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居諸神色坦然地否認,目光平靜悲憫,宛如端坐蓮花台的觀音菩薩像。


    “你認為是誰殺了她?”


    顧玉蓮經過小半天調查,知道居諸沒有作案時間。


    大理寺態度敷衍,哪怕把案子接過去也不會好好辦理。


    與其耗到最後成懸案,不如她親自下場找兇手。


    “我認為?”居諸攤開雙手聳肩,“信息量太少,我無法推斷兇手是誰?”


    “你跟我來!”


    顧玉蓮對居諸勾勾手指,信息量少就讓她查,反正現在沒頭緒,死馬當活馬醫。


    “好!”


    居諸對時初裳敲敲樂譜,示意“留下看!”,她欣然同意。


    全程沒人理雲夏,她尷尬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穿過熟悉迴廊,居諸重新迴到顧枝霜的居所。


    “教坊使大人,可否屏退左右?”


    居諸覺得查案不該悶頭來,自己有“掛”不用多吃虧。


    “你們先下去!”


    顧玉蓮揮手讓其他人下去,關好院門,再看居諸,她拿出幾張符籙打到房間各處,瞬間冒出濃鬱煙霧。


    “你做什麽?”


    “噓!”


    居諸走到顧玉蓮身邊,安靜等著煙霧變薄。


    突然有道黑影撐著牆翻身進來,他落地輕巧無聲,走到窗下往裏吹東西。


    顧枝霜從床上醒來,目光呆滯走過來做開門動作,黑影順利進屋。


    他拿出準備好的油紙鋪到青石磚上,扶顧枝霜躺下用布塞滿她嘴巴,掏出一把雪亮利刃,手法熟練快速抽取手筋、腳筋。


    顧枝霜嘴裏似發出“嗚嗚”聲,額頭滿是汗水,仿佛陷入噩夢中無法自拔,黑影抬手敲在頭上,她歪頭暈了過去。


    黑衣人取筋後給顧枝霜縫合傷口,又貼一塊皮膚上去,整理好衣服才離開。


    此時薄霧消散,黑影消失,地上躺著隱隱發臭的屍體。


    夏日炎熱,屍體旁邊放不少冰塊,延緩腐敗的時間。


    “剛才是幻術?”


    顧玉蓮看完大為震驚,沒想到居諸竟然有如此本事。


    若能把幻術應用於宴會表演,教坊司何愁不能更上一層樓?


    “教坊使大人,這是一種情景迴溯。”


    居諸走到屍體旁,戴上魚皮手套,按照黑衣人動刀位置,輕撚手腕位置的皮膚。


    幾次撚動都沒有效果,仿佛這裏是一整塊皮,沒有絲毫破綻。


    居諸想了想,抬手往融化冰塊上擦一下,迴來繼續撚動手腕皮膚……


    “我知道你不是殺我妹的兇手!”顧玉蓮歎口氣,“從這個院子出去,你便可恢複自由活動。”


    居諸有幻術這等手段,妹妹那點兒樂器天賦對她構不成半點威脅。


    “嘶喇~”


    “好!”


    居諸答應著,手上也沒停,成功從手腕位置撕下來一塊膚色薄膜,看樣子很像動物內髒,類似羊腸一樣的東西。


    女子蒼白泛著青灰色的腕子留下一道細長傷口。


    傷口極細,卻深,邊緣青紫駭人,手筋不翼而飛。


    居諸一次撕下四肢薄膜,露出同款傷口,腳踝處傷口更重,皮肉外翻,露出裏頭森白的骨茬。


    “怎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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