在你心裏,就隻惦記著你妹妹呀?”


    冉欣趕忙賠笑道:“哪能呢,這不是也關心你嘛。我妹妹那丫頭,也不知道跑哪兒瘋去了,人影都找不著。”


    郭秋菊若有所思地猜測道:“你妹妹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冉欣一臉驚訝,連忙擺手:“不會吧,你們在一個單位,你都不知道她有沒有對象,我又怎麽會清楚呢?”


    郭秋菊輕輕搖頭:“我哪知道呀,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冉欣見話題有些跑偏,趕忙拉迴正軌,鼓起勇氣說道:“不說她了。我就想問問你,你想不想談戀愛呢?”


    郭秋菊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暫時還不想。”


    冉欣循循善誘:“你也到了該找對象的年紀了,好男人可不會一直等著你,要是不抓緊,說不定就被別人搶走啦。”


    郭秋菊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憧憬:“我還沒想好要找個什麽樣的,也不知道該怎麽找。等我想好了再說吧。”


    冉欣挺直胸膛,自信滿滿地說道:“找什麽樣的?就找我這樣的呀!”


    郭秋菊上下打量了冉欣一番,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伸出手指輕輕刮了刮臉,調侃道:“你可真不害臊,我可不想找你這麽愛顯擺的。我想找個有本事的,做什麽都能行,長得帥氣,說話還中聽的。”


    冉欣一臉認真,湊上前去說道:“妹,你再仔細瞧瞧,我可不就是你說的那樣嘛。你好好品品。”


    郭秋菊看著冉欣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笑得更厲害了,笑得前仰後合,引得周圍不少人紛紛側目。


    笑了好一會兒,她才稍稍止住笑意,微微喘著氣說道:“行了行了,讓我再想想吧。”


    第二天,有人好奇地問郭秋菊:“昨天傍晚,你和冉欣在那兒笑什麽呢,笑得那麽開心?”


    郭秋菊故作鎮定,輕描淡寫地迴答:“沒什麽,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那人不依不饒,繼續追問:“開玩笑?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呀?”


    郭秋菊連忙擺手否認:“別胡說,沒有的事兒。我和他就是路過,隨便聊了幾句。”


    這件事很快傳到了孫家加和安合英的耳朵裏。


    安合英遇到孫加和時,主動走上前去提及此事。


    孫加和笑著說:“我家那小子說過喜歡你家姑娘,可我問他是不是在談戀愛,他卻矢口否認。”


    安合英微笑著迴應:“我挺看好你家小子的,好事多磨嘛。”


    煉鋼廠裏,三名來自西張村的女拖拉機手嶄露頭角。


    短短不到一周時間,她們就把拖拉機開得得心應手。


    工作之餘,大家聚在一起,有男有女,相互打趣。


    一個男人笑著調侃道:“你家老胡進去都四年了,這幾年你想男人可咋整啊?”


    那女人也不甘示弱,立馬迴懟道:“還能咋整,用手指頭唄。你咋不問問你家那位是咋整的?好像不是用手,是用真家夥事兒吧!”


    眾人聽了,頓時哄堂大笑。


    那男人卻一臉不屑,滿不在乎地說:“笑啥笑,有啥好笑的。用真家夥事兒,說明我媳婦有本事,我樂意。大家都別笑了,進去這麽多年,有這種事兒很正常。”


    眾人聽他這麽一說,漸漸收起笑容,紛紛點頭表示認同:“確實,這也正常。”


    男人覺得正常,女人更是覺得理所當然。


    一位女拖拉機手大大咧咧地走過去,伸手摸了一把剛才說話男人的褲襠,故意說道:“喲,你是不是不行呀?哎呀,不對呀,這硬邦邦的是啥?”


    男人順勢將手伸進了女人的褲子,周圍的人見狀,笑得更歡了......


