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蘿被帶去官府,那些人卻沒有對她做什麽,而是將她牽到縣令麵前。


    “大人,我們將那個叫言蘿的孩子先抓來了。”


    那大腹便便的縣令爺,捏著胡須,彎腰看了看言蘿。


    頓時,他一巴掌抽在官差的腦袋上。


    “廢物,郡主要抓的又不是這孩子,叫蘊玉的刁民呢?”


    “迴大人,忠國公府不肯交人,我們正打算先把這個孩子送迴衙門,再去殺個迴馬槍!”官差揉了揉腦袋,說道。


    縣令怒喝:“還不趕緊?把這丫頭關去牢裏,重要的是抓住那個刁民!”


    “是,是!”官差連連答應。


    言蘿被他們粗暴地推進牢房中,啪的一聲關上木門,官差上鎖後確認沒有問題,這才怒瞪言蘿。


    “老實點,否則要你小命!”說罷,他匆匆離去。


    言蘿毫不懼怕,而是衝著他的背影呐喊:“那我能不能出去呀?這個牢房太小了。”


    官差沒有理會她,多半是覺得,反正言蘿也出不去。


    然而,小家夥嘖嘖兩聲,牢房的鎖鏈應聲而開。


    被關在她對麵的邋遢犯人以為自己看花眼。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


    言蘿小手拽掉鎖鏈,隨後拉開牢門,大搖大擺地走出來。


    “啊!”犯人嚇了一跳,“你要逃獄?”


    言蘿比了個噓的手勢。


    小家夥環顧四周,牢房裏的氣味並不好聞。


    大概因為這裏關押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罪犯,並沒有窮兇極惡的歹徒,故而看守鬆懈,隻有門口還剩下兩個獄卒。


    這會他們還在聊天,說起青樓裏的姑娘,哈哈大笑。


    言蘿邁著小腳走近。


    就在這時,她聽到這兩個獄卒提到了蘊玉的名字。


    “聽說是個水靈的姑娘,郡主要我們給她點顏色看看,不如等她來了,我們先嚐個鮮!”


    對方立刻發出奸笑:“我正有此意,反正郡主有令,這個人不能留著。”


    言蘿聽到這裏,頓時皺眉。


    安平郡主果然是假的,否則她為什麽要心虛,假借長公主的名義滅口蘊玉?


    小家夥抬眸,看向空中。


    老錢他們五隻鬼都飄蕩在她附近。


    牢獄裏還有幾隻陳年老厲鬼,約莫是被折騰死在牢中的。


    但在看見言蘿以後,那三隻老厲鬼縮去了牆角。


    言蘿數了數被關押在這裏的罪犯。


    一共十二人,夠她用了。


    小家夥走到剛剛那個邋遢犯人跟前。


    “你犯得什麽罪被抓進來的?”


    “我沒犯罪,他們汙蔑我偷盜,讓我交銀子贖罪,我沒錢,就被關進來了……”


    邋遢犯人眼神有些彷徨,大概是被關久了,整個人都顯得小心翼翼。


    老錢在旁邊道:“這些官府的人,怎麽依然如此?平時沒有案子,他們沒油水,就抓幾個毫無背景的無辜小百姓欺負,真是可惡!”


    言蘿也覺得可恨。


    再一問周圍幾個犯人,皆是因為各種各樣被冤枉的罪名而關進來的。


    其中有三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是因為在街頭表演戲法的時候,收了別人打賞的銀子,卻沒有分給官差,從而被隨便找了個由頭抓進來了。


    問清楚他們當中沒有大奸大惡的人之後,言蘿說:“借你們身體一用,等事成之後,我幫助你們無罪釋放!”


    那幾個犯人麵麵相覷,正想弄清楚言蘿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想到,言蘿拍拍手,舉起墨玉盤。


    “去,附身!”


    老錢他們頓時一人挑了一具身體,杏兒雖柔弱,卻選了個強壯的大漢。


    至於那三隻老厲鬼,也被言蘿的威懾所折服,紛紛飄過來,吸了一口墨玉盤上的陰氣,就直接附身入內。


    他們一腳踹開木門,眼中亮著暗紅色的光,走到言蘿身後。


    小家夥鎮定自如地指揮:“走,動手!”


    與此同時。


    長公主正要就寢,宮人卻匆匆來報。


    “殿下,七皇子來了,還很生氣的樣子。”


    宮人剛說完,就聽見外麵傳來太監宮女的尖叫。


    “七皇子,您不能這樣直接往裏麵闖!”


    “滾開!”


    秦湛衣袍黑徹凜冽,怦然推門而入。


    長公主已經披衣走到殿門口,看見他氣勢洶洶進來,長公主麵色鐵青。


    “放肆!湛兒,本宮好歹是你姑姑,你就這麽對長輩?眼裏還有沒有規矩可言!”


    秦湛冷漠地看著她,漆黑薄眸寫滿冷冽的怒意。


    “你跟我說規矩?你縱容女兒進忠國公府抓人,怎麽不說規矩了?”


    長公主一愣:“什麽?本宮何時縱容安平抓人?”


    看她這個反應,秦湛冷冽的神情,分毫不變。


    他轉身就朝旁邊的偏殿走去,恰逢安平聽見動靜趕來。


    “七弟?”安平疑惑,“你來我母親這兒鬧什麽?”


    話音剛落,秦湛上去一把揪住她衣領:“跟我去官府,把你鬧出來的事解釋清楚。”


    安平郡主一聲尖叫,被他拖拽倒地。


    “母親,母親救我啊!七弟瘋了!”安平郡主嚇得哭了出來。


    長公主心急如焚,立刻奔至秦湛跟前,抬手攔住他的去路。


    “大膽!湛兒,你若再胡鬧,別怪姑姑對你不客氣。”


    “事到如今,你還要包庇此人?怎麽不先問問,她都做了什麽!”


    “安平是本宮的女兒,本宮要向著她,不問對錯。”


    長公主說這番話的時候,也帶了點怒火。


    沒想到,秦湛卻冷笑道:“你女兒?我看未必吧。”


    長公主一怔:“你這是什麽意思?”


    安平郡主趁機掙脫秦湛的手掌,跑去長公主身後,瑟瑟發抖,眼淚落下,打濕了她臉上的麵紗。


    “母親,你不要相信七弟所說,他跟忠國公府的靈女關係好,定是串通好了要來構陷女兒。”


    長公主驚愕,看向安平郡主:“你抓了忠國公府的靈女?為何?”


    安平郡主抿唇,見瞞不住了,便抱住長公主的胳膊,撒嬌委屈。


    “那靈女縱容一個刁民罵我,扯掉女兒臉上的麵紗,嘲笑我麵容不得體,母親,您說我忍得下這口氣嗎?”


    秦湛冷冷看向長公主:“她這麽說,你信嗎?若真是這樣,為什麽不敢告訴你,求你做主?”


    長公主頓時沉下臉色。


    自己的女兒,她還是清楚安平的秉性的。


    因為從小驕縱,所以養的性格有些跋扈,更有些不講道理。


    好幾次安平借著長公主的名義在外麵張揚,長公主都因為愛女心切沒有嚴懲。


    這次,她也想先幫安平說幾句好話。


    沒想到秦湛似乎看出她的意圖,道:“要是阿蘿出點事情,我就把這個假郡主,千刀萬剮。”


    安平聽言,頓時急了:“你說我是假的,有什麽證據?”


    她知道秦湛找不出來,那個能證明蘊玉身份的玉佩,早就被她搶奪走了。


    要怪就怪蘊玉自己愚蠢!


    貼身玉佩也敢隨便交給陌生人?做不了郡主是她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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