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穿過小花園,從正房門口進去,隻見玄關的地方,架子上擺著好些禮品盒子,花花綠綠的包裝,有的是珍貴的燕窩,有的是名貴的阿膠,至於名酒和麥乳精等等不一而足,甚至有的包裝還是外文寫的,應該是進口的禮品。


    王媽站在玄關靠裏一點,接過薑綰的挎包,脫下來的外套,目光有些猶豫,“綰妹,那邊-------”


    “來客人了?”


    “嗯,除了柯院長和他太太,方教授和正廳長也來了。”


    方教授和正廳長,那不就是薑綰來傅家大院的第一天碰到的人嗎,當時他們正在傅家做客,見到薑綰,就搖頭歎息一副嫌棄但有教養不說出來的模樣走了。


    這之後的兩個月,他們倒是真的就沒有再來過了。


    這一次,跟著柯雅妮父母一起過來,看來柯雅妮搞的陣仗還真不小呢。


    陳太滿麵春風,好像又迎來了她高光時刻一般,笑得臉上菊花開了,這會兒正拿著一個外文包裝的禮品,嘖嘖有聲,“誒,你們說,柯小姐來便來了,還帶來這麽多禮品。嘖嘖,這是外文字呢,我一個老太婆看都看不懂。肯定是國外帶迴來的,柯太太是鼎鼎有名的歌唱家,剛剛去國外演出迴來。”


    陳太故意把禮品舉到薑綰麵前,叫得親親熱熱的,“綰妹,你看看這是什麽,誒,你也一定不認識吧。這都是外文字。”


    其實,陳太就是故意的,告訴薑綰,哪怕薑綰現在生意做得好,錢賺得多,但是也比不過柯雅妮的家世。


    “柯院長是一代名醫啊,在做藥方麵研究很厲害,人家是退休了還被返聘迴醫院做名譽副院長呢!說起來,柯院長的老頭子柯濟川當時跟我們家老爺子就很有交情,我們家老爺子開保安堂就是賣藥的,你說說,這是什麽深厚的友誼!”


    柯家和傅家都是做醫藥的。不同的是柯家是專門治病的,而傅家是專做藥品保健品的。


    柯家是醫生,傅家是商人。


    但兩家從事的行業密切相關,兩家幾代人都相互交流甚多,因此交情深厚。


    薑綰懶得同陳太多說,推開陳太遞過來的盒子,往裏麵走了進去。


    陳太放下盒子,一把拉住薑綰,“綰妹,有客人在那裏,你現在過去不合適吧?”


    薑綰秀眉蹙起。


    王媽打圓場,“陳太,綰妹是傅團長的未婚妻。”


    陳太道:“正因為綰妹是傅團長的未婚妻,人家柯家過來是商議柯小姐和傅團長的婚事。你們自己看,連方教授和鄭廳長都來了。他們兩個就是保媒的。”


    透過玄關的博古架,可以看到幾位客人坐在那裏,一個個都是衣冠楚楚的,非常體麵。


    裏頭講話的聲音也隱隱可聞。


    方教授說:“這婚姻大事啊,還是要講求門當戶對的。是不是,要是門不當戶不對,先不說家庭條件相差太多,就說知識文化水平不在同一條線上,你說的話,人家聽都聽不懂,怎麽交流?你跟她說博爾赫斯的文字如迷宮般深邃,她問你博爾赫斯是哪個地方的老板;你滿星歡喜跟她分享印象派畫作中光影變幻的美妙,她撇撇嘴說還不如街邊廣告牌上的圖片看著鮮亮;你跟她探討存在主義哲學中對個體自由的思考,她滿腦子都是多賣幾個電風扇。這很痛苦的!”


    方教授一邊說,扼腕咬牙,仿佛深有感觸,他真的有那麽痛苦。


    柯雅妮蹙著眉頭,似乎也感受到了方教授的痛苦。


    而另外一邊鄭廳長像聽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含笑點頭,“方教授說得對。這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確實是要不得的。傅團長十四歲就考上陸軍工程科技大學,十六歲大學畢業參軍,他是一個有知識有文化有追求的人啊,要是為了那種可笑的理由,就非要跟一個初中沒畢業的鄉下姑娘結婚,實在是太委屈他了。不能讓他用一生的幸福做賭注啊。”


    柯雅妮的母親楊韻昭道:“那姑娘要是不肯,我們可以補償她,她要錢還是要工作,我們都可以給她安排,如果她實在想要嫁人,我們給她安排一個門當戶對的年輕對象也不是不可以的嘛。曾局長,您覺得呢?傅團長畢竟是您兒子,您這個做媽的,自然要為他著想是不是?”