    再把目光轉向學校。


    趙玉林在學校裏逐漸嶄露頭角,成了班級裏的風雲人物。


    麻三田時常從外麵帶迴一些稀罕玩意兒,常永梅便拿了好幾迴送給老師。


    老師投桃報李,提拔趙玉林當了班長。


    麻三田為了討趙玉林歡心,也經常給他帶些好玩的、好吃的。


    趙玉林為人倒也大方,不吝嗇這些東西,玩的拿出來給大家一起玩,吃的分給大家一起吃。


    一來二去,同學們都樂意圍著他轉。


    趙玉林也因此深刻體會到,用東西確實能讓別人為自己做事。


    吳偉雖然隻比趙玉林大幾天,但對他心服口服,一口一個 “大哥” 叫著。


    劉範玉卻對趙玉林的這些行為嗤之以鼻,對他愛搭不理。


    可老師偏偏讓她擔任副班長和語文課代表。


    趙玉林看著劉範玉那副清高的樣子,心裏就來氣。


    一天,他指使吳偉去罵劉範玉。


    吳偉聽了大哥的話,照做了。


    沒想到,劉範玉這小丫頭性子剛烈,走到吳偉身邊,突然掄起書包朝他頭上砸去。


    吳偉被砸得措手不及,疼得哇哇大哭。


    迴到家吃晚飯時,姥姥眼尖,發現了吳偉頭上的大包,趕忙詢問緣由。


    姥姥心疼外孫,當即就要去找劉長明理論,吳敏趕忙攔住了姥姥。


    姥姥轉而叮囑吳偉:“以後別人打你,可別哭,要打迴去。隻有用拳頭,才能保證自己不被欺負。”


    課間休息時,吳權把弟弟被打的事兒告訴了大家,還轉述了姥姥的話:“我姥姥說了,哭解決不了問題,拳頭才能保護自己。”


    周山聽了,連連搖頭:“我覺得不對。”


    隋寶意卻表示讚同:“我覺得有道理。”


    兩人正爭論不休時,吳偉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原來是他又去招惹郭文集,被郭文集打了,跑來讓哥哥幫忙報仇。


    吳權一聽,二話不說,跟著弟弟就跑了出去。


    郭文匯剛從廁所出來,看到這一幕,也趕忙跑了過去。


    吳權、吳偉站在那兒,手指著郭文集,氣勢洶洶。


    郭文集見哥哥來了,頓時底氣十足,聲音也大了起來。


    雙方劍拔弩張,互不相讓。


    這時,刁勝也湊了過來,在一旁煽風點火:“就這麽幹喊有啥用?得動手才行啊!”


    吳偉跟著起哄:“哥,動手啊!”


    說著,兩人就衝了上去。就在這時,老師及時趕到了。


    老師把吳權兄弟倆狠狠地批評了一頓。


    迴到教室,周山看著吳權,問道:“你不是說拳頭能解決問題嗎?解決了嗎?”


    吳權一臉沮喪:“沒有,他們不講理。”


    周山追問道:“不對呀,你之前還說拳頭能解決問題,怎麽現在又講起理來了?那你說說,到底誰有理?”


    吳權想了想,說道:“當然是我們有理。”


    這時,郭文匯不知何時走進了教室,聽到這話,立馬反駁道:“你胡說,明明是我們有理。”


    兩人爭論得麵紅耳赤,周山轉頭問李風順:“你覺得這件事,到底誰有理?”


    李風順一臉平靜,緩緩說道:“佛說,富貴皆由命,前世各修因。世間本就沒有絕對的對錯,也沒有所謂的道理。一切皆為因果,前世種因,後世得果。他們之間的種種,都是前世結下的因果,哪有什麽道理可講。”


    周山聽了李風順這番話,若有所思,覺得似乎有些道理,心想或許他們前世真的結下了冤仇。


    課間,周山把這件事告訴了韓如冰,韓如冰聽後,連連搖頭:“我覺得不對。明明是吳偉先罵人挑起的事兒,怎麽能說是前世的因果呢?要是吳偉打的不是郭家兄弟,打的是你,難道你也覺得是前世的原因?你別老是聽李風順瞎說了,他就愛胡言亂語。”


    韓如冰和其他同學都覺得李風順說得不靠譜,可周山卻不這麽認為。


    晚上睡覺前,周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著什麽是因果,什麽是佛。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感覺自己的尾巴慢慢分開,變成了兩條腿。


    接著,他竟然緩緩飛了起來,朝著西方飛去。


    西方多是崇山峻嶺,一座山峰之巔,坐著一位白胡子老頭。


    周山緩緩落下,站在白胡子老頭麵前,恭敬地問道:“您是佛嗎?您知道什麽是因果嗎?”


    白胡子老頭微微一笑,說道:“我並非你所說的佛,你說的佛,是幾世之後的我。天地之間,從小的循環來看,確有因果;但從大的循環來講,實則並無因果之分。”


    話音剛落,白胡子老頭便消失不見了。


    不知何時,李風順和韓如冰出現在山巔之上。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身影染成了金黃色,宛如兩尊莊嚴的佛像。


    周山見狀,大聲唿喊他們的名字,可兩人卻始終不迴應。


    周山滿心疑惑,走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卻感覺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整個人被彈了迴來。


    他腳下一個不穩,從山上滾落下去,最後掉進了周偉的車裏。


    周偉被驚醒,推了推周山,問道:“你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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