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那老家夥幹嘛?晦氣!”他把菜盛進盤裏,語氣生硬,“人家在那邊有家有業,說不定早把咱們忘掉!找他?找他迴來幹嘛?給我們添堵嗎?”


    “哥!”何雨水不高興,“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他再怎麽不是,也是咱爸啊!你沒聽院裏那些長舌婦怎麽說咱們?說咱們是沒人要的……我不想聽那些!”


    她聲音放軟些:“再說,咱們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萬一……萬一他過得不好,需要人照顧呢?咱們總不能真當沒這個爹吧?”


    “他過得不好?”何雨柱冷笑一聲,把鍋重重地放在灶台上,“他當年扔下咱們倆跑的時候,想過咱們過得好不好嗎?”


    他把盤子端起來,轉身往外走,語氣帶著一股子賭氣:“吃飯!別提那些糟心事兒!”


    哪怕是後世,當何大清被那兩個白眼狼趕迴來的時候,自己當時收留他,但是也是沒見他給自己什麽好臉色。


    何雨水站在門口,看著何雨柱的背影,眼圈有點紅。


    她知道哥哥心裏有氣,可她就是想找到爸爸,想知道他過得怎麽樣。


    她低著頭,小聲嘟囔一句:“可我就是想找他……”


    何雨柱沒迴頭,隻是歎口氣。他知道妹妹的心思,可他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道坎。


    這麽多年,他一個人拉扯著妹妹,扛起這個家,其中的辛酸隻有他自己知道。那個男人,憑什麽說走就走,現在又憑什麽讓他們去惦記?


    “行了,吃飯吧。”他把菜放在桌上,“有什麽事兒吃了飯再說。”


    兄妹倆沉默地坐下吃飯。廚房裏隻有筷子碰碗的叮當聲。何雨水扒拉著碗裏的米飯,時不時抬眼看看何雨柱。她知道哥哥嘴硬心軟,隻是需要一個契機。


    “哥,”她放下筷子,語氣認真,“你答應過我的。你上次答應了。”


    何雨柱夾菜的手停住。他看著妹妹那雙帶著期盼的眼睛,心裏有些動搖。


    他確實答應過她,當時隻想著敷衍過去,沒想到她一直記在心裏。


    “唉……”他放下筷子,揉揉眉心,“雨水,不是哥不想去。這年頭,出門一趟不容易,來迴路費不說,去了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兒找去?”其實他知道,隻不過實在是不想讓何雨水去找,萬一何大清這個人,帶著那兩個白眼狼一起來吸血自己怎麽辦,自己總不能把他打一頓吧。


    “我沒讓你現在就去,”何雨水說,“我知道不容易。可你得有個打算啊。找人打聽打聽,或者寫封信什麽的。總不能就這麽算。”


    她聲音更低:“哥,你看院裏,人家都有爹有媽的。就咱們……咱們也想知道自己的根在哪兒啊。媽去了,就剩下咱們倆了。咱們也是有爹的人啊。”


    何雨柱看著妹妹懇求的眼神,心裏那股子硬氣慢慢軟下來。


    他知道,妹妹心裏一直有個結。他可以不在乎那個男人,但不能不在乎妹妹的心情。


    “行了行了,別說了。”他擺擺手,“我答應你。等過了這段時間,廠裏不忙了,我找人打聽打聽。要是真能打聽到,我就去一趟,行了吧?”


    何雨水臉上露出了笑容:“真的?哥你沒騙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何雨柱沒好氣地說,但語氣已經緩和下來,“不過你得有心理準備,不一定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是你想象的那樣。”他要提前和妹妹打聲招唿,何大清的骨子裏就是一個寡恩的人。


    “我知道。”何雨水用力地點點頭,“隻要哥你願意去打聽,我就高興。”


    何雨柱看著妹妹高興的樣子,心裏也稍微鬆口氣。


    “趕緊吃飯,菜都涼了。”他夾了一筷子菜給妹妹,“吃了飯早點睡覺,明天還得早起上學呢。”


    “嗯!”何雨水乖巧地應了一聲,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來。


    與此同時,中院的易中海家裏,黑暗中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呻吟和咒罵聲。易中海摸索著找到煤油燈點上,看著鏡子裏那張慘不忍睹的臉,握緊拳頭。許大茂……這筆賬,他記下了!他不會這麽輕易放過許大茂的!


    京城的夜風吹過四合院的屋簷,帶來一絲絲涼意。院子裏的人們,各自懷揣著心事,或得意,或憋屈,或期盼,或無奈,度過這個並不平靜的夜晚


    夜色深沉,四合院裏最後一盞燈也熄,隻剩下蟲鳴和偶爾幾聲狗吠。中院那棵老槐樹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老長,像個沉默的巨人,注視著院裏發生的一切。


    地窖的入口被一塊破木板虛掩著,一絲微弱的光線從縫隙裏透出來,伴隨著一股潮濕的泥土和淡淡的黴味。


    易中海靠坐在一個麻袋上,手裏夾著一支煙,煙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滅,映著他那張依舊青紫交加、腫脹未消的臉。


    臉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他似乎感覺不到,或者說,心裏的憋悶和怒火早已蓋過皮肉之苦。煙霧繚繞,模糊他眼底深處複雜的情緒。


    秦淮茹坐在他對麵的一捆幹草上,借著旁邊一盞小煤油燈昏黃的光,能看到她臉上帶著刻意的溫柔和關切。她輕輕挪近些,聲音放得又低又軟,帶著一種黏糊糊的暖意。


    “一大爺,您瞧瞧您這臉……許大茂那小子,下手也忒黑了,簡直不是人揍的!您說您受這罪是為了啥?還不是為了這個院子,為了大家夥兒?”


    她伸出手,似乎想去碰觸易中海臉上的傷,卻又在半空中停住,化作一聲憐惜的歎息,“您放心,有我呢。等……等您有了依靠,有了後,看以後誰還敢這麽欺負您!咱們腰杆子就硬了!”


    易中海吸口煙,緩緩吐出,煙霧嗆得他咳嗽兩聲,牽動嘴角的傷口,疼得他“嘶”一聲。


    他沒看秦淮茹,眼神飄忽,盯著地窖角落。


    “哼……”他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帶著濃重的鼻音,“有後……後是得有。但眼下……許大茂這口氣,不出不行!”


    他猛地將煙蒂摁在地上,用腳尖狠狠碾碾,仿佛碾的是許大茂那張得意忘形的臉,“這個小王八羔子,騎在老子頭上拉屎!不把他拾掇服帖,我這‘一大爺’的名號,就真成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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