    曾怡人坐在沙發的一角,卻沒有說話。


    方教授道:“我們可不能活活拆散一對佳偶啊,傅團長雖然是個不喜言辭的人,但肯定是對雅妮有好感的,之前傅老爺子不還把象征自己身份的老古董玉扳指給了雅妮嗎?這就說明傅老爺子也承認雅妮這個媳婦啊。說難聽點,我們要是按老古話講的話,那時候傅團長和雅妮就算是已經訂婚了!”


    在博古架後麵的陳太,聽到這裏,已經喜形於色,對薑綰道:“綰妹,你自己聽聽。雅妮和傅團長才是真正有婚約的。”


    然而曾怡什麽話也沒有說。


    柯院長柯承岐輕咳了一聲,“曾局長,您說句話。咱們都是為人父母,有什麽話不能明說的。那姑娘要多少錢補償,我這邊給她就是。”


    薑綰朝曾怡看過去,隻見曾怡默默坐在一邊,臉色黑沉,十分難看,整個人跟靈魂出竅一樣,對每個人說的話像是充耳不聞。


    這是她從沒有看到過的曾怡。


    薑綰沒來由覺得不好。


    薑綰抬腿往裏麵走去。


    陳太還拉住她不肯放,“綰妹,不是我說,你現在進去講你跟傅團長的事,真不合適。”


    “哦?”


    薑綰冷哼,“那我要跟曾阿姨說把你炒了魷魚,那合適嗎?”


    陳太一秒閉嘴,“------”


    薑綰甩開陳太,便邁步繞過博古架。


    一屋子的人齊刷刷朝她看來。


    柯雅妮立即便認出薑綰來了,心下一驚,自從考校薑綰被三國演義被字典後,短短一個來月不見,薑綰怎麽又變了,身姿輕盈,豔若桃李,一襲紅衣像是燃燒的火焰,性感中竟帶著一絲霸氣,隨便一眼都讓人感到觸目驚心。


    柯承岐夫婦卻不認得她,還以為是臨城哪家的大家閨秀,但想了又想,臨城似乎沒有這樣的人物。


    至於方教授和正廳長,隻覺得薑綰有些眼熟,竟也完全認不出薑綰了。


    方教授目露疑惑,“這位姑娘,您是-------”


    薑綰瞥他一眼,“我跟你沒有共同語言,不要過來湊熱鬧!”


    “啊!”方教授神色一愣,被這樣的美女打臉沒有共同語言,實在不是一件體麵事。


    “嗬嗬,這位姑娘小小年紀性格倒是潑辣得很啊,你怎麽就知道我們沒有共同語言呢,就算你什麽都不懂,你請我教你不就行了嗎?”方教授強自挽尊。


    薑綰道:“你教不了我,因為我就是你們口中配不上傅團長的薑綰!”


    “啊?什麽?”


    柯承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沒有想到薑綰竟然生得這般美麗,難怪傅君寒被她迷倒了。


    柯雅妮也是雙手緊緊攥著椅子把手,內心如洶湧的潮水,哀鳴不絕。


    楊韻昭倒是鎮定一些,打量了薑綰一眼之後,臉色恢複淡定,“原來你就是薑綰啊,現在大家都在這裏,你自己說說吧,你想要什麽補償?”


    楊韻昭道:“實話說,你就憑你自己爬上傅團長的床,就逼傅團長娶你,實在是太難為人了一些。”


    薑綰嘴角一歪,冷笑了笑,“歌唱家啊,楊韻昭是嗎?你想讓我跟傅團長退婚,恐怕你要失望了,我這裏有一封傅團長給我寫的信,傅團長說他最愛我呢!”


    薑綰手伸進裙兜,暗自從空間裏把信取了出來,把信封對著楊韻昭揚了揚。


    楊韻昭伸手。


    薑綰卻把手縮了迴去,“想看,對不起,這是傅團長跟我的私密話語,怎麽能讓你看。我看你是體麵人,怎麽也不太明白道理。嗬。”


    就算她願意跟傅君寒退婚,那也必須傅君寒親自跟她說,這是薑綰的原則。


    楊韻昭臉沉了下來。


    連帶方教授和鄭廳長也覺得臉上無光。


    柯雅妮更是滿臉無血色,傅君寒給薑綰寫情書,這怎麽可能?傅君寒不是最清冷的了嗎?她從來沒有見傅君寒對別的女人有任何憐香惜玉。


    薑綰越過發呆的柯雅妮,徑直走到曾怡麵前,“曾阿姨。”


    曾怡恍然迴神,抬起頭來,那黑沉的臉,在見到薑綰的一霎那,雙眼兩行眼淚湧了出來,“綰妹,君寒他出事了-------君寒他-------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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